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小传全文,宋濂诚实守信全文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4-02-24 02:15:12

朱晖传

朱晖字文季,南阳宛人也。晖早孤,年十三,王莽败,天下乱,与外氏家属从田间奔入宛城。道遇群贼,白刃劫诸妇女,略夺衣物。昆弟宾客皆惶迫,伏地莫敢动。晖拔剑前曰:“财物皆可取耳,诸母衣不可得。今日朱晖死日也!”贼见其小,壮其志,笑曰:“童子内刀。”遂舍之而去。初,光武与晖父岑俱学长安,有旧故。及即位,求问岑,时已卒,乃召晖拜为郎。晖寻以病去,卒业于太学。性矜严,进止必以礼,诸儒称其高。

永平初,显宗舅新阳侯阴就慕晖贤,自往候之,晖避不见。复遣家丞致礼,晖遂闭门不受。就闻,叹曰:“志士也,勿夺其节。”后为郡吏,太守阮况尝欲市晖婢,晖不从。及况卒,晖乃厚赠送其家。人或讥焉,晖曰:“前阮府君有求于我,所以不敢闻命,诚恐污君令名。今而相送,明吾非有爱也。”骠骑将军东平王苍闻而辟之,甚礼敬焉。正月朔旦,苍当入贺。故事,少府给璧。是时阴就为府卿,贵骄,吏傲不奉法。苍坐朝堂,漏且尽,而求璧不可得,顾谓掾属①曰:“若之何?”晖望见少府主簿持璧,即往绐之曰:“我数闻璧而未尝见,试请观之。”主簿以授晖,晖顾召令史奉之。主簿大惊,遽以白就。就曰:“朱掾义士,勿复求。”苍既罢,召晖谓曰:“属者掾自视孰与蔺相如?”帝闻壮之,以晖为卫士令。再迁临淮太守。数年,坐法免。

晖刚于为吏,见忌于上,所在多被劾。自去临淮,屏居野泽,布衣蔬食,不与邑里通,乡党讥其介。建初中,南阳大饥,米石千余,晖尽散其家资,以分宗里故旧之贫羸者,乡族皆归焉。后迁为尚书令,以老病乞身。 (选自《后汉书·朱晖传),有改动)

【翻译】朱晖,字文季,南阳宛城人士。朱晖早年死去父亲,是个孤儿,十三岁的时候,王莽失败,天下大乱,朱晖与外婆家人从田间小路投奔进宛城。

路上遇到一群贼人,持白刃劫诸妇女,掠夺衣服财物。昆弟宾客都惶恐,趴在地下都不敢动弹。朱晖拔剑上前道:“财物都可拿走,诸母衣不许动。

今日是我朱晖死的日子了!”贼人看他年纪小小,其志气很壮,笑道:“小朋友把刀收起吧!”就舍弃他们而走掉了。起初,光武帝与朱晖之父朱岑都在长安学习过,有旧交。等到光武即位后,找朱岑,这时朱岑已死,于是召朱晖做郎。朱晖不久困病离职,卒业于太学。性情矜持严厉,进止必守礼节。诸儒生称赞他品德很高。


 永平初年,显宗的舅父新阳侯阴就仰慕朱晖的贤能,亲自去问候,朱晖避而不见。阴就又派家丞送礼,朱晖就闭门不受。阴就就听见了,叹息道:“真是有志之士呀,不要夺其气节。”后来朱晖做了郡吏,太守阮况曾经想买朱晖家的婢女,朱晖不答应,等到阮况死了,朱晖便送厚礼至其家。

有人讥讽他,朱晖说:“从前阮府君有求于我,我之所以不敢听命(行事),(当时)是怕以财货污辱了他。现在相送,表明我们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意思。”骠骑将军东平王刘苍听说后而提拔他,很有礼貌地待他。正月初一天明,刘苍应当入贺。按照旧例,少府给玉石。这时阴就为府卿,贵而骄,官吏傲而不守法。


 刘苍坐朝堂之上,更漏将尽,而求玉石找不到,刘苍回头对掾属说:“怎么回事?”朱晖望见少府主簿手持玉石,就去欺骗他道:”我多次听说有壁玉而不曾见过,请给我看看。”主簿把璧给朱晖,朱晖回头召令史奉之于刘苍。主簿大吃一惊,连忙报告阴就。

阴就说:“朱掾是义士,不要再求他了。”刘苍行礼已毕,对朱晖说:“属者掾自认为与蔺相如哪个强些?”皇上听说称其勇敢。后来当幸长安时,想严格调整宿卫,所以用朱晖作卫土令。再升为临淮太守。
 朱晖好讲节操,有所拔用,都严厉执行。—些报怨之人,以义犯率,朱晖都替他们求其理,多得到生济。那些不义之囚,立即倒下。吏人对朱晖十分畏爱,作歌道:“强直自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人怀其惠。”几年后,因违法免去官职。
 朱晖做官很刚直,被上司所忌,多次被弹劾。自从去临淮后,屏居野泽,布衣蔬食,不与邑里交往,乡党讥讽他不与众同。建初年间,南阳大饥荒,米每石值钱千余,朱晖全部分散家资,分给宗里故旧中的贫弱之人,乡族都归附他。后来朱晖升为尚书令,朱以老病请求退休。

杜环传

杜环,字叔循。其先庐陵人,侍父一元游宦江东,遂家金陵。环尤好学,工书,重然诺,好周人急。

父友兵部主事常允恭死于九江,家破。其母张氏年六十余,哭九江城下,无所归。有识允恭者,怜其老,告之日:“今安庆守谭敬先,非允恭友乎?盍往依之?”母如其言,附舟诣谭。谭谢不纳,母大困,从人至金陵,因访一元家所在,问:“一元今无恙否?”道上人对日:“一元死已久,惟子环存,其家直鹭洲坊中。”

母服破衣,雨行至环家。环方对客坐,见母,大惊,因问日:“母非常夫人乎?何为而至于此?”母泣告以故。环亦泣,扶就座,拜之,复呼妻子出拜。妻马氏解衣更母湿衣,

奉糜食母,抱衾寝母。母问其平生所亲厚故人及幼子伯章。环知故人无在者,不足付,又不知伯章存亡,姑慰之日:“天方雨,雨止为母访之。苟无人事母,环虽贫,独不能奉母乎?愿母无他思。”母见环家贫,雨止,坚欲出问他故人。环令媵女从其行。至暮,果无所遇而返,坐乃定。

环购布帛,令妻为制衣衾。自环以下,皆以母事之。越十年,环异地逢其子伯章,泣谓之日:“太夫人在环家,日夜念少子成疾,不可不早往见。”伯章若无所闻,第日:“吾亦知之,但道远不能至耳。”环归半岁,伯章来。母见少子,相持大哭。既而伯章见母老,恐不能行,竞绐以他事辞去,不复顾。环奉母弥谨。然母愈念伯章,疾顿加。后三年,遂卒。环具棺椁殓殡之礼,买地城南钟家山葬之,岁时常祭其墓云。

史官曰交友之道难矣人当意气相得时以身相许若无难事至事变势穷不能蹈其所言而背去者多矣况既死而能养其亲乎吾观杜环事虽古所称义烈之士何以过而世俗恒谓今人不逮古人不亦诬天下士也哉(选自明·宋濂《杜环小传》,有改动)

【翻译】杜环,字叔循,祖先是庐陵人,他随侍父亲杜一元远游到江东作官,于是就在金陵定居。杜环特别好学,专精书法;很守信用,喜欢去救助别人的急难。杜环父亲的朋友兵部主事常允恭在九江死了,家庭破碎。常母张氏,年纪六十多岁,在九江城下痛哭,无家可归。有认识常允恭的人,可怜常母年纪老迈,就告诉她说:“现在的安庆太守谭敬先,不正是常允恭的朋友吗?你何不前去投靠他?

”常母照那人的话去做,搭船去见谭敬先,谭却谢绝而不肯接纳。

常母处境大为困窘,随人到金陵,于是就向人打听杜一元家在那里,问:“杜一元现在可安好吗?”路上的人回答她说:“杜一元己经死很久了,只有他儿子杜环还活着,他家就在鹭洲坊里头。


常母穿着破烂的衣服,淋着雨走到杜环家里。杜环正与宾客对坐,当他看到常母,大为吃惊,于是就问她说:“您不是常夫人吗?您为什么会到这里呢?”常母哭着告诉杜环原因。杜环听了也哭了出来,他扶着常母坐下,向她礼拜行礼,再把妻子叫出来拜见她。环妻马氏脱下衣服让常母更换淋湿的衣服,捧粥给常母吃,又抱出棉被让常母睡觉。

常母问起允恭这生所亲近、交情深厚的老朋友近况,也问起她的小儿子常伯章在哪里。杜环知道常允恭的老朋友没有一个在这儿,(常母)不能够托付给他们,又不知道常伯章是死是活,就姑且安慰她说:“现在正在下雨,等雨停了后,我再替您老人家去找找他吧。如果真没有人事奉您老人家的话,我杜环虽然贫穷,难道就不能事奉您老人家吗?

希望您老人家不要再多想了。”常母看杜环家境贫穷,雨停后,就坚决地要出去找找常允恭其它的老朋友。杜环就叫丫环跟在她后面。到了傍晚,常母果然没找到任何朋友而回来了,这时常母才定居下来。


杜环买了些布帛,叫妻子替常母缝制衣裳。从杜环以下,全家人都把常母当母亲侍奉。经过了十年,杜环在别的地方正好遇到了常母小儿子常伯章,哭着对他说:“太夫人在我家里头,因为日夜思念着你而生病了,你真应该早点儿去看看她老人家啊!”常伯章好像充耳不闻,只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路途遥远不能去罢了。

”就在杜环回家半年后,常伯章才来。常母看到了小儿子,两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后来,常伯章看母亲年纪老迈,怕她无法远行,竟然拿其它事情欺骗常母就走掉了,而且再也没有回来看她。

杜环更加谨慎地事奉常母,然而常母更加想念小儿子伯章,病情突然加重了,三年之后就过世了。杜环替她准备了棺木,举行入敛安葬的礼仪,在城南钟家山买块地给她安葬,逢年过节去那儿扫墓、祭拜。


史官说:“和朋友交往的道理真是难啊!人们在意气相投的时候,常常拿自己的生命来作保证,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可是到了事态变化、形势窘迫的时候,根本无法实践他们的诺言而背弃离开对方,(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哪!更何况是在朋友已经死亡了之后,而能够奉养他的亲人呢?我观察杜环的事迹,即便是古代所称赞的忠义烈士也比不上他啊,世俗常常说今人不如古人,这不也是冤屈了全天下了吧!”

聊斋志异·郭生

郭生,邑之东山人。少嗜读,但山村无所就正,年二十余,字画多讹。先是,家中患狐,服食器用,辄多亡失,深患苦之。一夜读,卷置案头,狐涂鸦甚,狼藉不辨行墨。因择其稍洁者辑读之,仅得六七十首,心恚愤而无如何。又积窗课二十余篇,待质名流。晨起,见翻摊案上,墨汁浓泚殆尽。恨甚。

会王生者,以故至山,素与郭善,登门造访。见污本,问之。郭具言所苦,且出残课示王。王谛玩之,其所涂留,似有春秋;又复视涴④卷,类冗杂可删。讶曰:“狐似有意。不惟勿患,当即以为师。”过数月,回视旧作,顿觉所涂良确。于是改作两题,置案上,以观其异。比晓,又涂之。积年余,不复涂,但以浓墨洒作巨点,淋漓满纸。郭异之,持以白至。王阅之曰:“狐真尔师也,佳幅可售矣。”是岁,果入邑庠。郭以是德狐,恒置鸡黍,备狐啖饮。每市房书名稿,不自选择,但决于狐。由是两试俱列前名,入闱中副车。

时叶公文章,风雅绝丽,家弦而户诵之。郭有抄本,爱惜臻至。忽被倾浓墨碗许于上,污荫几无余字;又拟题构作,自觉快意,悉浪涂之:于是渐不信狐。无何,叶公以正文体被收,又稍稍服其先见。然每作一文,经营惨淡,辄被涂污。自以屡拔前茅,心气颇高,以是益疑狐妄。乃录向之洒点烦多者试之;狐又尽泚之。乃笑曰:“是真妄矣!何前是而今非也?”遂不为狐设馔,取读本锁箱簏中。旦见封锢俨然,启视则卷面涂四画,粗于指,第一章画五,二章亦画五,后即无有矣。自是狐竞寂然。后郭一次四等,两次五等,始知其兆已寓意于画也。

异史氏曰满招损谦受益天道也名小立遂自以为是执叶公之余习狃②而不变势不至大败涂地不止也满之为害如是夫(选自《聊斋志异·郭生》,有改动)

注:①泚:弄脏。②狃:因袭。

【翻译】郭生是淄博东山人,他从小特别喜欢读书,但山村没有地方可以请教。二十多岁时,他的字画还有很多错误。以前,他家中狐狸作难,衣服、食品、器物,总是丢失,他深深地为狐狸的祸害而苦恼。一天晚上,他阅读自己的诗文,读完后,随手把诗卷放在案头。第二天一看,他惊呆了:自己精心写出的诗文竟被狐狸涂得乌黑,以至于连字行都分辨不清。于是,他只好选择稍稍干净的编辑起来读。他心里十分愤恨,但又无可奈何。后来,他又收集了新写的二十多篇,准备向名人请教。早上起来,见诗卷被狐狸翻开摊在案几上,墨汁几乎把它全部涂满了,他更加愤恨。

刚好王生因事到东山,他与郭生是好友,登门拜访郭生时,见到被墨汁污染的诗卷,问是怎么回事。郭生详细诉说了他的苦恼,并拿出残剩的诗给王生看。王生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狐狸的涂抹,好像有章法,被它污染的地方好像可以删去。

他惊讶地说:“狐狸好像懂诗,它不仅不是你的祸害,而且你应该马上拜它为师。”郭生开始不以为然,过了几个月,郭生回头看自己的旧作,忽然感到狐狸涂得很对。于是修改了两篇放在案上,以观察有什么怪异。到天亮时,又被狐狸涂了。过了一年多,狐狸不再涂,只是用浓墨洒洒点点,弄得满卷都是。

郭生感到奇怪,拿去告诉王生。王生看了看说:“狐狸真是你的老师啊!这好文章可以入试了。”这一年,郭生果然考上了秀才。他从此感激狐狸,常常买些鸡肉黍米,备给狐狸吃。他买了别人名稿,自己不选择,而是让狐狸选择。因此,他在县、府两级考试中都名列前茅。

当时,叶、缪等人的作品,风格典雅,文词华美,家传户诵。郭生有一个抄本,爱惜备至,不料被狐狸倒了约一碗墨汁在上面,污染得几乎没有剩余的字;第二天,郭生又仿照叶、缪的题目创作,自己感到很得意,没想到,狐狸又把它涂得漆黑。于是郭生渐渐不相信狐狸。但过了不久,叶公因为文章内容不当被囚禁,郭生又不得不佩服狐狸有先见之明。

但自己每次惨淡经营地写一篇文章,总是被狐狸涂坏。他还是怀疑狐狸妄为,就拿了从前被狐狸圈点很多的文章来试狐狸,狐狸又全部涂污。郭生笑着说:“这真是胡闹了!为什么以前肯定而现在否定呢?”于是,他就不再为狐狸安排饮食,并把读过的书锁在箱子里。第二天清晨看箱子分明锁着,打开一看,卷面却涂了手指粗的四道印,第一章涂了五道印,第二章也涂了五道印,后面就没有涂了。此后狐狸没有再来打扰。以后郭生在科举考试中得了一次四等,两次五等,才知道那征兆已寄寓在狐狸的涂划中。

蒲松龄说:“自满招来损失,谦虚则能受益,这是真理。刚刚小有名气,就自以为是,拿着叶公等人的文章,因袭、模仿而不改变,以至于一败涂地,骄傲、自满就是带来如此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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