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与伊姆加德就这样因为论文的关系越走越近,常常大半天都待在一起,即便不作论文时也会聊聊天谈谈心。
伊姆加德对季羡林的爱慕一天大过一天,爱慕他的相貌端正,爱慕他的学识渊博;季羡林也同样如此,眼前这个女孩温柔体贴,又和自己十分地合拍。
在学习之余,两人还经常相约在街头散步、去电影院看电影、去超市买东西,恰如一对共同生活多年的夫妇。
然而,时间并不理会多情的人们,季羡林也必须做出选择。远在祖国大陆的妻子和孩子还在等着自己的归来,眼前的情人也同样希望他能留在这里。
他仿佛被钉在道德与责任的呼喊中,又受困于内心的煎熬和痛苦,曾经指引他的清悦笃定之音,已悄然缄默。
最终,季羡林终究是做不出抛妻弃子的事,强烈的道德感驱使他选择了回国,回到生养自己的祖国,回到妻子与孩子的身边,尽一个作为丈夫与父亲的责任。
彭德华多年来的任劳任怨,对自己的好其实他都看在眼里,然而,季羡林能够回应这位可敬的女士的却也只有“不抛弃”这条底线了。
他本人也曾毫不避讳地指出自己的态度:“只有责任,没有爱情。”
对于季羡林而言,彭德华更像是旧社会给予他的一个痛苦的烙印。
03 父子的隔阂无疑的是,季承对于自己的学者父亲是有怨怼的,这怨怼有迹可循,却令人无可奈何。
季承曾对记者说:“先天不足,是我们家不幸的根源。”
向前追溯,季承与季羡林之间恶劣的关系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两人之间的陌生。
1935年,在季承刚刚出生3个月之际,季羡林就远赴德国,在季承成长的一整个童年,季羡林都处于缺席状态。
在季承幼时破碎的记忆中,只有年迈虚弱的婶母、辛苦不易的母亲和相依为命的姐姐。
有一次,季羡林向家中寄了一张自己在德国拍的照片,照片中的他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小小的季承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的父亲。
在结束长达十年的留学之旅后,季羡林被邀请到北京大学任教。
虽然已经回到了祖国大陆,但季羡林并没有将妻子和孩子接到北京一起生活的意思,季承与母亲和姐姐依然像往常一样生活在济南。
季羡林在北京心无旁骛地教学,每个月按时往家里寄钱,只有暑假和寒假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