华兹华斯最经典的诗歌,华兹华斯短诗10首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4-12 14:10:03


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1770年4月7日-1850年4月23日),毕业于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文艺复兴以来最重要的英语诗人之一。其诗歌理论动摇了英国古典主义诗学的统治,推动了浪漫主义诗歌运动,曾当上桂冠诗人,代表作有《抒情歌谣集》《丁登寺旁》《序曲》《她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水仙花》。


昏睡曾蒙住我的心灵


昏睡曾蒙住我的心灵,
我没有人类的恐惧;
她漠然于尘世岁月的相侵,
仿佛感觉已失去。


如今她不动,没有力气,
什么也不听不看,
每天与岩石和树木一起,
随地球循环旋转。


(彭少健译)


她住在无人迹的小路旁


她住在无人迹的小路旁,
在鸽子溪边住家,
那儿无人赞颂这位姑娘,
也难得有人会爱她。


她像不为人见的紫罗兰
被披青苔的岩石半掩!
她美丽如同一颗寒星
孤独地闪烁在天边。


她不为人知地活着,也几乎
无人知她何时死去;
但如今露西已躺进坟墓,
对于我呀,世界已非往昔。


(飞白译)


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

我有过奇异的心血来潮,
我也敢坦然诉说
(不过,只能让情人听到)
我这儿发生过什么。


那时,我情人容光焕发,
像六月玫瑰的颜色;
晚间.在淡淡月光之下
我走向她那座茅舍。


我目不转睛,向明月注视,
走过辽阔的平芜;
我的马儿加快了步子,
踏上我心爱的小路。


我们来到了果园,接着
又登上一片山岭,
这时,月亮正徐徐坠落,
临近露西的屋顶。


我沉入一个温柔的美梦——
造化所赐的珍品!
我两眼始终牢牢望定
缓缓下坠的月轮。


我的马儿呵,不肯停蹄,
一步步奔跃向前:
只见那一轮明月,蓦地
沉落到茅屋后边。


什么怪念头,又痴又糊涂,
会溜入情人的头脑!
“天哪!”我向我自己惊呼,
“万一露西会死掉!”


(杨德豫译)


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


我曾在陌生人中间作客,
在那遥远的海外;
英格兰!那时,我才懂得
我对你多么挚爱。


终于过去了,那忧伤的梦境!
我再不离开你远游;
我心中对你的一片真情
时间愈久煜深厚。


在你的山岳中,我终于获得
向往已久的安恬;
我心爱的人儿摇着纺车,
坐在英国的炉边。


你晨光展现的.你夜幕遮掩的
是露西游憩的林园;
露西,她最后一眼望见的
是你那青碧的草原。


(杨德豫译)


威斯敏斯特桥上


大地再没有比这儿更美的风貌:
若有谁,对如此壮丽动人的景物
竟无动于衷,那才是灵魂麻木;
瞧这座城市,像披上一领新袍,
披上了明艳的晨光;环顾周遭:
船舶,尖塔,剧院,教堂,华屋,
都寂然、坦然,向郊野、向天穹赤露,
在烟尘未染的大气里粲然闪耀。
旭日金挥洒布于峡谷山陵,
也不比这片晨光更为奇丽;
我何尝见过、感受过这深沉的宁静!
河上徐流,由着自己的心意;
上帝呵!千门万户都沉睡未醒,
这整个宏大的心脏仍然在歇息!


(杨德豫译)


我孤独地漫游,像一朵云


我孤独地漫游,像一朵云
在山丘和谷地上飘荡,
忽然间我看见一群
金色的水仙花迎春开放,
在树荫下,在湖水边,
迎着微风起舞翩翩。


连绵不绝,如繁星灿烂,
在银河里闪闪发光,
它们沿着湖湾的边缘
延伸成无穷无尽的一行;
我一眼看见了一万朵,
在欢舞之中起伏颠簸。


粼粼波光也在跳着舞,
水仙的欢欣却胜过水波;
与这样快活的伴侣为伍,
诗人怎能不满心欢乐!
我久久凝望,却想象不到
这奇景赋予我多少财宝,——


每当我躺在床上不眠,
或心神空茫,或默默沉思,
它们常在心灵中闪现,
那是孤独之中的福祉;
于是我的心便涨满幸福,
和水仙一同翩翩起舞。


(飞白译)


孤独的割麦女


看,一个孤独的高原姑娘
在远远的田野间收割,
一边割一边独自歌唱,——
请你站住.或者俏悄走过!
她独自把麦子割了又捆,
唱出无限悲凉的歌声,
屏息听吧!深广的谷地
已被歌声涨满而漫溢!


还从未有过夜莺百啭,
唱出过如此迷人的歌,
在沙漠中的绿荫间
抚慰过疲惫的旅客;
还从未有过杜鹃迎春,
声声啼得如此震动灵魂,
在遥远的赫布利底群岛
打破过大海的寂寥。


她唱什么,谁能告诉我?
忧伤的音符不断流涌,
是把遥远的不聿诉说?
是把古代的战争吟咏?
也许她的歌比较卑谦,
只是唱今日平凡的悲欢,
只是唱自然的哀伤苦痛——
昨天经受过,明天又将重逢?


姑娘唱什么,我猜不着,
她的歌如流水永无尽头;
只见她一面唱一面干活,
弯腰挥镰,操劳不休……
我凝神不动,听她歌唱,
然后,当我登上了山岗,
尽管歌声早已不能听到,
它却仍在我心头缭绕。


(飞白译)


我们是七个


我碰见一个乡村小姑娘:
她说才八岁开外;
浓密的发丝一卷卷从四方
包裹着她的小脑袋。


她带了山林野地的风味,
衣着也带了土气:
她的眼睛很美,非常美;
她的美叫我欢喜。


“小姑娘,你们一共是几个,
你们姊妹弟兄?”
“几个?一共是七个,”她说,
看着我象有点不懂。


“他们在哪儿?请给我讲讲。”
“我们是七个,”她回答,
“两个老远地跑去了海上,
两个在康威住家。


“还有我的小姐姐、小弟弟,
两个都躺在坟园,
我就位在坟园的小屋里,
跟母亲,离他们不远。”


“你既说两个跑去了海上,
两个在康威住家,
可还说是七个!——请给我讲讲,
好姑娘,这怎么说法。”


“我们一共是七个女和男,”
小姑娘马上就回答,
里头有两个躺在坟园
在那棵坟树底下。”


“你跑来跑去,我的小姑娘,
你的手脚都灵活;
既然有两个埋进了坟坑,
你们就只剩了五个。”


小姑娘回答说,“他们的坟头
看得见一片青青,
十二步就到母亲的门口,
他们俩靠得更近。


“我常到那儿去织我的毛袜,
给我的手绢缝边;
我常到那儿的地上去坐下,
唱歌给他们消遣。


“到太阳落山了,刚近黄昏,
要是天气好,黑得晚,
我常把小汤碗带上一份,
上那儿吃我的晚饭。


“先走的一个是金妮姐姐,
她躺在床上哭叫,
老天爷把她的痛苦解了结,
她就悄悄的走掉。


“所以她就在坟园里安顿;
我们要出去游戏,
草不湿,就绕着她的坟墩——
我和约翰小弟弟。


“地上盖满了白雪的时候,
我可以滑溜坡面,
约翰小弟弟可又得一走,
他就躺到了她旁边。”


我就说,“既然他们俩升了天,
你们剩几个了,那么?”
小姑娘马上又回答一遍:
“先生,我们是七个。”


1798

卞之琳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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