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获得2个月魔怪,快速获得小妖怪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1-03 15:03:31

电影《姑娘寨》(1987)剧照。

你在最安全的地方所受的挫折就是最大的挫折

新京报:我们刚才聊到,原初社群的基本形态便是家庭。近年来,家庭关系与家庭结构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例如,阎云翔老师提出的“新家庭主义”认为,有别于祖先中心的传统家庭主义,新家庭主义下的家庭生活中心和各种资源从祖先向后代转移,特别是流向孙辈。这导致“父系”的弱化,也影响了家庭中的代际关系。作为研究族群的人类学家,就你的观察和研究,从家庭到国家,再到网络村寨,当下的各类族群形态是否发生了不同于原初社群的根本性变化?

王明珂:其实我现在做的研究就是在关怀这些问题。我在书中提到,一直到今天,原初社群仍然很普遍地存在于我们人类社会。但是最原始的原初社群,一个就是家庭,一个就是农村。而我主要的关怀对象是传统的农村,不是现代意义上已经企业化了的农村,在那里,农人其实已然变成了工人。

实际上,我所说的传统农村在今天已经越来越被边缘化了。比如,在欧盟的农业政策下,很多地方的传统农人根本没办法生存,甚至于没办法种植适合本地风土与传统农业知识的作物。这也是全球化之下最原始的农村所面临的最大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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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人类》剧照。

我不熟悉阎云翔教授提出的“新家庭主义”。当然我也思考当代家庭问题。我关心的是,中国大家族认同的存在愈来愈困难,缺乏共同活动与文字谱系记忆,让家族逐渐萎缩成一个个的家庭,原始的原初社群。

那么,如羌族村寨中那种“毒药猫”现象是否易发生在家庭之中,原初社群是最基本的群体情感由来,但人类最早的挫折也发生在这里,比如小孩子被哥哥姐姐捏一下,或是婴儿时期,母亲的母乳不够,这些都会为人们带来很大的挫折。某种意义上,你在最安全的地方所受的挫折就是最大的挫折。

所以,在当代社会中,很多最严重的暴力其实是发生在家庭亲人之间。例如新冠肺炎期间日益严重的家庭暴力,在失业挫折下,年青一代对老年人的暴力,丈夫对妻儿们的暴力等等。一个人在外面遭遇挫折,想要回到家里寻求温暖,但在家中遭遇小孩吵闹、父母或妻子唠叨,此时常会将自身失败归罪于家人的羁绊,便容易发生将家人当作“毒药猫”的暴力。

新京报:这不就是一个悖论?一方面,原初社群是最根本的群体情感,是人的安全感的来源;但另一方面,原初社群也是最容易滋生暴力的地方。

王明珂:对。举个家庭之外的例子。比如说校园死党。他们通常会互相称兄弟姐妹、有经常相聚的共同地点,这些都有如一原初社群。但很多校园霸凌也正是发生于死党社群内部。就像我讲的外部“毒药猫”和内部“毒药猫”。人们依靠一个外部“毒药猫”想象(或真实的社会与家庭压力),来凝聚这个群体,但是在外部威胁造成的恐惧下,内部常产生*动不和;此时某成员便容易成为大家眼中的“毒药猫”,最后变成集体暴力的“替罪羊”,以此化解内部矛盾与对外界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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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少年的你》剧照。

“毒药猫”的反噬:寻找“替罪羊”并不能真正解决困境

新京报:无论是羌族的“毒药猫”传说,还是近代初期欧美猎女巫风潮,都有很强的现实隐喻。我也想就此谈一谈,我们在2020年那次访谈未竟的一个话题:身份政治。许多学者认为,身份政治正在成为西方社会政治运动的重要形式,但极端化的“政治正确”挟持了言论自由,甚至演化为“猎巫”式的暴力。这似乎也体现了社会边缘群体极易从“替罪羊”变为“毒药猫”再变为“替罪羊”的社会现实。对此,你有哪些看法或观察?

王明珂:这可能要从不同层面来看。以美国来讲,一方面,主流社会倾向于将建立一种意识形态,即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话语范式。那么,这也意味着,社会中还有很多其他声音实际上是被压抑的。如果他们发出某种声音,就会变成“替罪羊”。譬如他们会被指责为种族主义者、会被指责为大男子主义者,等等。许多与他们有关的人或公私团体都希望与之切割,这便是所谓取消文化(或切割文化)。

至于 “黑命攸关”(BLM)和谴责侵害女性自主权的 “我也是”(#MeToo)运动,虽立基于种族与性别身份,但我认为它们的性质不同于一般的身份政治,或不同于福山(Francis Fukuyama)所谓的身份政治。无论如何,这些当代社会潮流或运动,多少都与网络传播有关;网络让人们各自靠边站,每一边都常与个人的社群身份有关。

就美国近年来的政治走向,譬如此前的特朗普当选,许多自由派知识分子都觉得难以接受与理解,感慨为什么美国会变成今天这样。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释;它代表着有一种声音长期被压抑,而当那些声音借助网络传媒爆发出来,它必然冲击当下的政治正确,也被主流话语所攻击。于是,他们就变成了一种“毒药猫”一样的反噬,也是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一种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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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抗议示威,黑人与警察对峙现场。图源:Allison Pries | NJ Advance Media for NJ.com。

至于你提到的——社会边缘群体极易从“替罪羊”变为“毒药猫”再变为“替罪羊”的社会现实,可说是不同层次的“毒药猫”。在某一个层次里面,你是“替罪羊”,你变成了反抗权威的“毒药猫”。但在另外一个层次里面,你变成了对别人施以暴力的主流声音,或者说是政治正确。无论是哪一方对另一方的攻击,网络都让人们觉得自己时时暴露在被攻击的危机中,因此需要投入某纯净、温暖的社群里。

在我看来,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困境在哪里,而不是找“替罪羊”。其实找到“替罪羊”,也并没有解决问题。你面对的还是一种对外在敌人恐惧,然后转化成猜疑内部敌人的现实情境。而你真正的问题是在别的地方,不是在这里。

新京报:在第八章“网络村寨”中,你认为,网络的匿名性既可以让各种霸权下的人类生态崩解,也可以被各种霸权利用。为了消减其对当下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网络实名制是必要的一步。近期,微博/微信评论显示IP所属地,你如何看待网络实名制的双刃剑?

王明珂:我并不是完全赞成网络实名制,我只是要大家思考匿名性在网络世界产生的一些问题。

我们还是先从“原初社群”的概念讲起。原初社群的特色之一就是大家面对面互动,彼此知道各自的身份、角色,以及由此界定的行动规范。

那么,当我们在人们无法见面互动的大型社会中,我们依旧会建立一些社会规范(social norm)。这些社会规范,用布尔迪厄的话来讲,可能是众人对于各种人群生活品味的评价,由此造成社会区分(social distinction)。而这种社会区分,会让一些工人不知不觉地产生一些行为,而在社会评价下难以逃离其被社会边缘化的命运。又譬如,让一个博士生永远对博导毕恭毕敬,其行为成为社会表征而维系校园学术圈内的权力关系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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