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藁方言”指今正定县、藁城市及其周边地区流行的方言。
战国时期,中山国在今石家庄市东北郊的古城村筑东垣邑,秦于此置东垣县。汉高帝八年(公元前199年)高祖东击韩王信馀反寇于东垣。
十一年十二月,陈豨将赵利守东垣,高祖攻之不下月余,卒骂高祖。高祖怒,城降,令出骂者斩之,不骂者原之。遂更名东垣县为真定县。
唐天宝元年真定县治移至滹沱河北,即今正定县治。清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因避世宗胤祯讳改真定县为正定县。
真定一名始于汉高帝十一年止于清雍正元年,历时近2000年,至今当地仍有称正定为真定者。
《金瓶梅词话》成书于明代,当时就叫真定,所以本文称真定更符合历史事实。
当今的北方语系应以河南为中心,包括河北中南部、山西、陕西、山东、安徽北部、江苏北部等,这些地区在语音特点上有较多的共同性。现今的国语是以北方语言为基础,北京语音为发音标准。
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今天将北京话作为标准语,一是因为北京是国家的首都,二是北京话语音声调优美,高雅,是大家的共识。
其实,北京的地理位置在历史上属于汉族和北方少数民族杂居地区,它并不能代表汉语的普遍特征。例如:北京话的四声里没有入声,而入声几乎存在于全国各地使用汉语的地方,包括边疆的少数民族和外语。英语、俄语和日语等都有入声声调。
古汉语的入声界定不严密,很少有人精通,普通学者就更难理解。其实,入声是普通话四声之外的另一种声调,是全国各地各民族乃至世界广泛使用的一种声调。
由于书面无法演示声音,这里用大家熟知的声音予以界定“入声”,加上普通话的四声,各种语言的音调基本上都能表达。
入声发音气流急而短,尾音呈降调,是中外语言发音用的最多的一种声调。本文入声用符号“↘”表示。
由于国语是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真藁方言里的许多词语在当今的《新华字典》里都被收入,这里只收入少数的例词,以便供研究者参考。
现在的汉语拼音使用的26个英文字母基本上能满足方言的拼音要求,只是舌根鼻音“π”普通话里没有(大家熟知的陕西人说的“我”就发此音,声调为入声)。
普通话里没有舌齿音,“稀”、“西”都读xi,而真藁方言“稀”读xi,“西”读si(“丝”、“衣”之合音)。
注意:这里的si并不读“丝”,而是普通话里没有的舌齿音。
方言选字尽量用与语意有关的汉字,在无相应的字、词时,尽量选择常见字。
词序排列以方言发音的首字字头的汉语拼音为序。大家熟悉的方言,不再注释词义和发音。
重要和生疏的方言发音予以注明,注音为方言发音。汉语拼音不能拼出的方言字用老式拼音符号拼出。小括号内的注音为普通话注音。楷体为例词例句。
词前有*符号的为《金瓶梅词话》(明万历丁巳刻本)中出现的方言词语,后面的阿拉伯数字为回数,短横线后为页数。
万历本
A
*腌πㄚ臜——1-14此方言也出现在《红楼梦》一书中。腌臜即脏,东北、山东章丘方言叫“埋汰”
*熬πㄠ↘粥79-3
欸ai——答应声。
俺πㄢ们——我们。
安πㄢ生——1、指小孩老实,不爱说话,不乱动,不淘气。比如大人对乱动乱闹的小孩说:“安生会儿吧!”;2、热闹的场面结束后,消停了。
埯πㄢ——埯苗。
摁πㄣ里慌——硌哩慌。
沤πㄡ——腐烂。如棺材板沤了。
熰πㄡ——不见火苗的燃烧,如:“柴草湿,嫗了一屋子烟。”
B
粑粑baba——屎。
*把揽——11-5霸占着。
*把眉头圪蹴着30-7
把尿——端着小孩撒尿。
*罢bà——拉倒。和我罢了83-1,和我不了。
巴子——阴茎,鸡巴。
*把手放在脸上这点儿那点儿羞他。73-4
摆活——说。贬义。如“别瞎摆活了,快走吧!”
摆斜sie↘——生气,发脾气。
摆一摆——手工洗衣服的漂洗动作,也叫“投”。
摆治——1、修理。如:摆治车的(修理自行车);2、捉弄人。
百不咋——没事。咋啦?百不咋。
百嘛不是——什么都不是。
*白搽白73-10
*白定瓷盏儿84-4(定瓷指定州产的瓷器。)
白谱——炫耀。
白眼狼——指忘恩负义的人。
*摆列——24-1摆放,带有轻蔑、谴责口吻。
*湃bài(pài)着——29-11将瓜果等食物放在凉水里汀(ding)着,使其变凉。当今的汉语字典里只注音pài,也没有“冰镇”的意思。山东临清方言说“湃着”为“拔着”。
实际上是同一件事,之所以用字不同是因为不同地域的发音不同,字是记录语音的。从这一点来看,《金瓶梅》方言的语音更近石家庄地区的语音习惯。
半格哩——一边去!
*半年没洗换90-5
半宿siu里——半夜里。
搬不倒儿——不倒翁。
搬腾——非吃饭时间因肚子饿吃东西叫搬腾。
搬趟——田鼠。
*抱屈——65受委屈。
包圆——全部买下。
薄bao↘——味道淡。
被绑着手——两只手在背后相交的姿势,一般用于散步、行走时所持的姿势。
笔běi,山东、河南也读此音。
背兴——1.倒霉;2.丢人。
备不住——说不定。
奔——啄。
奔查木↘儿——啄木鸟。
绷被头bengbeitou
嘣得bèngdei——挺好。
鼻子风发——因伤风感冒鼻子不通气叫鼻子风发。
*摽——1、标住即纠缠住,使其不能离开。
“你安下人标住他汉子在院里过夜,却这里要他老婆。”(第十三回)
2、用棍子将绳索绞紧
嫑biao↘——“不要”之合音。
嫑言声biaonianshe’r——别说话。
嫑管我——不要管我,也说“管我坎要”。
*鳖坠着疼——75-27肚子有下坠感的疼痛。
襞儿bie´r
脖子掴guai——一种打人方式,通常是大人打小孩,巴掌从脖后打来。如他挨了个脖子掴。
簸箕boqi(boji)
簸箕虫——土鳖,土元。
瓿bo´r——口小的玻璃容器或陶瓷容器称瓿,如啤酒瓶等。
勃勃臭——棉布、棉絮等棉制品燃烧时发出的气味。
*鹁bu↘鸽——77-5鸽子。
布袋——1、盛粮食的口袋;2、衣服上的口袋,加儿化音,叫“布袋儿”。
布拉条——裁剪衣服剩下的碎布条。
步菊——一种经常在国槐上见到的绿色昆虫的幼虫,因身体中部没有足,所以行走时前、后足交替移动,背部高高拱起。学名叫尺蠖,是尺蠖蛾的幼虫。白居易诗《哭刘敦质》“龙亢彼无悔,蠖屈此不伸。”之“蠖屈”疑即“步菊”。“步菊”很可能是“蠖屈”之音讹。
笸箩bu↘luo(poluo)
*不般配41
不大离儿——差不多。
*不待见——11-5,78-18不喜欢。
不得劲——1、不舒服。如凳子太高坐着不得劲;2、病了。如她闹不得劲哩。
*不好了一场——11-9,17-10,85-3生了一场病。心里不好79-4
不禁用——不耐用。
不拉——用棍子拨动。
不赖歹——不错。
不来头——摇头。
不吕徐bulǖsü——没注意。也叫不徐顾。
不郎lāng的——左右或向前摔倒。仰面向后摔倒叫仰八叉。如:他摔了个不郎子。
不捻——用拇指和食指捻的动作。
*不bū是——74-5缺点错误。
*不bǔ是事——79-13不是办法。
不bǔ筛——抖动。
不适闲儿——不停地干这干那,一会儿也不肯休息。例:“他媳妇一天到晚不适闲,家里、院里拾掇咧干干净净。”
*不徐顾——没留心12-15,79,山东济南、菏泽方言也有此说。
*不雅相26-8
不言声儿bunianshe’r——不吭声。
*不言语了72-9,91-13——不吭声了。
不粘、不沾气、不沾闲——不行,河南、湖北枣阳等地也有此说。?
不着调——就是不长俊、不学xiao好。
不咋嘴儿——细细品尝。
三书语言词典
C
*材——88-6棺材。
蚕沙——脸上的雀斑。
草鸡——1、认输,2、害怕,3、母鸡。
草鸡毛——胆小鬼。
草驴——母驴。公驴叫“叫驴”。
*草纸——79-22普通传统工艺手工抄的纸,质量较低,常用作卫生纸。
槽子糕——蛋糕。
肏蛋——骂人话。
馇chǎ猪食
*茶↘食——1、茶食指点心,不包括水果之类。此语至今仍在使用。2、不等于点心。八碟茶食两碟点心32-37,6-22
蹅雨chāyu
叉巴户——鞋、袜等穿的不是同一双叫叉巴户。
册chai(ce)
踩(晒、躧)chāi(cai)
长虫——蛇。
*长挑身材紫膛脸98-5
昌果——花生。
肠子肚子拨郎鼓子——指人或动物的全部内脏。
吵包子——吵架。
*嗔——嗔,嫌、埋怨之意。嗔俺们不替他戴孝73-11
牚儿che´r——桌椅等腿之间的横木。
扯chè角——正方形或长方形对角线是相等的,如果不等就叫扯角。如糊窗户纸,因没有拉平整出现了皱纹,就叫扯角。你把窗户纸糊扯角啦。
趁钱——富有。
吃头——食物。
哆目糊chimahu
抽度——腼腆、不大方。
出分儿——雏鸟长到能飞时,可以出窝了,叫出分儿。
*出头椽儿先朽烂86-10
*出花——90-9出麻疹。
出溜——从高处向下滑,像坐滑梯。
踀履chūlǘ——义同出溜。身体下蹲、重心尽量降低朝下滑走。例:“山坡有点陡,他不敢立着下去,只好往下踀履。”
*挝chǔ a——在新华字典上,chua音节只有一个字即“欻”。“挝”是一个常用字,在北方广泛使用,不知为何字典未收入。
“挝”是一个突然发出的动作,如“狗挝兔子(狙击)”,先把裤子挝在手里(《金瓶梅词话》33回)。这是北方人人人皆知的常用语。
可见字典不是经典,不足之处及错误是肯定的。此字在《金瓶梅词话》中多次出现。
*挝(chǔa)子儿——23-1,24-8,25-3,72-4这是女孩儿玩的游戏,至今仍在流行。“挝子儿”是在一枚“子儿”抛向空中的短暂瞬间里,手迅速挝取地下的数枚子儿,然后再接住抛向空中的那枚子儿。
揣手chuaishou——冬天天冷,两只手揣在袖子里取暖。
*穿的鞋脚86-11
*窗户台31-6
炊帚chuichu(chuizhou)
吹灯虎——一种甲虫,学名金龟子。
跐凌——滑冰。
龇ci牙猴——指上牙龈外露的人。
龇ci(zi)牙咧嘴
龇迷cimi——笑。
呲花——绝捻儿的鞭炮从中间撅断,点着火药,只冒花没响声,叫呲花。
瓷实——致密、结实。
*凄惶cihuang9-5
*忔忽ci hu(qihu)——72忔忽,意为靠近、凑近,有贬意,方言中还广泛使用。“忔”读舌尖音。
“到晚夕,要吃茶,淫妇就起来连忙替他送茶,又忔忽儿替他盖被儿,两个就弄将起来。”72-4
*抢白——73-10不给人面子的训斥人。
戗不住——支持不住。
*雀ciāo(qiǎo)儿——1、小几几,即小孩子的阴茎。2、麻雀和其它小型鸟类75-2雀鹐麦穗。
雀泥——折腰蜂。
俏(qiao)ciàuo——能说会道、甜言蜜语,会来事。
*缲ciao——73,一种针缝方法。
吣(qin)cin——动物呕吐。
秦椒——辣椒。
*情受——47-3继承。
亲家cìngjia
等cìng的——等着,读音cingde,如光等的死哩。
鞧屁股(qiupigu)ciupihu——屁股突起向后使劲。
*蛆cǚ——腐肉生了蛆,因为蛆多,密密麻麻,争吃腐肉,乱钻乱爬,这种景象方言叫“蛆(左虫右冓)”。如:老鼠叫蛆给(左虫右冓)了。
《金瓶梅词话》西门庆发誓:“我若负你……害三五年黄病,扁担大蛆(左虫右冓)口袋”因为蛆呈长条形,所以才用扁担形容大蛆。
“(左虫右冓)”这一动词只用于蛆的动作,如果是一堆蚂蚁把一只蝗虫争吃了,叫蚂蚁把蚂蚱“粉fèn”了。
粗拉——粗糙,也指千活不细致。
撺掇
撺子cǔande——织布梭。
窜忙——帮忙。
窜稀——拉肚子,也叫跑茅子。
皴cun——1、手皲裂,2、因不洗澡身上长的黑垢。
焌(qu)cǚ灭——将烧红的铁、木柴等放进水里弄灭。
黢黑cǜhei
取(qu)灯儿cǖduo’r——1、一种旧式引火物,薄木片长约三四寸,一端削尖,尖头蘸有硫磺,用以引火。2、火柴,又叫洋取灯儿。
旋cüan↘——头顶上的发迹线,螺旋状,即“旋儿”。
全换cüan↘huan——多、完备。如:“你这家当准备的真全换。”
*撮的穗子68-11
D
*搭刺dala——即耷拉,下垂。2-5,11-10
打饱哏儿——吃饱饭后从胃里反出来的带声音的气体。
打的——打算。
打滴溜——吊着。
打个得儿dagedèn´r——等一会儿。
打格得——冻的或因害怕发抖。
*打滚撒泼——1-14,75-25躺在地下打滚哭闹、耍赖。一般指小孩,个别也用于妇女。
打冷格瘆——因寒冷身上打激灵的生理现象。如冬季排完尿身上打的哆嗦就叫打冷格瘆。
打马糊眼——想蒙混过关。
打扑腾——狗刨式游泳。
*打旋磨——25即打踅摸。
打碗花——学名Anemone hupehensis,一种常见的野生花,属旋花科,像牵牛花。
*大鞭子——68指牲口的阴茎。
大dai——一般地名“大”读dai,如大城(县)、大同(藁城村名)、大名。其它如大夫、大王、大黄(中药)等,“大”都读dai。
大伯dabai
*大叉步——1-4,87-9大步。
大氅——大衣。
*大家伙——24-9大家。
大老鳭zhào——孵蛋的母麻雀。
*大摔瓜——78-18摔瓜即甜瓜。因吃甜瓜时要先把甜瓜掰开,然后把甜瓜籽儿甩掉,故名。
*待见daijian——11-5,78-18爱。
蛋——阴囊。
单薄danbao
*胆瓶——73-13胆瓶即弹瓶。
中式客厅的堂屋正对门紧挨北墙的是条几,大约3m长。条几前方是八仙桌——方桌,方桌两边是太师椅。条几上方正中央挂中堂,即条幅画。画两边是对联,方言“对子”。
胆瓶是放弹尘土的弹子的瓶子,高约半米。条几正中央一般放座钟,钟两边放胆瓶。
担杖——1、扁担;2、长鼻蝗虫,比普通蝗虫长,头长三角形,眼睛长在三角头部的顶端。
*当家立纪——7-1,80-7,91-8指长大成人能独立了。
当迷藏藏dangmiciacia——捉迷藏。
当模件儿dǎngmujian’r——正中间。
*倒扣针缭缝——73-1倒扣针是一种手工针缝技术。缭是动词,“缝”是名词,应为“缝儿”。
倒饬daochi——打扮、修饰,有贬义。
倒嚼ziào——牛羊等偶蹄目动物的反刍。
*的de——在真藁方言中,“的”有两种特殊读法:
1、名词后面的“子”读成“的”,如“胖子”读pangde,“瞎子”读xiade,等等;
2、普通话中动词后面的“着”读成“的”,如西门庆在堂屋里坐的。这种情况在《金瓶梅词话》中频出。据笔者所知,邯郸地区也这样说。
德děi
得啦——行啦。
*得妥děituo——20-12好,舒服,妥当。挺得,得里不行。
(西门庆)说到:“姐夫,你在我家这等会做买卖,就是你父亲在东京知道,他也心安,我也得托了。…”
“得”读děi,此语在北方广泛流行、北京附近也说“得(děi)”。
得劲儿——舒服。
*得病没了——88-10得病死了。
*得不的一声13-6,14-2,78-28,79-12
得到deidao
对dèi——字典中注音dui,据我所知,人们口语都读dèi,山东临清、浙江东阳的人也说dèi。
瞪翅儿——对方不服气而表现的一脸怒气、不示弱,这种表情叫瞪翅儿。动物在受到天敌威胁时,表现出的反抗、可怖的表情和发出的恫吓声音,也叫瞪翅儿。
*等住会儿——29-1,31-7,43,94-3,97-1等过一会儿。
地出离儿——田地里的蜥蜴。
地当儿——地方。如:你去晚了,没地当了。
地牛——小孩子玩的陀螺。
*地炉子——脚蹬着地炉子40-4,72-16,地炉炕外面烧火73-1。
北方因寒冷卧室盘有炕,为了给炕供暖,炉子就盘的很低,叫地炉子。地炉子的燃烧部分——炉膛在地上,烧过的炉渣漏下去的灰坑在地下,所以才有“脚蹬着地炉子”一词。
*提留dǐliu——拎。28-6,95-9提留着鞋拽靶。
*抵↘盗——90-9,91-1,92-12即抵捣、倒腾。
抵dǐ包——擦屁股。
滴拉——耷拉着,下垂貌,如:低拉着裤腰带。
滴溜圆
刁——厉害,通常指女人。
吊挂——也叫花花纸,春节前一天即大年三十贴到门庭的一种喜庆装饰纸。
吊门——吊唁。
掉别肚——脱肛。
*爹——父亲。
丢嘴儿——打盹。
丢↘的——留着,存放着。很可能是单dan独、留liu着的和音。
*都了了——34都了啦。
抖劲——因有某种优势而感到心情舒畅,彰显威风,炫耀自己。
都鲁——下垂的样子。如:1、都鲁着裤子;2、都鲁着脸正没mu好气(阴沉着脸正在生气)。
厾点——指着人背后说那人的不好。
肚妈脐儿dumacin´r——肚脐。安徽寿县城北有“肚妈脐山”,可见我国北方有许多相同的语言习惯。
肚肚dudu——肚兜。
厾添——指着人背后说那人的不好?
*断七——73人死后要烧七七四十九天纸,之后就叫断七。断七之后,逢祭日才搞祭祀活动。
撴底儿——把事情搞糟,丢人。
砘子——播种后用以压实松土保墒的农具,形状像算盘子,直径约20cm,通常两个或三个一组,由一人拉动。
*多咱——1-9什么时候。
多钱?——即多少钱?
*挆dǔo——72将糊状物(如泥巴、鼻涕)抛出。
(金莲)“教我和他为怨结仇,落(lào)后一染脓带还垛(挆)在我身上,说是我弄出那奴才去了。”
哆嗦duos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