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唐代,唐诗里还依稀可见枳的身影。诗中提到“枳”时,多以“枳棘”的形式出现,自然还是强调枳的刺。如沈佺期的诗有“令君出使车,行迈方靡靡。静言芟枳棘,慎勿伤兰芷。”
除此,唐诗里还提到了枳花,说枳花可做茶饮,如李郢的《酬友人春暮寄枳花茶》一诗:“昨日东风吹枳花,酒醒春晚一瓯茶。如云正护幽人堑,似雪才分野老家。”诗人虽然没有明说枳花的颜色,从“似雪”可推断想来枳花应是白色的。
从枳到枸橘时间到了宋代,关于“枳”的形态有了进一步的描述。在北宋苏颂的《本草图经》里的这样描述枳:“木如橘而小,高亦五、七尺,叶如橙,多刺,春生白花,至秋成实。”
就这样,枳的面目日渐清晰:植株如橘,叶如橙,有刺,白花。
1178年的南宋,韩彦直写出了《橘录》,书中第一次提到了“枸橘”,他在文中这样写道:“枸橘色青气烈。小者似枳实,大者似枳壳。能治逆气、心胸痹痛、中风便血。医家多用之。”
文中提到的枳实、枳壳是中药里对枳的果实的称呼,通常认为枳实和枳壳是一物,两者的不同在于采摘时间不同,像明代的李时珍就认为“七月、八月采者为实,九月、十月采者为壳”。
韩彦直认为枸橘像枳,很显然,他认为枳和枸橘是两种植物,这种观点一直持续到清代,例如,清代的《植物名实图考》一书也分别载有“枸橘”和“枳实”两个条目,很显然,古人认为枳与枸橘是两种不同的植物。
虽古人认为枳与枸橘是两种植物,但现代植物学已经确认枳与枸橘是同一植物,并把枳作为这个植物的官方名字。
生活在北方,橘树我是没有见过的,倒是枳,在公园里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在北京中山公园的蕙芳园和国家植物园曹雪芹故居的北侧,都有枳的身影。
枳的植株就算落叶的冬日,也能闻到它的清新。至于枳的花,含苞的枳花在花瓣的尖端,能看到有淡淡的粉,老实说,温婉的花和长满尖刺的植株极其违和。
这也不奇怪,世间万物,哪能尽如人意,总有那么几件意难平让人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还好,并不是最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