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岁的人牙齿就开始掉落了,说话都不“关风”还常会失误说错了,硬的食物都吃不了了,原本是一件比较悲哀无奈的事情,可是韩愈却以嬉虐的方式和口吻,作诗来对待“落齿”这种令人不愉快的倒霉事。可见,他对于生活中的不顺心和烦恼,绝不是一味的埋怨和纠结,而是乐观地面对,并且要“一笑了之”。
韩愈有一位名为澹师的友人,由于这个人身体肥胖,睡觉时特别爱打呼噜,而且声音简直就是惊天动地。这本来是生活中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满腹文采的韩愈却为此而诗兴大发,来了两首《嘲鼾睡》:“澹师昼睡时,声气一何猥。顽飚吹肥脂,坑谷相嵬磊。雄哮乍咽绝,每发壮益倍。有如阿鼻尸,长唤忍众罪。…何山有灵药?疗此愿与采。”
澹师在白天午睡时,鼾声多么象犬吠呀。又像是狂风吹着肥厚油脂时发出的那种怪声,有时声音高昂得如攀上山岩,有时又低沉得象跌入深谷。象雄猪咆哮时突然咽喉被折断了,而当吼声又重启时,反倒是加倍的响亮。又像堕入阿鼻地狱的尸魂,忍受着种种酷刑时发出来的长长的尖叫声。…如果哪座山上能有治疗鼾病的灵药,我一定愿意不辞劳苦前去采摘。
生活本来就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现实存在,友人的鼾声如雷,韩愈不仅没有反感,没有去干涉和阻止他,反倒是为此写下了诗文来描述这件生活中的小事,不仅写得生动形象,而且妙趣横生。纵观这两首“嘲鼾”诗,不但采用了大量的比喻和夸张,而且语言口气诙谐而幽默,让人能够深深地感受到文学大家的风范和生活赢家的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