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方特邀作者九鱼亭
提起徐阶,在众人的印象中,那是大明数一数二的大贤臣,他扳倒严嵩,拨乱反正,任用贤能、广开言路,大明王朝在其手中转危为安,焕发出新的生机。
然而,人是具有两面性的,很多时候,正人君子和臧仓小人的界限并不明显,善恶之间同样可以相互转换,所以,我们既要看到徐阶的忠,也要注意他的奸。
一、迫害胡宗宪徐渭是明朝大才子,甚至可以和解缙、杨慎并称,他曾在胡宗宪手下担任幕僚,不仅帮助胡宗宪出谋划策,还帮其擒*徐海、汪直等大海盗,立下不世奇功。可是,天妒英才,在胡宗宪倒台之后,徐渭变得意志消沉,曾经自*九次,还因*妻入狱七年。
才华横溢的徐渭曾经乡试八次不中,穷困潦倒,直到他碰到了胡宗宪,胡宗宪任用其为幕僚,在剿灭倭寇的战斗中,徐渭厥功至伟,而胡宗宪也对其信任有加。
伴随着严党滑落神坛,胡宗宪也就成了徐阶眼中钉,不论胡宗宪做得多么出色,他终归无法摆脱严党的影子,而徐阶扳倒严嵩,也必定要斩草除根。
史料记载“未几,南京给事中陆凤仪劾其党严嵩及奸欺贪淫十大罪,得旨逮问。及宗宪至,帝曰:宗宪非嵩党。朕拔用八九年,人无言者。自累献祥瑞,为群邪所疾。”
嘉靖四十一年,在徐阶的授意下,给事中陆凤仪弹劾胡宗宪十大罪名,好在嘉靖皇帝念及平倭的功劳,饶了胡宗宪一命,但官职一撸到底,回家闲住。
胡宗宪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但徐阶一党誓不罢休,在罗龙文被抄家的时候,抄出一封胡宗宪给严世蕃的信,于是胡宗宪再次入狱,胡宗宪上疏多次解释却毫无作用,嘉靖皇帝已老,徐阶权倾朝野,在无奈中,胡宗宪自*身亡。
那封罗龙文家中被抄出的信,八成是子虚乌有,只不过是徐阶想借罗龙文这条线,多绑住几只蚂蚱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胡宗宪没有了后台,即便其在江浙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是徐阶的对手。
徐渭曾为了胡宗宪的冤屈,写了一首诗:
“云间老桧与天齐,腾六寒威一手提。折竹折梅因底事,不留一叶与山溪。”
云间有一颗老桧树,和天一样高,“桧”字自秦桧之后就没有人再用了,这里暗指的就是徐阶,老桧树遮住了阳光,用刺骨的寒风来压制我们,丹竹梅花因此折断,胡宗宪号梅林,这里的“梅”暗指胡宗宪,在老桧树的压制下,一片叶子也没有留下。
从诗中可以看出,徐渭愤怒到了极点,而且言语讥讽,对其毫不客气,为何徐渭如此愤怒?可见徐阶对胡宗宪的迫害有多么狠辣。
在孩子们的印象中,打倒坏人的一定是英雄,可客观来看,打倒坏人并不能证明他就是个正人君子,这里面并没有必然联系。
二、海瑞被罢官徐阶退休回家后,并不太安分,徐阶不仅敛财无数,而且占有田产二十四万亩,还有一说是四十万亩,而严嵩的田产才两万多亩,其贪腐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徐阶的老家在江南地界,松江府华亭县,江南是大明赋税大户,绝对不是严嵩江西老家可比。徐阶家宅奴仆数千人,子弟常年横行乡里、胡作非为,有些人说,那些坏事都是徐阶儿子们做的,可徐阶回到家后,并没有任何改观,这些田产、财富,难道徐阶会不知道吗?明显是不可能的。
据地方志记载“隆庆四年(1570年),应天巡抚海瑞巡视华亭县,抑制豪强,迫使宰相徐阶退出多占田亩。”
徐阶对海瑞有恩,在海瑞上奏《治安疏》的时候,徐阶曾经帮海瑞脱险,但对海瑞而言,公就是公,私就是私,不能混为一谈。
隆庆四年,应天巡抚海瑞视察华亭县,发现了巨贪徐阶,起初,海瑞还是给了徐阶一些面子的,要求其退掉一半田产,也就是十二万亩,可是徐阶不干。
海瑞要动徐阶,徐阶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当然,这其中还有隆庆皇帝的手腕,纵使徐阶退休回家,但其势力盘根错节,很难根除,隆庆帝派海瑞巡抚应天,也就让海瑞间接来对付徐阶。
徐阶花费三万两黄金,贿赂给事中戴凤翔,并通过张居正传达给给事中陈三谟,接着再令其弹劾海瑞、蔡国熙等人,如此这般,海瑞被罢了官。
官场因此震动,徐阶也被人称作“家居之罢相,能逐朝廷之风宪。”徐阶在坐在家里,就能控制朝廷动向,权奸之名也由此而来。
要说徐阶是清官,二十四万亩田产从何而来?还不是侵占的百姓耕地,其子嗣鱼肉乡里、欺行霸市也并非一个退休干部该做*事。
三、自己开银行嘉靖年间,朝廷的税收并不多,大概每年也就只有两百万两白银,这些钱,嘉靖皇帝要修道场,要炼仙丹,而且北方不太平、南方还有倭寇作乱,国库的钱早就入不敷出了。
不过,徐阶出手却是大方得很,用三万两黄金来行贿,真可谓出手阔绰,有人问了,徐阶的钱从哪来的,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据地方志记载“明嘉靖中,华亭人徐阶任内阁大学士,当时松江府赋税,先就地交入徐宅,而以‘空牒’入都,取金于相府,然后缴库。”
在徐阶掌权期间,他的收入也是多元化的,其中最大头并非贪腐,而是赋税。松江府的赋税,并没有上缴国库,而是进了徐阶私人的腰包。货真价实的白银,进了徐府,而徐阶对国库的交代,就是一张空牒,就好比是一张支票。
具体赋税数额我们不得而知,但那张空牒上会写一个数字,朝廷用钱了,就找徐阶来要,徐阶盘点好数额,交给朝廷。徐阶的巨资,就是这么来的,钱生钱比货生钱要容易得多,换言之,这些钱堆积在徐府,那么徐阶就可以用来放贷,以徐阶的资历、人脉,钱断没有收不回来的道理,于是徐阶的钱自然越来越多。
徐阶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公款做生意,而且还是只挣不赔的买卖。我们不否定徐阶的功绩,但徐阶权奸之名也可谓“实至名归”。
参考资料:《明史》、上海市地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