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9月，大中小学都进入开学季，热闹了一个暑假的各种亲子游、研学游热潮也逐渐平息，大人孩子各自收心归位。大家有没有跟孩子盘点一下暑期旅游的收获呢？
上回我们说到了研学游的公益性，主要是感慨当下旅游景区畸高的门票，还有研学机构“抢蛋糕”的心态。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涉及：孩子们在研学的旅途中到底能学些啥，该学些啥？
放暑假之前，也有朋友推荐过一些研学游线路，国内国外都有。我也注意到，也有一些学校自发组织的研学项目，例如低年级小朋友的美食之旅，高年级结合语文、历史的文化体验之旅，有别于普通的旅游团，内容设计上突出知识性、参与性，研学的味道比较足，但价格也是高低不一。
我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积极支持者，每年也尽可能利用年假和大小假期，带着孩子进行一两次中长途的亲子游。虽然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研学之旅，但也夹杂着让孩子开阔视野、增广见闻的私心在里面，行程安排除了当地的名胜，博物馆、科技馆、生物馆等知识类的场所，通常也是必去之地。
但现实很骨感，往往我们家长自认为必看的、有价值的，到了孩子那里，他们却另有自己的兴趣点，未必跟我们的意愿合拍。就跟读书一样，你想让他读点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但他却更喜欢哈利波特、荒野求生。
旅途中更是如此。
去武夷山的时候，我们特意去看印象大红袍的实景演出，结果开场不到十分钟，小朋友竟然睡着了！害得我心疼了半天那200元的全价票。不过小朋友倒是记住了当地的名茶大红袍。去杭州回来，小朋友对西湖景色没啥说头，反而对杭州美食念念不忘，还立志将来去杭州上大学；去天安门广场，只记得小朋友说，广场很大适合跑步；今年去山西，小朋友对于晋祠、乔家大院、平遥古城的历史根本无感，却对各种旅游纪念品兴致勃勃，对骑马、古炮发射等体验更来劲儿……
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对于研学游的期待可能是很好的，但到了小朋友那，知识的灌输远不如他们感兴趣的体验来得直接。
其实既定的参观体验，只是旅途中的一部分。如果我们多用点心，可以还有更多内容让孩子参与其中：比如目的地的选择和线路设计、当地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的文案准备、随身行李物品的准备和管理、高性价比的自助订房订票订餐、如何利用旅途中乘车等车的碎片时间、遇到突发情况该如何应对、撰写旅途日志和游记、学习风光摄影、试着去了解当地人的生活、给亲朋邮寄张明信片……这些都比旅途中抱着手机打游戏有价值吧？
前不久，儿子跟同学去北京参加一个比赛，结果也巧了，往返都赶上了高铁因故障大面积停运，导致来去都在火车站等了数个小时。这样的旅途经历可能令人不快，但反过来想，这岂不也是磨炼意志和耐心的好机会么？
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说过，生活即教育，社会即课堂。所以，在研学游市场还不规范的时候，我们当家长的，也不要过于迷信各种高价的研学团。旅途处处是课堂，如果我们自己用心一点，也完全可以让普通的亲子游多出更多的研学味道，让孩子在旅途中得到成长，而且少花冤枉钱。
“不同理念的旅行社产品，会给中小学生们第一次的研学出游留下什么印象呢？”笔者的朋友、旅游界前辈吴进军先生，深耕日本游市场多年，在他看来，研学旅游充其量算是微微利的公益性产品，“企业从哪里赢利?五年后，或十年后，一群群年轻男女涌入曾经带领他们研学的旅行社时，那才是应该要的结果。”
吴老的这两问，也可以抛给当下的各种研学机构。不过，我们有这样的远见和担当否？
齐鲁晚报记者 温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