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太子侍女受尽折磨,心机丫鬟脱身迷惑皇帝

首页 > 历史 > 作者:YD1662024-05-01 06:54:15

我是太子侍女,十七岁入宫抚养太子。

暖帐之内我受尽情蛊折磨,可心心念念的少卿大人却不见踪影。

原想这一夜要疼死过去了,可我亲手养大的太子竟然闯了进来。

「你便这般离不得少卿大人吗?不如看看我怎样?」

他不饶人地贴了过来。

「不可……你是我养大的啊……」

疯太子侍女受尽折磨,心机丫鬟脱身迷惑皇帝(1)

1

昨夜荒唐,清醒后只剩后悔。所幸太子没再进一步,否则今日便会是我的死期。

我倚着黄梨木妆台,透过铜镜看到了身后的来人。

压下心头最后的一丝气恼,我扬起笑容回眸:「你来了。」

当朝大理寺少卿祁衍站在廊上,一身玄衣裹满肃*之气。

他挑开珠帘坐到我身侧,扭头看了眼被理整齐的床榻,幽幽开口:「昨夜公务缠身,故来迟了。」

我假装没看见他唇间浅浅的嘲意,自顾自低头摆弄一支珠钗。

「大人日理万机,蒻黎不敢怪罪。」

祁衍他惯会来这一套,欺负够了就来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其实不过是想看我服软,想看我求着他对他说上一句「求大人垂怜」。

可我从未如此,且痛恨如此。

我低着头看不见祁衍的神色,却也能感觉到他有些恼了。

下一瞬身子就在妆台前腾空,一双有力的臂强行箍住了我,独属于男性的气息欺了上来。

我喘气不匀,扬脸直视近在咫尺的男人。

「少卿大人好兴致,但我今日怕是侍奉不……」

话未能说尽,胸前陡然一凉,祁衍的头埋了下来,同时有一只手顺着我衣裙滑动。

我忍不住厌烦,下腹就释出一股暖流。

而在我身上肆意的男人顿时停滞,埋在我颈间的鼻息从粗重缓了下来。

我咬着唇道:「我来葵水了。」

片刻后祁衍才从我身上撤离,一双黑如墨的眼不再清醒,却仍凄寒。

「什么时候来的,昨夜?」

我点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态度似乎软和了下来。

下一刻竟从怀中掏出一只木匣递了过来。

「宫外买的,你试试。」

一串鲜茉莉的手串,匣子方一打开就透出了阵阵清香。

我一边整理前襟一边将匣子收到旁边。

「大人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啊,最爱金啊玉啊的俗物。茉莉花这般雅却无用的东西,怕是我配不上呢。」

我笑得肆意,一双眼弯成月牙状。

对面的祁衍便生气了,强硬地将茉莉手串拿出来套在了我的腕上。

「我给你的,戴就是了。」

容不得我反抗,哪怕说一个「不」字。

可他心情却越来越好,竟然决定留下跟我一起用午膳。

「蒻黎,昨夜太子是不是来过了。」

我用筷子的手怔住,转瞬夹起一块虾仁:「嗯,来过。」

祁衍一把摔了筷子:「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笑了。

「我不就是你祁家你祁衍,养在后宫的一条狗吗?怎么会不清楚自己是谁。

「祁衍,你在担心什么?」

我压着心头的躁动,将自己说得粪土一般。

祁衍脸上的表情才从警惕变成了寒凉,盯着我的眼神诡异而复杂。

半晌才回了我一句:「不用在我面前伪装,蒻黎,你是我带回来的,没有谁比我更懂你。」

话落,他拂袖离开膳桌,离开前狠狠捏着我的下巴。

「蒻黎,你是我的。

「离太子远点,否则我不介意给大夏换个新太子,抑或将你重新送回那个销金窟。

「什么样的曾经,你别忘了。」

我藏在袖间的手,无数次紧握那柄*人的金钗。

暗藏在心间的*意也一次次地升起又熄灭,岩浆一般滚过我的四肢百骸。

是啊是啊,我怎么会忘了呢。

2

前朝宰相构陷忠良贪墨无度,当今圣上爱民如子又重律法,自然要将朝中的杂碎清理个干净。

那宰相被判了个斩立决,阖府男丁送充兵役,女眷没入下九流。

一夕之间丞相党羽悉数下马,轻则流放,重则灭门绞*。

那一年我十五岁,被送进了京都有名的销金窟思往阁,挂牌成了卖艺女芍药。

之所以不卖身,是因为我身子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会误了思往阁的招牌。

我就这么胆战心惊了整整一月,直到有位相熟姐姐的恩客看上了我,甘愿出千金买下我的初夜。

当夜老鸨便给我端来一碗浓浓的药汤,在我不甘的眼神中,强行给我灌了下去。

我自此没了做普通女人的资格。

药汤之后是一枚药丸。

药丸名情蛊,老鸨说了:「种下情蛊你此生便是我思往阁的人,此后乖乖的,我便月月舍你解药。」

当初见过不受恩客眷顾的姐姐们遭受情蛊折磨,那模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仿佛身在炼狱里。

我不愿吃,可思往阁容不得我不愿。

药丸入肚,老鸨面露慈色地拍了拍我的脸,然后将我送到了恩客的床上。

「这官家小姐就是好皮肉,定能给我挣大钱,这小模样真是水灵……」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凌空一支利箭飞射而来,直直洞穿她的胸口。

老鸨倒下那刻,我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祁衍,还有倒在他脚边的恩客。

那也是我第一见到他慌张的样子,此后很多年他永远冷静自持,再无这夜的神情。

他疯了一样冲过来,用带着血腥味的披风裹住我,一遍遍唤我的名字。

「蒻黎蒻黎,是我来迟了……」

蒻黎。

这久远的名字,久远到我快忘了自己曾是丞相府独女。

忘了我也曾骄矜快活地生在高门大院,享受着母慈父疼的日子。

那夜我窝在祁衍的怀里,盯着他的脸,抽出怀里的刀狠狠刺进他的胸口。

这刀本是留给夜里的恩客的。

可祁家害我家灭门,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爹倒了,祁衍他爹却成了新朝宰相,就连他自己都官至大理寺少卿。

可我们两家原本是最亲近的,我也曾唤他爹一声叔伯,而我爹也私下向我许了和祁衍的婚约。

可他们家联合新贵构陷我家,我爹死后我娘不堪受辱自缢牢中,阖家百口悉数散尽。

这叫我如何不恨。

在祁衍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我握着刀狠狠转了一圈,直到听见他强忍的声音。

他却还是那句:「蒻黎,我来迟了。」

那夜我第一次情蛊毒发,第一次尝到身在炼狱的感觉,浑身仿佛爬满食我血肉的蚂蚁,钻心蚀骨。

窗外猎猎北风,吹了半夜终于飘飘扬扬下起了今冬第一场雪,夜变得悄然无声。

我在寒热交替中想要扑进雪夜,却被祁衍抓了回去丢在榻上。

我扯乱了衣裳,恍惚间看见他的眼红了,眼眶里泛着晶莹。

我几乎不受控地抱住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情蛊的折磨已令我失去神志,浅薄地纾解显然还不足够。

极致的痛苦中,我听见了祁衍低沉克制的声音。

「今后,我为你负责。」

他胸口的血滴在我脸上,转瞬滚烫后变得黏腻冰凉。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贯穿的痛,可这痛在情蛊的折磨下轻得不像话。

一夜大雪,掩埋了思往阁。

那天后我就被带回了祁家,成了他们家不见天光的狗。

3

当今朝堂是祁家人掌控的,皇帝不过是傀儡,宰相手握重权,后宫中贵妃当道,皇后成日礼佛并无实权。

而司绪就是皇后唯一的儿子。

我进宫那年,他才十岁,冷冰冰的一个娃娃,身上有着被嬷嬷欺负留下的鞭痕。

祁衍送我进宫做他的贴身侍女,不过是想让名头上过得去。

暗地里我是他的眼线,把控小太子,让他不成气候,这样贵妃的儿子便无所顾忌。

我有情蛊,所以无处可逃。

第一次见司绪那天,他冷着脸咬伤了我的手腕,然后逃向御花园。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他正被管事嬷嬷掌掴。

小小的皇室贵子,像畜生一样被人羞辱。

那一刻,我忍不住冲上去为他挡了伤害,然后从他眼中看到了惊恐。

结果他又咬了我一口。

其实我与他也有相似之处吧,同样都是被奸人所害,同样被贬到了泥里,活得仿佛蝼蚁。

所以我认真地当起他的侍女,小到一餐一饭,大到为他忤逆宫中老人儿。

一次宫中家宴,小司绪带着忙活了半月的花灯去寻皇后,却被告知皇后潜心礼佛不见外人。

那夜阖宫喜气洋洋,红灯笼映得四角的皇宫都暖融融的。

他却像个落水小狗般敲响我的门,一脑袋扎进我的怀里,闷闷地说:「于母后而言,我是外人。」

我心头没由来一软,想起了自己早夭的胞弟,便抱紧了他。

「我陪你去放灯。」

整整七年。

我渐渐将一个冷冰冰的小孩捂成了个还算体贴的小少年。

想起这些,我支着桌面的手烦躁地敲着。

「昨夜……」

我自言一句,又猛地晃了晃脑袋。

昨夜若不是我忽然来了葵水,司绪他会做什么?

这样的认知令我心脏收紧,一种名为畏惧的情绪渐渐升了起来。

可就在此时,不合时宜的人又来了。

司绪顶着那张棱角已长开的少年脸,大咧咧走了进来,又将一整盒的桂花糕塞到我怀里。

在我审视的目光下,他低头红了耳尖。

我真是有点想疯了。

措辞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了句:「太子殿下昨夜……嗯是一场误会。」

司绪猛地抬起头,皱起眉仿佛很不乐意。

「蒻黎,我没有误会。」

他鼻尖有一颗小痣,说话时小痣会很惹人注意。

让我想起昨夜,他便是从背后环着我,用鼻尖蹭着我的脖颈,一声声软腻地唤我「蒻娘娘」。

当初我入宫,因比小太子大上七岁,所以才有了后来「蒻娘娘」的称呼。

往日司绪不会这样唤我撒娇,这样唤定是有所求。

只是想到这里,我好不容易停息的情蛊又有了躁动,可面前少年还不知自己多不饶人。

「昨夜你很难受,我不想你难受。」

话落他别过头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又扬起脸快意地说了句:「昨夜是我把祁衍调离了京都。」

原来那人还真是公务缠身。

说罢司绪小心地回过头看我的神色,见我面色无波,才大胆地红着脸牵住我的手。

「蒻娘娘,我就不行吗?」

又唤我蒻娘娘,司绪你还真是懂得适时捏我的软肋。

我强压住心头无名的躁动,才做到无波地注视他情意泛滥的双眼。

「司绪,你是太子!」

可面前人却眸色微闪,仍旧执拗地反问我:「太子就不行吗?」

没想到我亲手养大的小太子,竟也到了生出这样心思的年纪了。

4

我决定给司绪择一位太子妃。

说来我身为侍女并无这样的特权,可阖宫都知道我与祁衍的秘闻,有祁家背后相助,我行事无需顾虑。

巧的是祁衍正有此意。

他背靠紫藤太师椅,斜着眼盯着我:「你当真愿意为他择妃?」

我当然知道他的顾虑,无非是怕我跟着太子生了虎狼之心,有了脱离祁家的意愿。

可我肚里清楚得很,如今朝堂局势还不到我异想天开的地步。

我挑眉直视他:「祁衍,你到底在怕什么?」

祁衍眯着眼沉默了很久,忽然将我扯到了他怀中,鼻息交替间我下意识抖了抖,他却轻笑一声。

「那夜我没去,你靠什么纾解的?」

我脸一红,在他怀里折腾了起来。

「要弄便弄,少说废话!」

下一刻身子腾空,屁股隔着他的手掌落在了窗台上。他不疾不徐挤过来,将我的身子向外倾倒。

我仰头便看到窗外满树海棠花,纷纷扬扬落在我发梢肩上,鼻间便馥郁一片。

我看不到祁衍的脸和他的样子。

这样舒适的时刻让我想吃桂花糕,也让我想起那个日日为我带糕的少年郎。

「怎么不专心。」

祁衍勾住我的脖子,低下头寻我的嘴唇,却被我偏头躲过。

「做这样的事别那么认真祁衍。」

亲吻是爱人该做的事。

可他却愤然地扣住我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将唇齿烙在我唇上。

「蒻黎,你是我的。」

……

给司绪选太子妃的事我先去告知了皇后,那边放了话说尽听丞相安排。

转头贵妃那边就将我请了过去。

贵妃娘娘金尊玉贵地摇着手中凤凰折扇,看向我时却是满眼厌烦。

「太子择妃,你是怎么想的?」

我垂眸做出一副恭敬模样:「但凭娘娘安排。」

这女人的狠辣我是见识过的。

她是祁衍的姑母,也是祁家唯一的嫡女。当初我家得势时,她一直顶着与我小叔的婚约,是京都头一号贵女。

后来我父亲被斩首,也是她亲手设计了我小叔,*了未婚夫入了帝王家。

祁衍将我带回来,她是第一个不乐意的,只因我曾见过她在我家的卑微模样。

贵妃之尊,厌烦我这样的故人。

她轻抿一口果酒,伸手挑起我的下巴,轻启艳红的唇道:

「你倒是听话。

「不过下贱之人,还不配入我祁家的门。」

话落,她在我耳边轻笑:「你这张狐媚子脸真是碍眼,怪不得都沦落风尘了,还能勾住我那小侄儿的魂。」

她用力甩开我的脸,秀眉舒展,又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

「既然你都求到我面前了,那便给太子赐婚礼部尚书家的女儿吧。」

礼部尚书,当今朝内少见的耿直之士,虽无实权却捏着全国的礼法。宰相不悦他自立为营,却也暂时拿他没法子。

这样的清白人家,若得了太子这门亲事,便有了可捏的把柄。

不晓得其中弯弯绕的人,会以为礼部尚书狼子野心,起了培养储君祸乱朝政的心。

真是好手段。

5

亲事定下的第二天,司绪气呼呼地闯入我院中。

来了也不言语,只坐在我对面盯着我吃点心,吃得狼吞虎咽没半点太子气度,嘴角都沾了渣滓。

我笑着伸手揩去他唇角的脏污,要收回时却被他死死握住。

他又作出一贯的可怜模样,垂着湿漉漉的眸子向我示弱。

「你若不喜欢我亲近,我便不乱来就是,为什么偏要把我推远呢。

「我不愿娶那个崔素荷。」

崔素荷,礼部尚书家独女。

我长叹一口气,挣脱了手刮了刮他鼻尖的小痣。

「若你娶妻,那些人必会为你选她,可你知不知道谣言从不能毁了一个人,更毁不了一个储君。

「朝中局势紧张,自立为营之士才是你的唯一选择。」

我从没忘记家族之仇,却也深知自己没那个翻盘的能力。祁衍他既然认定我甘愿做他的狗,我便演给他看。

可司绪他是正统的太子,也是我从小养起来的孩子。

就算我天真又如何,我也想将一丝希望放在他身上,赌上一赌。

我神色冷静,可司绪的表情却没半点波动。

半晌后他才沉沉地叹了口气:「蒻黎,我知道的。」

一直是少年心性的他,忽然生出了一丝沉稳之色,竟叫我呆住了。

可片刻后他又恢复成往日不羁的模样,抱着我胳膊撒娇:「我才不要娶别人,我只要你。」

「我是你的侍女!」我气急。

他却乖觉地倚在我颈间,怏怏道:「虚假的身份作不得数的。」

我胸口哽得厉害,声音都带了颤抖:「司绪你不要名声了吗?」

若有一日他得继大统,我只会是他唯一的污点。

「好了好了,不要总是重复了。」司绪声音闷闷的,鼻息烫着我的颈窝。

这样的撒娇模样,真叫我半点法子也没有。

半月后,中秋家宴。

今夜我会情蛊发作,但宴会将至祁衍必会守在祁家人身侧,所以我已准备好煎熬一夜。

可临夜时祁衍却叫人传话命我入席陪侍。

我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暗骂几声,却也不得不去。

祁衍他总是这样,惯爱看我吃瘪情难自抑的模样,情蛊发作又在宴席之上,他尽可以看我向他献媚。

宴席之上,皇帝和贵妃相依而坐,贵妃儿子方七岁,在一旁玩着个九转玲珑球。

宰相身旁围满了寒暄谄媚的官员,而祁衍就守在一旁。

从我刚进来,他的目光便梅雨一般粘住了我,潮湿又阴冷。

「蒻黎你坐这里!」

司绪牵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他身旁,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入他怀里。

回过头刚想说他,却见他背对着我和祁衍对视。

祁衍的脸色顿时差得离谱,再看向我时隐隐含着怒火。

可司绪的声音却清澈温暖,坐在我身旁便开始跟我絮叨一些琐事,拉着我不许我看祁衍的方向。

还亲手喂我吃了块甜瓜:「西域来的新品种,又甜又爽口呢。」

后脑勺微微发凉,不用看祁衍也知道他的眼神快把我*了。

这是宫中的帝王家宴,却被祁家人过成了祁家家宴,偏皇帝没半点辙。

本来他能登上帝位就是靠的祁家,如今身体不好,朝政上更是力不从心。又有贵妃娇人在侧,他不昏都难。

一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数着时辰估摸情蛊何时发作。

终于在几颗葡萄下肚后,我身体隐隐滚烫了起来,连同指尖都忍不住战栗。

这次它似乎提前了些呢。

我慌张起身,不去看一旁司绪的表情,提起裙摆跑了出去,还不忘在宴席中寻找祁衍。

糟糕的是,他人不见了。

6

这次情蛊来得铺天盖地,连同上次没被止住的痒都被勾了出来。

我没来及赶回自己寝宫,看见一间无人的小佛堂便躲了进去。

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曾是前朝珍嫔的修行住所,后来珍嫔投井,这里便成了不祥之处。

不祥之处才好,这样便不会有人看到我这副荒唐样子。

只不过要被满室神佛笑我不洁了呢。

身体越来越热,我不由自主地蜷缩成虾子,侧身窝在软垫之上,心中一遍遍回想我那不堪回首的曾经。

蒻黎蒻黎,你不过是身子脏了而已,只要心死了,身子痛些又如何?

浑噩之间,我仿佛听见门开了。

我没力气回头看来人是谁,但随便一想也猜得到这怕是祁衍的恶作剧。

这偌大皇宫哪里不是他的眼线?我会躲进这里怕也是他的算计吧。

他不就是想看我献媚吗?好,我献给他看就是。

我支着身子靠在桌边,将上襟松了松,然后回眸含水望向他,娇声道:

「祁衍别闹了,快来帮我……」

话落,仿佛一滴水落在铜壁钵盂沿边,震出丝丝涟漪声。

而我的世界忽然静了。

只因站在门前的不是祁衍,而是司绪。

少年的脸赤红着,下一秒便反锁了佛堂的门,跪在我面前脱下外袍裹住了我。

如此苦痛时刻,我仍能感觉自己仅有的自尊又一次碎在地上。

在我亲手养大的孩子面前,我露出了一个女人极尽魅惑之色。

司绪气息急促,抱着我的双臂不曾用力,像是害怕将我弄痛。

我拼尽最后的理智将他推开,慌乱地拢住胸口的春光,气喘吁吁不去看他的脸。

「司绪,你出去!」

头顶传来的男声受伤却坚决:「我不要。」

又道:「祁衍被我支出宫拿人了,他不会来。」

意料之外的答案,可我心里某处却松了一下。每月一次情蛊发作,我恨透了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

一次次承欢祁衍,于我而言,是短暂的欢愉,也是罪亦是罚。

「那你也出去!」我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要开裂。

我强迫自己清醒,可司绪鼻尖上的痣却那么清晰,像一丝火星即将点燃我的心。

可司绪还是执拗的一句话:「我不要。」

下一瞬便将我抱在怀中,冰凉的鼻尖蹭着我的额头,然后是脸颊。

少年的手不知何时长成了宽厚模样,指腹间的薄茧滑着我的后颈,我承受着泼天的战栗,腿都软了。

「司绪,不要这样……你是我养大的,我……」

他的鼻尖和我鼻尖对在了一起,呼吸交错间,我看见他盯着我嘴唇的眸色深了。

「蒻黎,让我帮你舒服好吗。」

一瞬间我差点就点头了,却又猛地摇头。

司绪不再问我,而是将冰凉的唇印在我的唇上,辗转磨蹭,直到他的唇也变得炙热。

一朵朵淬着火的花蕊落在我颈间胸口,带过一丝潮湿后又消失无踪。

我的意识渐渐脱离,我明白再这样下去我怕是忍不住了。

我抬眼迷离地看向眼前的少年,近乎痴狂地揉着他的肩头。

「司绪,你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他的吻霸道起来,像是要将我的肌肤一寸寸吞入腹中。

满室神佛在我面前模糊了容颜,我只能看到司绪鼻尖的柔情痣。

「蒻黎……

「我是你的。」

7

只差一瞬,我就要真的溺死在少年的温柔乡里了。

如此时刻,佛堂大门猛然洞开,穿堂冷风给了我片刻清醒。

随后便是祁衍那比寒风还要寒寂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纷乱的佛堂一隅,我衣裳凌乱,红着脸喘着气搂着当今太子。

祁衍的眼红了,箭似的冲过来将我从司绪身上拉了下来,攥着我胳膊的手快将我骨头捏碎。

我此时只剩一个想法:完了。

司绪扯着我另一边胳膊,声线沙哑:「我与蒻黎的事,还轮不到你置喙。」

一句话,皇室威严不怒自威。

祁衍却笑了,笑得很癫狂。

「就凭你?」他道。

话落挑眉又接着道:「皇后醉心礼佛竟忘了管教太子,该罚。」

只一句话,司绪神色便冷了下来。

不等他开口,我猛然甩开了他的手,将整个人都蜷缩进了祁衍怀中。

「太子殿下走吧。」

以祁衍的手段,司绪会吃苦的。

而我不愿看他吃苦。

祁衍十分畅快地扣住我的腰,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我躲避不及,只能任由他拿捏。

一股异香顺着他的唇齿渡了过来,我被情蛊折磨着的身体就像重获新生,泼天的求生欲让我忍不住吮吸。

是解药!是情蛊的解药!

等身体危机解除,我没忍住喟叹出声。

再睁开眼时,我看到了司绪惊惧受伤的脸,以及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我明白,祁衍他再一次在人前羞辱了我。

「看到了?只有我能让她舒服。」

祁衍眉眼畅快,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又冷声:「太子殿下,你还不配跟我抢东西。」

我的喉头像是被棉絮堵住了,堵得我几乎窒息过去。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是祁衍手里一只蹦跶不得的蚂蚱罢了。

这夜,司绪走得慌乱。

而祁衍将我扣在佛堂案上折磨了半夜,解气一般逼我面对佛像。

「蒻黎,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天神为证?」

我恨得心尖滴血,恨不得啖其血肉。

「祁衍,你不如*了我。」

祁衍的动作停下来,捏着我的脸逼我直视他,眼睛微眯成危险模样。

「你爱上他了?」

我冷着眼不做声,可身体僵硬得仿佛一具尸体。

他得不到答案,抽身从我身上离开,背对着我束腰时,我已经抽出了发间带毒的金钗。

*他吧!苟活多年我也该下地狱了!

可他却冷不丁来了一句:「蒻黎,你该嫁给我了。」

一瞬间胃里翻江倒海,我竟支着墙柱将今夜的食物全都呕了出来。

祁衍面色黑青一片。

「你就这么恨我?」

我捂着胸口冷笑:「恨?你在跟我说笑话吗?

「你家害我全家,你又圈禁我多年,你现在问我这个,祁衍我没想到你还会说这么天真的话呢。

「我恨你恨得无时无刻不想*了你啊,我做梦都想将祁家人扯进地狱!为我爹娘偿命!」

祁衍的眼睛忽地瞪大,下一刻就伸手攥住我的脖子。

他没用太大的力气,可我已经觉着窒息。

「好啊你快*了我,我求你*了我!」我瞪着他狂笑。

肉眼可见祁衍的神色多了一丝慌乱,渐渐被恐慌代替,紧接着我脖间的手便松了。

随即是他示弱一般的声音:

「蒻黎,你乖乖嫁给我。

「下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我半跪在地上咳嗽,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的猜测在这一刻被彻底证实。

祁衍他还喜欢我,这喜欢可能还很多。

否则他那样嗜*的性格绝不可能饶我性命,更不可能在我和司绪乱来的时候疯成这个样子。

意识到这点的我浑身都在激动地颤抖。

「祁衍啊,你完蛋了。」

8

再见到司绪已是三日后了。

这日礼部尚书的女儿崔素荷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却吃了闭门羹,中宫侍女传话说:「娘娘已在画上见过了,崔家女是位绝佳女子,可配太子。」

司绪在一旁冷着脸,往日晴空万里的脸也多了阴郁之色,看得我没由来地心酸。

便拉起崔家姑娘的手,道:「太子谦和,你二人成亲后要相互扶持。」

话落,司绪人没了。

崔素荷倒是与我亲厚,书卷气的桃仁脸上闪着一抹羞涩。

她道:「蒻黎姐姐可知太子喜好?」

我愣了一下,半晌没回过味来,再回神时已将司绪的喜好说了一通。

小到他喜爱的点心餐食,大到他欣赏的古玩字画,甚至连他平时的小习惯都细数了一番。

崔家姑娘看我的眼神怔怔的。

我这才发觉自己勾唇笑得欢快,顿时自觉不妥地解释:「我毕竟是他的近侍,这都是我的本分。」

这日最后,崔素荷去了贵妃宫里,而我愣愣回了寝宫,心房某处闷闷地不爽利。

「那样的姑娘才是良配啊,我这样的……」我顿了一下又冷笑。

「不过是苟活而已。」

此生活着,只为复仇尔。

话落,沉寂的宫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下一刻我便被拥入一个冰凉的怀抱。

司绪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是我唯一之选。

「蒻黎,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我想回头,想推开他,可他轻重正好地将我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这是一个毫无情欲的拥抱。

「你让我等你什么?」我声线软了下来。

身后的人却没有回答,只贪恋地蹭着我的后颈,然后又撤得无影无踪。

这一夜,我罕见地做了个荒谬的梦。

梦里我看见司绪躺在血泊之中,而祁衍就操刀站在他身旁,红着眼朝我走来。

惊醒后我出了满身的冷汗,骤然睁眼却看见祁衍就坐在床边。

梦境与现实交缠,我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被褥下的手微微颤抖。

可祁衍却不管不顾地爬上我的床,钻进我的臂窝间,强势地命令我抱着他。

「我今天没心情。」我反抗。

他却抱得更紧:

「不做那事,我就睡一觉。

「若再折腾,先睡你也不是不行。」

然后竟真的在我怀里睡了过去,睡颜里带着笑意。

我下意识探手摸进枕头下,等触到一枚香囊时才缓缓收回了手。

黑暗之下,鼻息之间,夜的声音被放大在枕畔,我又是一夜难眠。

三日后边关急报,北狄大军压境,瞬息间连破三城,边境已无城可守。

再这样不管不顾,北狄军一路南下,不日就将攻进大夏皇城。

老皇帝在朝上咳出了血,半道被抬回了后宫。

祁丞相主持大局,和众大臣商议讨伐北狄政策。

「破敌当选一能将,战役必胜。」

大臣中有人献言:「太子挂帅不失为上上之选,将士们必当鼎力抗敌。」

几个老狐狸揣着明白当糊涂,如今老皇帝病成这样,太子若离宫,后果可想而知。

最后在丞相首肯下,终定了太子即日挂帅出征,说待他得胜回朝之日,便是他与未婚妻成婚之日。

祁家人啊当朝臣当腻了,他们想当真皇帝。

当我得知司绪要领兵挂帅时,慌得差一点要去寻祁衍,可冷静下来才知道其中环环相扣,可不就是祁衍想看到的吗。

于是我只将司绪叫了过来,同他说了会儿话便放他走了。

临走前,我揪着他的衣袖,第一次放纵自己的眷恋对他说:「一路小心,我等你回来。」

是非成败,在此一搏。

而算算日子,我下给祁衍的毒也要到日子发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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