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是孤立的存在,我们生活在社会集体中,而且每个家族都会将独特的能量传递给下一代,这种传承是多方面的,可能是习惯、体质、性格等等,同时也是能量的继承。影响也是悄无声息的。显然,俄狄浦斯便是这种消极能量的载体。这种能量,就像某一天被一只野犬咬过,不知不觉很久以后,忽然发病了一种叫做狂犬病的症状。负能量就是这样积攒。
《呼啸山庄》中,关于西斯克里夫如何成为弃儿,并未交代。但作品开篇,他就已经流落街头,游荡社会,我们大致可以把握他的命运曲线和节奏。
从人物的性格来看,西斯克里夫一半是原生,另一半则是孩提时代的熏陶。我们看他的成长历程,在冰凉的现实面前,凯茜是他生命中唯一一堆发光、发热的火焰。被收养后的西斯克里夫,成了辛德雷、埃德加眼中的“钉子”。原因很简单,他稀释了父亲恩肖先生的爱。
青年时,西斯克里夫的心中就埋下了妒忌、欺凌和侮辱的暗影。
所以,成年后的西斯克里夫,隐忍、腹黑、无所不用其极,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赌徒和阴谋家。在自己的一番筹谋和策划下,昔日欺凌自己的辛德雷成了案板“鱼腩”,身败名裂。
抨击或褒扬并不是主题,或者说这并不是写作者艾米丽·勃朗特的原始意图。
我们回观艾米丽·勃朗特的短短一生。30岁,便因肺炎人生便画上了句号。三十岁,正是一个女性千姿百态、绽放自我的年纪。但在她的身上,除了童年加注在她性格中的影响,就剩人生中的苦难。
每一种爱情悲剧的后面,都是一种爱情的认知。如果“阳春白雪”是普罗大众的共同理想,或许那些“下里巴人”就是司空见惯的现实。
作品,是情感的宣泄,是寄托表达。但对于艾米丽·勃朗特来说,旨在揭秘一种爱情的式样——生生不息的执拗的毁灭式的爱。
类似于今天的某种情感观念:真正爱过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忘记或放弃。
爱与痛的共生,希望与破灭的并存流浪的童年,孤立、敏感的青春期,自尊、好强,这些都是西斯克里夫的一些主要标签。
凯茜,她在西斯克里夫的人生中扮演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如果说西斯克里夫的少年时期是晦暗的,是孤寂、沉默的,那么凯茜就是他生命中鲜有的一抹斑斓。
我们在看到西斯克里夫的冷峻和无情之外,更应该读到一个有温度的灵魂以及他背后的桎梏。爱越绝对,伤害值便越大。
作品中,西斯克里夫对凯茜有那么一点点细若游丝的怨念。而这份怨,也是因为爱所以才衍生出来的附属品。为了报复林顿和辛德雷,他给伊莎贝拉(林顿妹妹)造了一个虚幻的爱情梦,并与之步入婚姻,践踏爱情。前前后后,为了报复,不惜玉石俱焚。
呼啸山庄,是一部野性之歌。这种野性,是昏沉、忧郁、暗灰的外部环境,是冷漠伫立着的荒凉、凋敝“兰若寺”一般的画眉山庄和呼啸山庄;是粗犷、暴戾、甚至有些变态的西斯克里夫。我们可以说他沉沦、腹黑,但这的的确确是我们应该直视的与生俱来的东西。大概就如我们前面提到的毛姆那句:没有哪一部作品能够如此令人吃惊地将爱情中的执著、痛苦、彷徨纠结表现出来。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顾漫
顾漫小说中,同样写的是一种迷茫而令人痛苦的爱情。青春里的爱情,像火焰一样明媚。
何以琛是一个被温暖过,同时也是被伤害过的男主形象。自己父亲蒙冤而亡。不偏不起,“刽子手”居然是所爱之人的父亲。同样,他游荡在有创伤的童年。赵默笙是他人生中的那一抹“五色斑斓”。然而,时过境迁,他依旧难以放下心中所爱。当他以为是女主背叛自己以后,又以相互伤害的方式爱着彼此。
爱是峰回路转,又像一个临界点。
就如西斯克里夫,他的冷峻、咄咄逼人,只局限于外人。因为一个女孩光顾过他的童年,他性格中的温柔与善良才得以时隐时现。纵然万恶不及,不至于伤害挚爱;温柔与善良,也仅限于对凯茜。
有些人,迟钝、冷漠。可是,另外一个人眼中,一定是旷世奇藏。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爱情,就像一张网,它囊括了每一种欢喜悲愁,每一个人都深陷其中,挣扎、彷徨,寻找自己,失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