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哥襄樊之战示意图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直接威胁了“隆中对”战略构想的实现,就是关二哥“水淹七军,威震华夏”的襄樊之战。看隆中对最后的要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於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刘备在汉中大战大败曹操之后,夺得两川之地,隆中对前其目标一一实现。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天下有变”的形势出现了吗?没有,诸葛亮认识到了吗?不太明确,这也是笔者屡受困惑的地方,难道是一连窜的胜利把诸葛亮也迷失了吗?冷静的分析一下:曹操虽经汉中之败,但内部并没有分崩离析,叛乱迭起,曹操依然掌控着汉献帝,掌控着名义上的东汉,就连刘备进封“汉中王”的表章送到许都还得让曹操先过目,曹孙之间也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天下基本还是按以前的三分格局走。
按说这个时候,刘备,诸葛亮应该按兵不动,努力发展生产才是。那为什么还要让关羽独自主动攻打襄樊,并且按照“隆中对”的想法,在关羽进攻时襄樊时刘备应该西出秦川或祁山攻击曹操的关陇之地,以牵制曹操,但这个时候的刘备和诸葛亮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他们和关羽之间也是偶尔书信来往,根本没有西出祁山,吸引曹操兵力,为关羽减轻压力。在东有孙权威胁的情况下,贸然进击曹操,这是很冒险的,这时的诸葛亮好像处于“灯下盲”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奇谋妙计提出,不能因为关二哥修了一大堆烽火台就高枕无忧了吧。结果让吕蒙钻了空子,白衣渡江,偷取了荆州,逼得关二哥败走麦城,身死州灭。荆州尽属东吴,刘备彻底失去了两路攻取中原的条件,“隆中对”的远景规划在这里出问题了。
这个时候的诸葛亮有什么补救措施吗?有,在后面的六出祁山上。
“隆中对”战略构想的补救后面的历史,大家也都知道了吧。刘备发倾国之兵征讨孙权,最后被陆逊火烧连营,败走白帝城,临终托孤诸葛亮。而后诸葛亮通过“七擒孟获”而南抚夷越,通过邓芝出使而继续东和孙权,最后,在内部一切都安定好的情况下,开始了实现自己“六出祁山,克复中原”的人生抱负。
那么在蜀汉痛失荆州,丧失两路北上,克复中原的条件后,还具备征灭曹魏的条件吗?很显然,光凭四川盆地和汉中的人口,产出,后勤补给条件是无法与占据中原广大地区的曹魏政权相抗衡的,诸葛亮知道吗?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六出祁山,北伐曹魏呢?因为诸葛亮想补救、完善它“隆中对”的伟大战略构想,不忘刘使君对他的知遇之恩。他的补救措施是什么呢?三国演义和三国志都没有明确的提出来,但我们根据诸葛亮后来的北伐路线看,诸葛亮的补救措施就是为蜀汉再取一州------凉州。
秦川古道
凉州,简称雍凉,西北首府、六朝古都。在今甘肃地区、为天下要冲、国家番卫,雍凉文化的发源地,一度是西北的军政、经济、文化中心。凉州地势平坦辽阔,西北最大堆积平原,河套地区也是塞外粮仓,自古就是控制中原和西域地区“丝绸之路”的中心城市。诸葛亮取凉州,是基于以下几方面考虑的:
一是凉州原来是马腾,马超父子的地盘,而且马超为蜀汉“五虎上将”,在凉州羌民中有很高威望,有很好的群众基础。而曹魏政权在这里很不得人心,东汉末年,陇西的少数民族势力已经逐渐强大起来,羌、氐两大族在陇西陇南的活动十分猖獗。曹操虽然击败了马超,夺取了对凉州一带的控制权,但始终没有彻底的降服羌人。以曹操之强,当年带兵南下打汉中张鲁,还怕后路被羌人断了,先挥师西进,狠狠打了一顿羌人,然后才敢继续进攻汉中。曹操在打败马超后,也没有很好的经营凉州,人民时常感念马腾父子。直到曹丕、曹睿时代,魏国仍然没有稳固地掌握陇西凉州一代。
二是自古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关西就是长安以西的雍凉地区,这里胡汉杂居,都是经过胡化的汉人,长年面对匈奴等游牧民族的威胁,使这里民风彪悍、悍不畏死,如果能好好安抚招慰,将能组建一支强大的凉州兵团。并且凉州地区盛产骏马,自古就有“凉州大马,横行天下”的说法,获得凉州就能获取优质战马,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兵团。
三是凉州人民虽然好武善战,但民风淳朴,没有多少花花肠子和阴谋诡计,包括河西走廊在内的凉州地区一直以来是作为中原王朝的治所而存在的,他们没有匈奴、乌桓等少数民族的阴险狡诈,*人不眨眼。只要用儒家文化好好安抚,凉州人民还是心向汉室的。
有了这三点,诸葛亮便把凉州作为自己复兴汉室目标的备选基地,历次北伐也都是围绕占据凉州开始的,有了凉州,就会对曹魏从西北和西南形成战略包围的态势,这正好和司马错的伐蜀论是反着来的。
一出祁山
看诸葛亮一出祁山的进兵图,以赵云疑兵出斜谷攻郿城的态势,吸引魏军主力;自己则率主力向祁山(今甘肃陇南礼县祁山堡)方向进攻,陇右凉州的天水、南安、安定等郡相继叛魏降蜀,又收服了姜维,一时关中大震。可以看出凉州地区民心向汉。可是,因为马谡违背诸葛亮部署,有了著名的“失街亭之战”,诸葛亮只得退回汉中。不久,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又落入曹魏。
二出祁山是同年冬,诸葛亮乘陆逊在石亭打败曹休之机,出散关,包围陈仓(今陕西宝鸡西南),魏将郝昭守城,诸葛亮攻打二十多天未破,魏的援军赶到,他不得已又退回汉中。这次北伐诸葛亮应该是想抄近路从中间隔开雍凉,使凉州与曹魏关中地区割裂开来。
三出祁山是建兴七年(229年),诸葛亮进攻武都(今甘肃成县)、阴平(今甘肃文县西北),打败魏援军,占了这两郡,留兵据守,自己率部回师。次年,魏军进攻汉中,曹真司马懿还击掌打赌了,诸葛亮加强防守,又增调援军,再由于连续大雨,子午谷、斜谷等道路不通,魏军撤退。
四、五次出祁山
四出祁山是建兴九年(231年),蜀军包围祁山,魏军统帅司马懿迎击,诸葛亮准备决战。司马懿知蜀军远来,军粮不多,凭险坚守,拒不出战。诸葛亮想用退兵的办法引诱敌人,但司马懿追赶很谨慎,蜀军一停,他就扎营拒守。此时刘禅听信诸葛亮早晚欲称帝的谣言,下旨令武侯退兵,加上蜀军粮草将尽,诸葛亮只得班师,在归途中以伏兵*了魏国名将张郃。从第三、四次出祁山来看,诸葛亮显然还是把夺取凉州作为自己的战略目标,只不过这两次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逐步蚕食曹魏凉州地区。
五出祁山是建兴十二年(234年)春,诸葛亮率十万大军出斜谷口,到达郿县,在渭水南岸五丈原扎营。司马懿也筑营阻拦,不与蜀军作战,料知蜀军远来,粮草运输困难,想把蜀军拖垮。诸葛亮也有准备,在渭水分兵屯田,作长期战争的打算。诸葛亮在这次出兵前曾与孙权约定同时攻魏,五月吴军十万攻魏,不胜,撤回江东,所以蜀军只得与魏军单方面周旋。八月间诸葛亮积劳成疾,病情日益严重,不久就与世长辞。五出祁山时,可能诸葛亮考虑到自己时日无多,按部就班的进兵太费时间,所以又想和二出祁山一样,想隔断凉州与曹魏的联系,以便自己到时候能安抚凉州,诸葛亮为此还做好了长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