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悲痛之下,卓文君选择了第三条路,写了一首《怨郎诗》:
一别之后,二地悬念,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滞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作男!
这首诗十分精巧,按照司马相如来信的数字,对应内容,从一到十,再到一(因而也被称为《倒顺书》)。同时,也陈述了自己的心迹。
当然,最后一句体现了川妹子的泼辣和自尊: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作男!
今生不成,只能等来世,让司马相如当女子,感受被渣男始乱终弃,接受报应。
司马相如收到这封信,还来不及处理私情纠葛,自己却遭厄运。
他被人告发接受贿赂,随即被免官。
一年多后,他被重新启用,仍为郎官。
历经官场、情场的司马相如,已近知天命之年,知道自己今生也不过如此了。一切都是宿命。
他翻阅起与多年来与卓文君厚厚的来往书信,想到之前与卓文君的相濡以沫、悲欢离合的种种场景。
尤其是读到卓文君写的《白头吟》、《怨郎诗》,想到自己的轻狂、负情,司马相如不禁羞愧万分,老泪纵横。
他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灵魂拷问:在这世上,去哪里找这样才情、深情、专情的女子?!
最后,他做出了一个迟到却明智的选择:与卓文君白首偕老,安居林泉。
从此,中国历史上多了一个爱情故事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