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韩国电影《喜马拉雅》秉承了韩国电影一贯的一点正经都没有的叙事基调,对人物进行扭曲化的表现。
《喜马拉雅》中的主线表现了登山运动员严洪吉寻找自己的过去队友遗体这一事件,由此可以看出,影片的主题根本不是颂扬登上高山极顶这一崇高目的,所以电影里才以戏弄式的镜头,表现登顶珠峰的滑稽搞怪场面,韩国电影略过登山的荣耀感,而着重表现了找回遇难队友遗体这一情感的链条,展现的是如何给队友找回尊严,这样,韩片便从个体生命的角度,为攀登珠峰寻找到了意义。
在撇开国家背景支撑的荣誉之后,韩国电影找寻到了它擅长表现的空间,那就是通过登山队员的情感互动,来展现在自然严酷情境下的生命热力与精神慰藉。
我们在《喜马拉雅》里,看到韩国登山队员对“攀登”的一种别个意义上的理解,电影特别强调了“征服”一词,与他们登山目的之间的毫无关联。
因为“征服”的语境,实际上意味着人与自然的关系中,蕴含着不平等,其潜在台词是要表达一种强烈的意念,就是突出“我”而压制“自然”,让“我”高高地居于“自然”之上。
《喜马拉雅》对这种认识非常敏感,通过人物之口,指明“攀登”的目的根本不是一种“征服”,剧中的严队长说:“登山者不用‘征服’这两个字,”那么韩国电影如何找到自己的立意?
实际上,《喜马拉雅》里提出的主旨,就是摒弃了“自我”通过“攀登”压服“自然”的理念,而是从“自我”通过“登攀”重新找回“自我”的理念。
影片里的严队长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提到他在登上世界最高峰的时候,他没有感到珠峰臣服在他脚下所获得的一种凌驾其上的自豪感,他找到的是对“自我”的一种发现。这就是:“当攀上顶峰的时候,唯一感受到的,就是你自己,自己最真实、最赤裸的一面”。
这是韩国电影《喜马拉雅》里对电影主题的一种独到的发现,那就是“登山”的意义,不是征服什么,而是找到“自我”的一个台阶。
我们不知道《攀登者》里有没有从韩国电影里接收这种意念,但值得注意的是,电影里还是强化了一种“山”的存在所确定的人生隐喻意味。
而这种设定是原来阿来的剧本里没有的。
在电影版《攀登者》里,“珠穆朗玛峰”显然被从阿来的手里接过剧本进行后续创作的上影编剧团队赋予了更多的“人与人”关系中的象征意义,而不是在“征服”范畴里的“人与自然”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