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红海海滨
舷梯放下后,二副扔过一张卸货用的网,一名天津籍水手自告奋勇下到水面布网,但大鱼并不配合,几次从网边溜走,倒弄得水手满身海水,差点出危险。
大厨看出点门道,赶紧到厨房拿来一个煮肉用的大铁钩子,挤到水手身旁,乘鱼不备,一把下去钩住鱼鳃。
两人很快将鱼拖到网上,并将网在舷梯上绑牢。船长一声令下,梯子缓缓地往上绞,大家屏住呼吸,盯着大鱼慢慢升上来。
此时,几乎所有船员都来了,大家按照船长的指挥,合力将鱼弄上甲板。
因水下水上压强相差太大,鱼的双眼外凸,并流出血来。
大厨找来秤一称,好家伙,51公斤!
船长不由得感叹:“我还从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鲅鱼呢,大家别议论了,天太热,赶紧送冰库,以后慢慢享用。”
上海籍小水手仍坚持说不能吃,也有水手说能吃,只是鲅鱼本来就腥,这么大个儿,肯定更不好吃。
大鲅鱼经大厨的精心烹调,味道很棒
回航途径印度洋时正赶上八月十五中秋节,大厨下了一番功夫烧了一锅鲅鱼块,该用的料都用到了,出锅时,那诱人的香味立刻勾起大伙的食欲,一锅烧鲅鱼连鱼带汤全给报销了,小水手“鲅鱼不能吃”的说法也不攻自破了。
苏丹凌晨钓“绿鱼”苏丹港锚地钓鱼,上半夜鱼频频咬钩,用桶根本装不下,要用麻袋、筐装,厨房的冰库都塞满了,下半夜鱼就不咬钩了。
大多数人耐不住困倦,喝过鱼汤洗个澡就回房间睡觉了。
我与两个水手是铁杆钓迷,上半夜钓的鱼都做了贡献,难免不甘心,于是喝过大厨做的鱼汤就又去钓鱼了。
将近凌晨3点钟时,我感到有鱼咬钩,往上一提线,重量尚可,有1公斤以上。
甩到甲板上一看,惊得我们几个目瞪口呆,这是一条从未见过的怪鱼,通体绿色,嘴巴细长,尤其是一双不服气的眼睛,不是长在鱼头的前部,而是长在中部偏上方的位置。
这种鱼我们闻所未闻,前所未见,不知道有没有毒,不敢用手去摘鱼钩,便用脚踏住,三个人小心翼翼地用水手刀将鱼嘴撬开,摘下鱼钩,将它丢回大海。
那一夜,我们三人还钓到十几条二三斤重的“橡皮鱼”,这种鱼学名马面鲀,只是没人这样叫。
它无鳞,皮厚,水手老王说它的鱼皮能做钱包,便就将十多条鱼都剥下皮,晾晒在甲板上。
只可惜第二天早晨水手长起来打扫甲板,把那些鱼皮都扔到海里了,他以为没人要了。
有人戏称马面鲀穿着一身皮夹克,睁着一双冷漠的眼
吉达港夜晚钓“人鱼”传说海里有漂亮的美人鱼,一次船到沙特的吉达港锚地,我曾亲眼目睹过一条“人鱼”。
我说的“人鱼”肯不是美人鱼,是不是我国云南的娃娃鱼?
由于我没到过云南,更无法比较。
吉达港位于红海东岸,锚地水深不足百米,比西岸稍浅点。
白天时,船员因工作缘故大多没时间垂钓,且海鱼和淡水鱼有一个共性,都是日出和日落前后最爱咬钩。
其次,吉达港盛夏时节温度太高,干旱无雨,是世界有名的火炉,据说当地一名司机开车门时忘记戴手套,只听一声惊叫,他摸车门把手的手烫掉了一层皮。
晚饭后,船员们从有空调的室内来到甲板上,立即感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穿着布底鞋仍感到甲板烫脚。
同伴小徐自叹手气不佳,别人都有两三条的收获,他还是一无所获。
若论耐心,小徐肯定能得第一名,他与我一样,船一停,必钓鱼。
小徐不急不躁,终于等来鱼咬钩。看他两手用力的架势,估计来头不小,只是人人都忙自己的事,谁也顾不上看小徐,只有我与他挨得近,目测那鱼不低于2公斤重。
像平时一样,鱼被甩到身后甲板上,不想这时竟凭空传来婴儿“哇哇”的啼哭声,惊得大家头皮发麻,以为夜半谈聊斋遇鬼了。
这茫茫大海,清一色的男子汉,哪来的娃娃哭声?人们惊愕地四下查看,发现哭声是从小徐刚才钓到的那条鱼身上发出来的。
大家好奇地围过来细看那条鱼,发现它不仅“哭声”与婴儿的哭声无异,样子也很像婴儿,头大而略扁,象人头,通体黑色,跟黑油漆差不多,皮肤有斑纹,两眼大而凸出。
用手一碰,哭声更加响亮,就像婴儿饿了似的。
这条怪鱼,连年龄最大的老船长也说没见过,他随方就圆地说:“也许是史前人类的一支,说不定海里还有文明呢!”
听他这么一说,小徐说,那得赶紧放生,可别作孽。
鳐鱼被钓出水面
说来也怪,那鱼就像听懂人言似的,给它摘钩时,它还主动配合张开嘴巴。
小徐将它抱起,正要扔到海里,水手长一把拦住,说好事要做到底,用网把它放到海面,免得伤到它。
将它放到海面后,那怪鱼还在水面转了一圈,发出最后一声婴儿般的叫声,像是在告别,然后翻身潜入深水。
当晚我查字典,有一种两栖动物名叫鲵,俗称“娃娃鱼”,它眼小口大,四肢短,尾巴扁,生活在淡水中,能发出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声音。
可我们看到的这条怪鱼分明与鲵差别很大,红海两岸均是沙漠,一年四季少雨,无淡水河流可言。即便是鲵的变种,怎么会在红海咸水中生存呢?真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