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黄薇
1922 年12 月8 日,卢西安· 弗洛伊德出生于柏林,父亲厄尼斯特是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最小的儿子,职业是建筑师,母亲是一位富裕的谷物商的女儿,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与一个弟弟。弗洛伊德成年后,与所有的亲人关系都比较糟糕。父亲不赞成他做艺术家,否认他有艺术天分,母亲则是他的狂热支持者,宠溺关注太多以至于让他有窒息之感。他后来说,还好父母意见不一,按照他的叛逆,如果他们两人都赞成,“我恐怕就会跑去当马术师,那是另一个我梦想的职业”。
弗洛伊德天性就爱逆反,他不亲近人群,倒对动物觉得亲切,最喜欢马,一度上学时和马一起睡在马厩里,“知道如何让马做他想让它们做的事情,就好像马匹的巫师”。他早期的素描簿满是马的画像。弗洛伊德以自己的家世为傲,有人就说他让人们在他的画笔下赤裸身体、暴露灵魂,其实很像他祖父心理治疗室里的场景。弗洛伊德小时候和祖父不住一起,相处时间甚少。他倒是多次对朋友讲,自己最佩服的,并非祖父在心理学上的开创性研究,而在于他是一名优秀的动物学家,是第一位可以区别鳗鱼公母的人。
1948 年,26 岁的弗洛伊德在达拉米尔的公寓里手捧一只红隼。
1933年,为了躲避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父亲带着全家移民英国。祖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1938年才离开维也纳来到伦敦,他的4位姐妹因年岁大选择留了下来,最后都死在了集中营里。弗洛伊德17岁时得到了英国公民身份,他在这里充分发掘了自己对绘画的热爱。他仍然不循规蹈矩,16岁时父母把他送到中央艺术学院,两三个学期后他就辍学了,觉得学校的教学方法太过枯燥死板。直到他在东盎格鲁绘画学院找到了归属感,这所私人艺术学校包容自由,创办人塞德里克·莫里斯粗拙而强烈的绘画风格对弗洛伊德影响很大。弗洛伊德说自己从没正式学过英语,听不懂其他孩子讲什么时,就用拳头说话。成年后,他也桀骜不驯,80多岁时还会在超市里跟人打架。他与第二任妻子有次回岳母家参加派对,丘吉尔的儿子伦道夫·丘吉尔看到他们走进屋便大喊道:“莫琳(弗洛伊德的岳母)到底在做什么,想要把她的家变成一个犹太人的教会堂吗?”弗洛伊德选择了沉默。当他再次遇到伦道夫时,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年轻时的弗洛伊德,人人都承认他英俊耀眼,浑身充斥力比多,让身边人为之倾倒。弗洛伊德一生结过两次婚,情人无数,尤其“对上流社会的妇女有致命吸引力”,感情生活之错综复杂,“就算是最雄心勃勃的传记作家恐怕也很难将这些故事一一记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