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父亲在鲁迅少年时，患上了一种严重的水肿病，鲁迅请了两位“名医”来为父亲治病，但是费用却十分昂贵，用了不少药却未能挽回父亲的生命。
这名医并不是真正的名医，而是那种利用偏方治病的医生，名医的妙方妙就在他不用平常常见的那种药材，他们的药据说是有灵药，不容易得到。鲁迅刚开始踊跃寻找药物，可是父亲的病却逐日厉害起来，连床都不能下了，于是，鲁迅便对灵药也逐渐失去了信仰，就这样第一位名医又推荐了第二位名医给父亲治病。
这第二位“神医”叫陈莲河，和第一位神医不同的是，他会用到一些昆虫，还有一些特别不常见的药材，还要用到一些特别的丸药，有一种丸药叫败鼓皮丸，这是用旧的骨皮做成的，因为水肿又叫做鼓胀，所以从意思上讲，打破的鼓皮，自然可以治水肿，听上去也似乎是这么一个道理。
父亲的病依然没有得到解决，父亲便对第二位神医也失去了信心。陈莲河说，他有一种丹药可以滴在舌头上，要两块钱一盒，父亲摇摇头。陈莲河又说，也许要请人看看是有没有什么冤愆，鲁迅的父亲也摇摇头。
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最后连汤药都灌不下去了，父亲喘气很吃力，看着父亲这样受苦，鲁迅觉得还是快一点喘完了吧？可是他又觉得这种思想是犯罪，但又觉得这思想是正当的，因为他很爱父亲。
一个精通礼节的妇人叫衍太太，他告诉鲁迅，不应该空等着，而是要给父亲换衣服，将纸锭和《高王经》烧成灰，然后用纸包了，给父亲捏在拳头里，还有一种仪式是要大声的喊父亲，衍太太命令鲁迅大声喊，于是鲁迅便大声的叫起来：父亲父亲！
本来已经平静下去的父亲，突然变得紧张，变得很痛苦，他低声地说“什么呢？……不要嚷。”
鲁迅依然按衍太太的指示叫着父亲，一直叫到他咽了气。后来的鲁迅一想到自己喊叫的声音，就觉得这是对父亲最大的错处，其实父亲最需要的是安静。
这种礼节对逝者的伤害是很大的，直到现在，依然存在。
我奶奶去世时，我曾在她身边待着，因为我守在奶奶的身边好几天，我帮忙拿着棉签蘸水帮奶奶擦嘴唇，她不能喝水，不能吃任何东西，只是眼角流着泪。
那几天我陪伴他的时候，总是默默地流眼泪，后来葬礼上来了很多同村的老人，他们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念一些东西。
我们坐在棺材旁边，听着他们的指令，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不哭，都要听他们的！
有一次他们命令我们哭，我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有几个老太婆便大声着嚷嚷说：“孙女就是孙女，隔辈的怎么可能亲呢？丫头片子就是丫头片子，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到时候更不亲！”
我听完非常地愤怒，恶狠狠的瞅着他们，他们便不再说话，聊起了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