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一阵,三毛甚至想*了那个老师。
后来,三毛在《蓦然回首》里写道:
回想起来,少年时代突然的病态自有它的原因,而一场数学老师的体罚,才惊天动地的将生命凝固成那个样子。
这场代价,在经历过半生的忧患之后,想起来仍是心惊。那份刚烈啊,为的是什么?生命中本该欢乐不尽的七年,竟是付给了它。人生又有几个七年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骄傲的三毛,又怎能忍受如此的耻辱。之后,三毛开始逃学,逃到公墓里、溜到图书馆里看书,直到最后的休学。
休学后的三毛,整天窝在房间里看书。渐渐地,她变得越来越自闭,她抗拒外面的世界,就连尝试着走出家门,都失败了。
那个时候,三毛经常发脾气哭闹,不是与弟弟打架,就是对家人恶语相向,之后便陷入深深地自责与自厌中。
终于,在一个台风肆虐的夜晚,她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幸好家人及时发现,三毛活了下来。
1961年,三毛遇见了改变她一生的恩师——画家顾福生。
即使在多年后,三毛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年的初见:
那份惊心,是手里提着的一大堆东西都会哗啦啦掉下地的“动魄”,如果人生有什么叫做一见钟情,那一霎间,的确经历过。
三毛说:“今生如果没有他,今日不会如此壮壮烈烈地活着。”
她的第一个作品《惑》正是在恩师的推荐下在《现代文学》上发表了。
记得马东曾在节目里说:"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
我想,此时《惑》的发表,就是带给三毛的那一丝甜,让她在昏暗的生命岁月里,看到了点点星光。
她那弱小到绝望的生命,熬过了痛苦与孤独,终于破茧而出,开始蜕变了。
雨季不再来
我再不要做一个河童了,我不会永远这样沉在河底的,雨季终将过去。
总有一日,我要在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醒来,那时我要躺在床上,静静地听听窗外如洗的鸟声,那是多么安适而又快乐的一种苏醒。
到时候,我早晨起来,对着镜子,我会再度看见阳光驻留在我的脸上,我会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雨季过了,雨季将不再来……
——三毛《雨季不再来》
初恋,这两个带有温度而又美好的字眼,就像是在心间播种的一朵玫瑰花,有着盛开时的甜蜜,亦有着凋谢时的忧伤。
1964年,三毛走进了张其昀先生创办的文化大学,以旁听生身份学习哲学,此时的她早已脱去自卑的外衣,成绩十分优秀。
在这里,她遇到了自己真正的初恋,学长舒凡(笔名),学校的大才子。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最美的。
有一次,三毛为舒凡的书调色,遇到了张晓风,张晓风这样形容当时的三毛:
那天下午的三毛真是美丽,因为心中有爱情,手中有颜色。
但在这段感情中,三毛的随性与执着,舒凡的理性与成熟,注定了彼此分手的结局。
舒凡即将毕业的时候,三毛焦躁不安,在她看来,毕业意味着分别。为了让舒凡给她一个承诺,她向舒凡求婚。
但舒凡拒绝了,舒凡认为只有在工作和生活稳定之后才能考虑结婚。
显然,三毛不想等,她以出国来威胁舒凡,失败了,甚至让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码演变成了事实。
就这样,三毛被自己的感情逼出了国,真正开始了漂泊的人生,从此,她变成了流浪的三毛。
1967年,三毛告别故乡,飞往西班牙,在马德里文哲学院留学。在这自由热情的国度,三毛受伤的心灵慢慢苏醒,她又遇见了爱情。
三毛在西班牙
初到西班牙的那个圣诞节,三毛第一眼看见荷西时,就像触电了一样,心想,世上怎会有如此英俊的男孩。
那时,荷西还不到18岁。荷西对三毛的爱既直接又热烈,不久之后便向三毛求婚了。
他说:
“再等我六年,让我四年念大学,二年服兵役,六年以后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我一生的愿望就是有一个很小的公寓,里面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太太,然后我去赚钱养活你,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