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狗把装了一肚子的粗野挑逗的歌,一首首唱给萧萧听。萧萧的心思,跟她的身体一样,在夜里拔着节地长。直到有一天,萧萧带着春官正在山上割草,突然下起了大雨,萧萧背着春官跑进水磨房躲雨。
在田里干活的花狗,也跑进了磨房,撞上了被雨淋湿的萧萧刚脱去了外套,只裹着婆婆给她束胸缠着的白布。花狗被点燃了,他把磨拉起来,沉重的石碾开始一圈一圈转动,躲在稻草里的萧萧,“变成个妇人了”。
与很多影片不同的是,萧萧和花狗这对青年男女的炙热纠缠,并没有以爱情为借口。不假爱情之名的激情,被干脆地剥离成简单放肆的情与欲。
《湘女萧萧》并不是一部唯美伤感的爱情片,无论是花狗对萧萧的始乱终弃,还是萧萧对花狗的热烈依恋,都没有被刻意涂抹上“爱情”的色彩,它大胆展现的就是赤裸裸的*本身,以及无处不在的压抑。这是属于沈从文的天然,小说的视角是平视的,没有居高临下的批判,只有对人性不加挞伐的描述。
影片尊重了原著的文字底色,镜头中展现的情与欲,像水磨房中倾泻的河水一样,清澈而汹涌,没有善恶,没有对错,既能滋润草木,也埋藏着巨大的危险。
本能的*正如水一样,既能载舟亦能覆舟。人欲和现实的纠缠,伴随着一部人类的发展史,上演着无数悲欢离合,不眠不休。
“花狗诱她做坏事情是麦黄四月,到六月,李子熟了,她欢喜吃生李子。”
萧萧感觉到肚子有些不对劲了,她找花狗商量,结果花狗怂了。萧萧提出一起逃出去,到城里找事情做,她说,我们去“自由”。花狗不敢,说到城里要饭都要不到,他说去找药,弄掉肚子里这块肉。
*,展示出它凶险的样貌。它不是可以随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游戏,它的能量太过强大,一泻千里一般的奔腾,裹挟着一切,泥沙俱下,甚至玉石俱焚。
萧萧有了心事,经常闷坐着发呆。这时村里的寡妇巧秀娘,跟外村的铁匠私通被捉住了。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被众人捆绑着拖进了祠堂。族长做主,女人沉潭,男人双腿打断。
花狗在男人一声重似一声的惨叫中,吓得身子一下下抽搐,当天夜里他就摸黑逃走了,把珠胎暗结的萧萧,丢弃在压抑沉重的宗祠礼法中,生死由她去。
巧秀娘被脱得一丝不挂,绑在沉重的石碾上。夜色漆黑,远远近近都是鬼火一样的火把,巧秀娘被带到河中心,“扑通”一声抛了下去。水波荡了几下,又恢复了不动声色的寂静。她的女儿哭喊着,被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