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坐镇记
西南军区贺龙司令员到成都,召开川西军区团以上干部会议,部署剿匪作战计划。要求部队在当地党委的统一领导下,在地方武装和广大人民群众协同下,贯彻执行军事清剿与政治争取相结合,镇压与宽大相结合,以及“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的方针,政策采取“先腹心地区,后边沿地区,先交通要道,后两侧乡村,先股匪,后散匪”的步骤实施。要求军队同时又是工作队,每到一地,要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发动群众,组建基层政权,帮助建立群众武装,动员人民群众参加保卫革命成果,巩固胜利。
庄南山奔袭记
根据贺龙老总的剿匪指示精神,五三七团侦察排长任敬安,带着侦察小组化装成商人,到郫县唐章镇侦察。在茶馆里听见两个老乡小声议论着什么。任敬安凑上去操着四川口音和他们拉起了“家常”。从这两个老乡的谈话得知,有一小股匪徒常来这个小镇上抢劫,任敬安决定消灭他们。
第二天下午4时,十来个土匪身穿便衣,挂着短枪冲锋枪,大摇大摆地朝镇子里走来,待他们跨过小桥,进入设伏的“口袋”,任敬安及时发出信号,顿时冲锋枪、手榴弹一起开火。当场击毙八名,活捉两名。经过审讯,两名俘虏交代,他们是胡宗南的残余部队,在一名营长带领下与当地反动势力勾结,共有300多人,占据庄南山一带据点,进行*扰抢劫活动。
五三七团命令一营长李佐军带部队去庄南山歼灭这股土匪。兵贵神速,在敌人获得消息以前,他们乘夜幕,冒严寒,长途急行军,到达庄南山,包围了敌人。
庄南山的匪徒正在猜拳喝酒,瓜分抢劫的财物,匪营长和几个同伙哼着下流曲子打牌赌博。他们正玩得神魂颠倒,一营的机枪、步枪、手榴弹劈头盖脑地打了下来,匪营长一听枪声赶紧吹灭灯,带着部分匪徒往山后密林里跑,被埋伏在那里的二连一阵猛打,急掉头往左边乱窜,又遭到三连迎头痛击。敌人狗急跳墙,匪营长督着100多人向村口冲击,又被一连的火力压了回去,匪营长受了伤。匪徒们失去了指挥,成了没头的苍蝇,乱撞乱碰。
教导员李凤歧抓住火候组织对敌喊话,在我军事打击和政治瓦解之下,300多名敌人全部缴械投降。
“游击之母”落网记
4月初.女匪首赵洪文国慌忙往川西北山区逃审,五三七团一营穷追不舍。
女匪首赵洪文国,曾在抗日战争中毁家纾难,坚决抵抗,其子赵桐加入八路军后又勾结国民党顽固派,被贺龙120师解决。赵洪文国后任国民党东北“冀热辽边区第二路绥靖总指挥部”的总指挥,东北解放时她逃到了四川,打起反共救国军的旗号,在国民党反动派的怂恿下,招兵买枪,网罗地痞流氓等社会渣滓,共约4000多人,在松潘、理县、什邡、绵竹一带活动。
赵洪文国极为反动,曾因反共有“功”,受到蒋介石接见,一起照像留念。蒋介石称她为“游击之母”,对她寄予厚望。该股土匪烧*抢掠,鱼肉百姓,搞得民不聊生,民愤极大。
4月中旬,赵洪文国带着2000多名残匪,窜到绵竹县境内的大石坝一带山区。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大草原,东南部是道路崎岖终年积雪的大山,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曾路过这有名的雪山草地。
一营战士沿着当年红军走过的道路,从茂县出发,翻越土门大雪山,不顾朔风严寒,高山缺氧,空气稀薄,头昏气短恶心,奋勇前进。经过200里的强行军,一营抵达大石坝。敌人闻风由大石坝逃往高桥镇。大石坝一带山区原是红军根据地,群众基础好,纷纷来到部队,要求带路追击残匪,计划分两路追击敌人。
教导员李凤歧和曹润海带营主力走大路向高桥前进,营长李佐军带三连、二连两个排,扛着重机枪和一门迫击炮,抄小路追击。
第二天拂晓出发,爬山涉水,黄昏时追至绵竹县红庙场、白庙场外七、八里的一个小山庄,听到红、白庙场方向有激烈的枪声。群众报告说:“匪司令部就住在红庙场村南头的一座大庙里”。
去红庙场要通过村北的竹索桥。李佐军立即派三连长刘志全带两个排长和几名战士,由老乡带路去实地侦察,竹索桥没有敌人防守。经分析认为:匪徒可能集中全力与我攻桥兄弟部队作战,后面没有任何防备。如能迅速采取夜间突然袭击“老虎掏心”的战术,勇敢攻击匪司令部,是可以一举将赵匪歼灭的。
当夜12时发起攻击,三连两个尖刀班通过竹索桥,接近了村口,敌人的哨兵才发觉。战斗一打响,三连和二连一个排猛扑匪司令部。
三连是英雄的"荆来发连"。该连前任连长荆来发,率部参加解放运城战斗,夺取面粉公司,为攻克运城扫除了最大障碍。在临汾战役中,冒着弹雨浓烟勇猛冲*,摧毁了敌一九八团指挥部。临汾解放后,受到徐向前总指挥嘉奖,被评为"模范连",命名为"荆来发连"。1948年6月26日,在晋中同阎军"亲训师"作战中,荆来发英勇牺牲。
三连尽管长途跋涉,非常疲劳,但在连长的带领下,犹如猛虎入羊群一般。他们搭人梯翻过一丈多高的院墙,与敌人展开了近战夜战,仅十几分钟就解决了战斗,歼匪100多人。
女匪首赵洪文国见大势已去,丢弃她的“滑车”(轿子)装扮成农妇,带着几名亲信,乘混乱之际逃跑,潜藏在群众家里,并威胁群众不得声张。
一连连长何建基仔细搜索,在楼上一个竹夹壁墙中,发现一个盖着被子的老太婆,他感觉其目光凶恶,遂用枪逼住老太婆,掏出照片相对照,正是赵洪文国。这个赫赫有名的“游击之母”、“反共救国军”司令就这样成了我军的俘虏。
第二天凌晨,红、白庙场的敌人,集中两个连的兵力向我反扑,妄图夺回他们的首领赵洪文国。我一营部队迅速占领制高点,友邻部队也密切配合,把送上门来的200多名敌人,全部消灭,赵洪文国两个逞凶作恶的儿子也被活捉了过来。
吴明志舍身炸堡记
剿匪战斗节节胜利,匪首赵洪文国等被活捉,大灭了敌人的气焰。“中国青年反共救国军”总司令夏斗枢,预感末日到来,惊慌失措, 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
夏斗枢,原是国民党杨森部二十军军长,遭我刘、邓大军沉重打击后,带着残兵败将逃来四川,纠集当地惯匪、袍哥头子,组成“中国青年反共救国军”达7000多人,分7股盘居在彭、要两县交界的山区,与人民为敌。
该匪曾被我友邻部队数次围剿击溃, 但其依仗着地形熟悉,耳目灵通,采取化整为零的战术,分散于丛林石后,当我军搜捕时,他们则埋藏武器,混入群众之中,待我军过后,他们即化零为整,散而聚之,继续捣乱。
1950年7月下下旬,五三五团和五三七团部分连队及师、团侦察分队奉命进山分散驻剿,发动群众,肃清散匪,捕捉匪首,净化全区。
一天晚上,一位老大娘满头大汗跑到团部报告:“土匪进了我们河坝场,抢走了耕牛,拉走了我的儿媳妇。解放大军,快救我们!”
团部立即打电话通知一营去消灭这股敌人。二连和三连一听说有情况,立即紧急集合。9点半钟,兵分两路向预定区域包抄过去。为了不使敌人发觉,他们事先把易发出声响的装备都固定起来。经过20多里奔袭,11时许,到达坝南山脚下。二连从山背上下去,发现靠山的半腰隐约闪动着亮光,判断匪窝可能就在这里。
坝南山是河坝场西南一带山区较高的山峰。 山上长满了灌木和荆棘,山背后没有路,有60度的坡壁,立陡立陡的。战士们脚蹬手爬地往上攀登,棘刺象刀子和锥子一样割得满手满脸淌血。
当我尖刀班接近到离敌山洞约200米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有一名新战士不小心滑了下去,树杈勾住了板机。“叭"的一声走了火,惊动了洞里的土匪。董连长带领尖刀班以最快的速度攀了上去,土匪已经逃跑了。
二连在搜索中捉到了夏斗枢的老婆。开始她装疯卖傻,靳指导员对她反复交代政策,讲清形势,晓以利害,她才说夏斗枢和参谋长夏茂芝、师长高壁成成等听到山上枪响,从暗道里逃走了。
1950年7月30日下午1时,部队继续向干沟、神仙岗清剿。穿峡谷、越深涧,完成了对敌纵深各点的包围。31日凌晨,向敌发起进攻。敌人的机枪从地堡里疯狂扫射阻挡我部队前进,三连长薛苟来,指挥机枪班占领有利地形,压制敌人火力,命令六O炮对准敌人工事射击。二排长赵小昌抓紧敌火力被压制的有利时机,带领突击队从翼侧包抄上去,打死打伤敌人5名。敌弃阵逃跑,与狮子坪的敌人合成一股负隅顽抗。我突击队发扬穷追猛打连续作战的精神,跟踪追击,直逼狮子坪。
狮子坪阵地筑于半山腰上,一侧是峭壁,一侧是峡谷,匪参谋长夏茂芝、师长高壁成的指挥所就设在这个山洞里。阵地前沿设有鹿砦,挖有堑壕,还埋设了地雷。三连的突击队在我机枪和六O炮掩护下,迅速爬了上去,用打、炸、爆的方法,直逼敌人洞口。
正当三连向前发展时,突然,洞的右侧一个暗火力点向我侧射过来,两个同志倒下了。四班战士吴明志抱起炸药包,从翼侧爬了过去,把炸药包按放在敌暗堡射孔旁,拉着了导火索,敌人用枪把炸药包顶了回来。导火索在丝丝地冒着烟,随时都有爆炸危险。为了消灭残敌,解放四川人民,吴明志不顾个人安危,又把炸药包送了上去,他用全身力气,顶住炸药包。“轰”的一声,英勇的吴明志和暗堡里的4个敌人同归于尽。
吴明志的光荣牺牲,激起了战友们的无比愤慨。爆破的烟雾未散,石块还没落下,四班的勇士们就冲进了洞口,手榴弹一起甩进了敌巢,爆炸声、喊*声混成一片。勇士们冲进了匪司令部,活捉了匪参谋长夏茂芝,匪首夏斗枢也被五三五团二连四班活捉了。我部在红口山区清剿20多天,歼匪75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