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云自由卷舒,漂浮不定,千变万化,姿态横生,最能引发浪漫诗人的无穷想象,同时也使主观感情赋予物象以最丰富的对应物。李白对于云意象情有独钟,诗歌中出现的云意象有454次,文中出现67次,其所占的比例在唐代诗人中是最高的。不仅如此,李白的云意象大多为复合词,十分丰富多彩。在品读、鉴赏李白诗歌过程中,有所体会,本文主要着重探讨李白诗歌中云霞意象的诗性意蕴,分别有三点,其一是象征艰难阻隔,其二云霞与美人的联系,其三李白用云霞营造朦胧诗意的理想之地。
[关键词]云霞 阻隔 漂浮 美人 理想之地
一、云霞象征艰难阻隔和漂浮不定的身世
(一)云霞阻隔了诗人与心中的理想
“美人如花隔云端”(选自李白《长相思.其一》)此句是全诗的中心句,其中含有托兴的意味。诗人借助“美人”比喻所追求的政治理想,“美人”始终“隔云端”,受到云霞般阻碍,写出了求救政治理想而不能的郁闷心情。“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选自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越人谈起天姥山,天姥山在云霞里时隐时现,也许还能看得到。云霞之中的天姥山,诗人想一看究竟,想去天姥山而不得,云霞拉长了诗人与天姥山这一理想圣地的距离。
(二)云霞象征道路的艰难险阻
“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选自李白《送友人入蜀》),此两句形容蜀道的崎岖不易行,诗人运用夸张的手法,极力写出属道德艰难险阻,用来规劝友人最好不要到蜀地去出游。“拔云寻古道,倚石听流泉。”(选自李白《寻雍尊师隐居》)诗人穿过雾隐云横的丹岩翠壁奋力攀登之后,斜倚在长藤古树之上,一览众山景色,倾听流泉欢歌。写出了在经历攀登最终欣赏美景的欣喜之情。
(三)诗人用浮云比喻漂泊不定的身世
“我似浮云殢吴越,君逢圣主游丹阙。”(选自李白《峨眉山月歌送蜀僧晏入长安》)我现在是落魄去,您却是乘风归。诗人以浮云自比身世的漂泊不定,居无定所,政治上郁郁不得志,羡慕蜀僧归来时还可以见到峨眉月。尤其注意的是虽然心境各不同,但是李白在这里体现的是乐观的,诗人并没有因此一直苦闷沉沦。
二、云霞与美人密切相关
(一)云霞比喻贵妃的美貌和受君王宠幸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选自李白《清平调其一》)此诗是李白在长安为翰林时所作。有一次,唐明皇与杨贵妃在沉香亭观赏牡丹,因命李白作新乐章。此诗以牡丹花比喻杨贵妃的美貌,以云霞比作衣裳,以花形容美貌,受春风露华润泽,犹如妃子受到君王宠幸。看到贵妃的衣裳联想到如云霞做的羽裳,写出杨贵妃倾国倾城的美貌。另外同样写杨贵妃的美貌,受尽君王宠幸的还有选自李白《清平调.其二》中的“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贵妃真是一枝带露牡丹,艳丽凝香,楚王神女在巫山相会,枉然悲伤断肠。
“云雨巫山枉断肠”用楚襄王的故事,把上句的花,加以人化,指出楚王为神女而断肠,其实梦中的神女,根本及不到当前的花容人面。再算下来,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可算得绝代美人了,可是赵飞燕还得倚仗新妆,那里及得眼前花容月貌般的杨妃,不须脂粉,便是天然绝色。这一首以压低神女和飞燕,来抬高杨妃,借古喻今,亦是尊题之法。
(二)云霞象征佳人所处之境
“佳人彩云里,欲赠隔远天。”(选自李白《折荷有赠》)诗人假设采用云端有一位美丽佳人,因为天隔方,只能相思,无以相见,顿生欲求不能的忧思。“彩云”在此代表“佳人”所处之而诗人不能到达之境地。“皓齿信难开,沉吟碧云间。”(选自李白《西施》)确实很少见到她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直像是在碧云间沉吟。此剧描写西施笑不露齿的淑女姿态,西施的笑声就像在碧云里沉吟,恍如梦境。
三、用云霞营造朦胧诗意的理想之地
(一)诗人用云霞营造壮阔豪迈自然美
李白一生好入名山游,在秀丽的山水之中,更显得诗人标名之灵念。李白的想象中奇思纵横,气势恢宏,感情奔放,似泛海奔腾,又有自然清新,似云卷风情,其诗歌的审美特征是自然美、率真美和无拘无束的自由美。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选自李白《天山月》)二句诗人将人们印象中似乎只是在大海上空才能见更常见的云月苍茫景象,与雄浑磅礴的天山组合到一起。显得新奇壮观。“雨后烟景绿,晴天散馀霞” (选自李白《落日忆山中》)雨后原野一片翠绿,烟景渺茫, 晴空里余霞像一幅幅绮锦。这两句把雨后山中的自然美景渲染得恰到好处。“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飞珠散轻霞,流沫沸穹石。”(选自李白《望庐山瀑布水二首》)一座顶天立地的香炉,冉冉地升起了团团白烟,缥缈于青山蓝天之间,在红日的照射下化成一片紫色的云霞。这不仅把香炉峰渲染得更美,而且富有浪漫主义色彩,为不寻常的瀑布创造了不寻常的背景。
(二)诗人用云霞营造向往的理想乐园
李白诗歌总体的风格是豪迈飘逸的,常常运用云霞意象营造出一个个朦胧壮阔,富有诗意和浪漫气息的人间仙境。也正是诗人在显示生活中不能实现,寄托在心中的理想乐园。想象自己身处云霞之中,惬意畅游,随心昏睡。如:“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 (选自李白《与夏十二登岳阳楼》)诗人想象自己在高入云间的楼上下榻设席,在天上传杯饮酒。又见《游洞庭湖五首.其二》中的“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两句,在白云边买酒,想象之奇特又富有浪漫主义情怀。
在《庐山遥寄侍御虚舟》一首,诗人极力描绘心中向往之地。“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影落明湖青黛光。“庐山秀丽挺拔,高耸入云;树木青翠,山花烂熳,九叠云屏像锦绣云霞般展开,湖光山影,相互映照,烘托得分外明媚绮丽。“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旭日初升,满天红霞与苍翠山色相辉映;山势峻高,连鸟也飞不到;站在峰顶东望吴天,真是寥廓无际。“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诗人仿佛远远望见神仙在彩云里,手拿着莲花飞向玉京。诗人多么向往这样自由自在的世界。“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吵玉京。”万里黄云飘浮,天色瞬息变幻;茫茫九派,白波汹涌奔流,浪高如雪山。诗人豪情满怀,笔墨酣畅,将长江景色写得境界高远,气象万千。
结论
综上所述,李白诗歌中大量运用云霞意象,善用夸张、想象、比喻手法将云霞意象诗性意蕴大大丰富,其中云霞意象的诗性意蕴主要包含:云霞象征艰难阻隔和漂浮不定的身世;云霞与美人密切相关;云霞营造朦胧诗意的理想之地这三方面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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