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是五代十国时期南唐后主李煜在所作的词,相传他于自己生日(七月七日)之夜,在寓所命歌妓作乐,唱新作《虞美人》词,词中蕴含着亡国之君无穷的哀怨,并很快传到了外边。宋太宗听后大怒,心说你是不想过这好日子了,那就去死吧。于是让人赐药酒,将他毒死,所以这首词堪称绝命词。
《虞美人》是著名词牌之一,此调原为唐教坊曲,最开始歌咏的是项羽宠姬虞美人,虞美人即虞姬,是项羽毕生钟爱的一个女人,因以为名。虞美人在古代就寓意着生离死别、悲歌,就像是项羽和虞姬的爱情。
项家和虞家原都是楚国贵族,秦始皇灭楚后,迁移到今江苏省宿迁县过隐居生活。项羽和虞薇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两家于是结为秦晋之好。
然而,暴秦无道,天下大乱,乱世出豪杰。项羽遂跟随叔父项梁在吴中起义,战功卓著。项梁阵亡后他率军渡河救赵王歇,于巨鹿之战击破章邯、王离领导的秦军主力。秦亡后称西楚霸王,实行分封制,封灭秦功臣及六国贵族为王。
逐鹿天下,鹿死谁手?灭秦后,刘邦和项羽作为起义军的两支展开了龙虎之争。战争开始的时候,项羽占有绝对优势,后因他内心仁弱,尤其是鸿门宴丧失了除掉刘邦的有利时机,渐渐地处于不利的地位。
在楚汉相争的第4年,项羽和刘邦的大将韩信在垓下展开激战,就是历史上着名的"垓下之战"。虞美人在帐篷中心惊肉跳,惴惴不安,苦苦地等着项羽的归来。项羽回来了,这一回他中了韩信的十面埋伏计,他靠着一支画戟,有身边死士在左右奋力相帮,*散一层又一层的汉兵,*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但自己的人马,已丢了八成。他自起兵以来,像这样的失败,尚是第一回。
汉军把项羽的营地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汉营中的韩信,还编出一曲楚歌,教军士在楚营外四面唱和。其歌词无句不哀,无字不惨,使那些残败的楚兵,无不怀念起遥远的家乡,一时间斗志全无,一个个在夜色掩护下陆续逃散。楚霸王夜不能寐,心情烦闷地坐在军帐中饮酒。当时,面对他宠幸的美人虞姬,面对多年伴他驰骋战场的骏马,楚霸王抚今追昔,感慨良多,心潮难平。他禁不住慷慨悲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项羽知道自己的灭亡已经无法避免,他的事业就要烟消云散,他没有留恋,没有悔恨,没有叹息。他惟一忧虑的是他所挚爱的、经常陪伴他东征西讨的虞美人的命运和前途。毫无疑问,在他死后,虞美人的命运将会十分悲惨,于是无限哀伤地唱出了"虞兮虞兮奈若何!"的千古悲歌。
虞美人在旁听了,泣不成声,若断若续地吟道: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那些未曾散去的亲信和侍臣,在旁见了,个个情不自禁,大放悲声。这时,营中更鼓敲了五下,项羽回头对虞美人说:"天将明了,我当冒死冲出重围,你将怎么样!"这时的项羽,竟然说不出让虞美人一起突围的话。虞姬虽然得到项羽宠爱,与项羽难舍难分,但她也是最理解项羽的。为了不使项羽为难,便对项羽说:"贱妾生随大王,死亦随大王,愿大王前途保重!"她一转身,突然从项羽腰间拔出佩剑,向自己项上一横,就这样香消玉殒。
项羽抚尸大哭一声,命人就地掘坑掩埋了虞姬,跨上战马,*出重围。但终究没有逃出汉兵的追击,到了乌江边无处可逃,自刎于江边,这年项羽才31岁。这就是古代时期最为凄美悲壮的爱情故事之一——"霸王别姬",传颂千百年来,一直令人唏嘘不已。
刘邦胜利后以礼埋葬了虞美人。后来,在虞姬的墓上长出了一种草,形状象鸡冠花,叶子对生,茎软叶长,无风自动,似美人翩翩起舞,娇媚可爱。民间传说这是虞姬精诚所化,于是就把这种草称为"虞美人草",其花称作"虞美人"。虞美人花朵上鲜艳的红色,据说就是虞姬飞溅的鲜血染成。
清代吴嘉纪所写《虞美人花》诗中写到
楚汉今俱没,君坟草尚存。
几枝亡国恨,千载美人魂。
影弱还如舞,花娇欲有言。
年年持此意,以报项家恩。
昔人已逝,花开依旧。虞美人的名称就一直流传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