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个作品《惑》正是在恩师的推荐下在《现代文学》上发表了。
记得马东曾在节目里说: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
我想,此时《惑》的发表,就是带给三毛的那一丝甜,让她在昏暗的生命岁月里,看到了点点星光。
她那弱小到绝望的生命,熬过了痛苦与孤独,终于破茧而出,开始蜕变了。
雨季不再来
我再不要做一个河童了,我不会永远这样沉在河底的,雨季终将过去。总有一日,我要在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醒来,那时我要躺在床上,静静地听听窗外如洗的鸟声,那是多么安适而又快乐的一种苏醒。到时候,我早晨起来,对着镜子,我会再度看见阳光驻留在我的脸上,我会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雨季过了,雨季将不再来……
——三毛《雨季不再来》
初恋,这两个带有温度而又美好的字眼,就像是在心间播种的一朵玫瑰花,有着盛开时的甜蜜,亦有着凋谢时的忧伤。
1964年,三毛走进了张其昀先生创办的文化大学,以旁听生身份学习哲学,此时的她早已脱去自卑的外衣,成绩十分优秀。
在这里,她遇到了自己真正的初恋,学长舒凡(笔名),学校的大才子。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最美的。
有一次,三毛为舒凡的书调色,遇到了张晓风,张晓风这样形容当时的三毛:那天下午的三毛真是美丽,因为心中有爱情,手中有颜色。
但在这段感情中,三毛的随性与执着,舒凡的理性与成熟,注定了彼此分手的结局。
舒凡即将毕业的时候,三毛焦躁不安,在她看来,毕业意味着分别。为了让舒凡给她一个承诺,她向舒凡求婚。
但舒凡拒绝了,舒凡认为只有在工作和生活稳定之后才能考虑结婚。
显然,三毛不想等,她以出国来威胁舒凡,失败了,甚至让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码演变成了事实。
就这样,三毛被自己的感情逼出了国,真正开始了漂泊的人生,从此,她变成了流浪的三毛。
1967年,三毛告别故乡,飞往西班牙,在马德里文哲学院留学。在这自由热情的国度,三毛受伤的心灵慢慢苏醒,她又遇见了爱情。
三毛在西班牙
初到西班牙的那个圣诞节,三毛第一眼看见荷西时,就像触电了一样,心想,世上怎会有如此英俊的男孩。
那时,荷西还不到18岁。荷西对三毛的爱既直接又热烈,不久之后便向三毛求婚了。
他说:“再等我六年,让我四年念大学,二年服兵役,六年以后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我一生的想望就是有一个很小的公寓,里面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太太,然后我去赚钱养活你,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梦想。”
三毛与荷西
这个梦想让三毛有一股要流泪的冲动,但在她看来,荷西还是个孩子。她希望荷西不要再做那样的梦,也不要再来找她了。就这样,三毛赶走了荷西。
为了让荷西死心,三毛先是和一个日本同学交了朋友,而后是德国同学约根。
1969年,三毛随约根到德国柏林,为了进入西柏林大学哲学系,先去了歌德学院学习德语。
约根是个很自律的人,不愿意将任何一分钟给爱情的花前月下,即使和三毛见面,也是一同念书。
三毛德语初级班结业后,老师见她辛苦,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消化生吞进去的语言。但三毛心疼父亲的血汗钱,毫不犹豫进入中级班学习。
一次听写考试,三毛考得很糟糕,约根看到她的成绩后,发现一些不该错的小地方也错了。
他责备三毛,甚至还说:“将来你是要做外交官太太的,你这样的德文,够派什么用场?连字都不会写。”
显然,约根不是一个浪漫的人,甚至还很务实。
他竟然通过买一条双人被单就向三毛求婚,这种简单专横的做法,令三毛灰心,三毛拒绝了他,并与他分手。
1970年夏天,三毛离开德国去美国,在美国伊利诺大学主修陶瓷专业,并在学校的法学院图书馆谋得一份差事,负责整理书籍和资料。
从西班牙到德国,再到美国,丰富多彩的求学之路,三毛得到了质的成长,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青涩执拗的女孩。
初恋带来的伤痛已经被时间慢慢冲淡,也许不能忘怀,但三毛早已懂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