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柿饼遇到连阴天长绿毛了怎么办,柿饼晒几天上面有霉点正常吗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1-01 00:10:22

来源:【渭南日报】

●拜啸霖

炎热的夏季,看见什么吃食都寡淡无味,老家人说这叫避夏。西邻家运他婆说:“避夏口里寡淡,叫娃喝口浆水。”她说:“浆水开胃止渴,调养脏腑,解烦消困。”

老家的浆水,与如今市面上见到的浆水不一样。市面上的浆水不够清亮,汤汁多少有些浑浊。浆水的颜色也不清白,有的呈奶白色,有的泛着淡黄色。记得母亲做浆水的情形,感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手擀面的面汤舀半洋瓷盆子,晾凉后倒进院子中间的黑瓷瓮瓮(小号瓮)里,再放上一碗从邻家要来的浆水做引子,没有浆水引子时就放一小疙瘩发面的老酵子,并不放任何的蔬菜叶子,然后盖住瓮瓮七八分,在太阳下晒个两三天,浆水就成了。

母亲说,浆水瓮瓮一定要放在没有荫凉的太阳底下晒,伏里天气越暴热,浆水酸得就越快。每天后晌,母亲会从瓮瓮里舀三四碗浆水,做成酸爽沁心的浆水面,吃完饭后给瓮瓮里添加等量的凉面汤,到了第二天后晌就又是一瓮瓮酸爽的浆水。

母亲做的浆水,还有一个巷里其他人家没有的味道,有若有若无的青花椒的味,淡淡青涩味中混合着丝丝的椒麻味儿。母亲说,早上从菜园子边的花椒树上摘几片花椒叶子,洗净晾干水分,放到浆水瓮瓮里,下午吃时就有了丝丝的花椒味,没有老椒的味儿重,可见青花椒的草叶味儿。

浆水最怕的是油星星和生凉水,一丁点的油星星就会坏了一瓮瓮的浆水;一两滴的生凉水,会让浆水瓮瓮生出绿毛。母亲那时最怕巷子东头邋遢的均媳妇,干什么事情都是稀里糊涂的,不过大脑不操心,家里乱得像猪窝。那时候,均媳妇只要到谁家舀一次浆水,浆水瓮瓮不是长出了绿毛,就是发出难闻的恶臭……炎热的伏天,谁家都不愿意她到家里讨要浆水。均媳妇看母亲好说话,经常嬉皮笑脸地到家里来讨要浆水。母亲怜惜均媳妇的不易,又怕坏了自家的浆水,每次都是自己亲自上手,小心翼翼地用自己家里的瓢给均媳妇舀一两瓢。或许因为母亲经常给均媳妇浆水,或许是发自内心的感恩,均媳妇走到哪里都给人说母亲人好,做的浆水好。

除了母亲做的浆水,夏天还时常想起的是振他母亲做的浆水面。

振是我在镇上上初中时的同班同学,家就住在镇上,离学校较近。他经常邀请我到他家吃饭,这对于离校较远的走读生来说,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恩情。

记忆最为深刻的是中考结束后的那一年夏天,等待成绩的焦灼与不安煎熬的我心情沉闷,干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有一天的正午,我冒着火一般的烈日,一个人独自从村北的乡村小道,走到十里之外的振的家里,浑身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湿透。振的母亲见了说:“大热的天,走这么远的路,不怕中暑,一会儿姨给你们做浆水面,消消暑气。”

振的母亲做的浆水面,面不是惯常所见的手擀面条,是菱形的面片,汤宽面少;浆水上飘着零星的葱花,葱的香气被激发了出来,爨香爨香的;浆水也不是直接倒入碗盆里与面混合,显然是经过了某种独特的程序,有一种清清的薄荷味道,若有若无,又有一种清清的柿子醋味道,酸咸适中……最为难忘的是酸中带甜,甜中蕴酸,清冽如泉,让我四十余年后依然口齿留香,时时忆起那个前途未卜、焦躁不安的夏日午后。是振母亲的那一碗浆水面,平复了当年我焦虑不安地情绪;是饱含着老家沙苑地区朴素情感和浓郁乡俗的浆水面,抚慰和鼓励我从那一刻,坚定地走向远方……

在城市耸立的楼群里,炎炎夏日最想的,还是老家的浆水和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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