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剧照
钟繇见郭援首级,放声大哭。庞德始知道二人关系,忙向钟繇致歉。钟繇却说:“郭援虽为至亲,但他乃国家之贼,将军何错之有?”于是安抚庞德及马超军。
其后,河东卫固又与张晟、张琰等一并为乱,钟繇又率军平叛。
自董卓西迁汉帝,洛阳荒破,钟繇迁长安之民补充洛阳户口,又招降纳叛,数年之间,洛阳为之一新。
可以说,曹魏后来定都洛阳,钟繇居功至伟。
曹操后征马超、韩遂,表钟繇为前军师。
四、位列三公魏国建立,以钟繇为大理,后迁为相国。
由于曹操对钟繇的信任,曹丕为太子时,大力讨钟繇的欢心。他曾赠送钟繇分格火锅——五熟釜,并铭文表钟繇之功。之后,又借故索要钟繇珍爱的玉玦,并与之书信互相吹捧。孙权斩关公,送人头至洛阳,曹丕又与钟繇互相调侃。曹丕对于人情世故的揣摩,足可当做欲收人心者的范本。
后来,钟繇由于受魏讽案的牵连,被免官。但曹丕任魏王,立刻官复钟繇大理之职。曹丕称帝,大理改为廷尉,钟繇留任,并进封崇高乡侯。
曹丕剧照
再后来,钟繇又代贾诩为太尉,转封平阳乡侯。当时,钟繇和司徒华歆、司空王朗,都是先世名臣。曹丕曾自吹:“此三公,皆一时之伟人。后世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盛况了。”
明帝即位,进封钟繇定陵侯,并增邑五百户。后又迁为太傅。钟繇腿部有疾,起拜不便。当时华歆也年老多病,所以明帝特意在他们晋见时,以车轿相载,并由卫士抬着上殿。这也是以后礼敬三公、抬轿上殿的起源。
明帝太和四年(230年),钟繇去世,年八十。明帝身着素服前往吊唁,并谥曰成侯。按谥法:安民立政曰成,刑民克服曰成,佐相克终曰成,制义克服曰成,经德秉德曰成。钟繇谥为“成”,可谓中肯。
钟繇是标准的曹魏三朝元老,而且三朝受重用,可谓荣宠一生。
五、肉刑之辩钟繇一生伟业,除镇守关中外,还有两件足可彪炳史册:一是肉刑之辩,二是书法造诣。
我们先说他关于恢复肉刑之辩。
什么是肉刑?肉刑指的是以切割肢体、毁坏身体部件为目的一种刑罚,如在脸上刺字的黥刑、以刀割鼻的劓刑、去除膝盖骨的膑刑、砍掉一只脚的刖刑、破坏生殖系统的宫刑等。
肉刑古已有之,比较知名的有和氏璧事件的刖刑和孙庞斗智的膑刑。汉文帝时,以肉刑太过残忍,予以废止。钟繇为什么又提出恢复肉刑呢?
和氏璧后被秦始皇制成传国玉玺
钟繇的意思是,可以以肉刑代替死刑。这样既能震慑犯罪,又能活人一命,而受肉刑的人还可以繁衍后代,这对于汉末人口锐减的局面来说,实在是一举多得的举措。
细究历史,可以发现,有关肉刑之辩贯穿曹魏始终。总结起来,大概有六次之多:
苐一次在建安初,辽东太守崔寔、大司农郑玄、大鸿胪陈纪等人议恢复肉刑,孔融反对。朝廷认同孔融意见。
苐二次在建安十三年(208年),尚书令荀彧议恢复肉刑,孔融再次反对。
苐三次在建安十八年(213年),晋位魏公的曹操议恢复肉刑,相国钟繇、御史中丞陈群赞成,奉常王修不同意,少府王朗及众多大臣也认为不可行。曹操以正在战争为由将此事搁置。
第四次在曹丕称帝后,太尉钟繇赞成,又因战事,无结果。
第五次在明帝太和年间,太傅钟繇再次提议恢复肉刑,司徒王朗不赞成,参议百官也多数不赞成,明帝以吴蜀未平,再次搁置。
第六次在齐王曹芳正始年间,中领军曹羲、尚书丁谧等议复肉刑,征西将军夏侯玄、河南尹李胜反对,争议仍是无疾而终。
可以看出,钟繇是肉刑恢复的大力赞成者,而王朗是力主反对者。
王朗反对肉刑
王朗的意见也很明确。他说,钟繇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如今天下尚未一统,如恢复肉刑,则有可能授吴、蜀以柄,给他们制造魏国残暴虐民的舆论热点。
可以看出,无论是钟繇的建议恢复肉刑还是王朗的大力反对,都是站在宏观的角度进行考虑,两人说的都有一定道理,所以即使睿智如曹操,也无法决断,只好暂时将此搁置。
曹魏肉刑之辩,涉及罪与罚之关系,其审慎的立法原则,对如今的法治实践,仍具有借鉴意义。
六、楷书鼻祖钟繇的另一贡献,在其书法造诣。
学习书法的都知道书圣王羲之。其实钟繇更在王氏之上。在书法史上,钟繇有楷书鼻祖之称,世人将二人并称钟王,钟繇还在王羲之前。
所谓秦篆汉隶,字体发展到隶书,汉字已完成“方块字”的演变,隶书所具有的横、竖、撇、捺、点、折、钩,完成汉字从象形到抽象的转变。汉字至隶书,是一大飞跃,也是现代汉字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