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唯物主义框架,历史唯物主义怎样理解

首页 > 美食 > 作者:YD1662024-04-04 02:06:56

可以看到,这里马克思基本消除了原先表述中残存的哲学痕迹,他使用了广义历史唯物主义中原先定义物质生产的基本构序逻辑,劳动过程被直接设定为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这当然是劳动范畴在历史唯物主义逻辑构式中的一种话语地位上升。马克思说,“如果完全抽象地来考察劳动过程,那么,可以说,最初出现的只有两个因素——人和自然(劳动和劳动的自然物质)”。这种关系的本质,从抽象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在历史唯物主义构境中进入到物质生产中的“现实的个人”与我们周围世界的关系,这里,再转换为劳动者的“劳动”与“劳动的自然物”的关系,这也是劳动者的劳动对处于劳动过程中的自然存在发生的能动的Stoffwechsel(物质变换)过程。其实,这种客观的物质变换就是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的“改变世界”,或者《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物质生产过程,只是这一过程现在凸显了劳动者有目的的劳动物相化活动在物质生产中的核心地位。或者说,劳动才是人类社会历史定在超出动物生存的历史在场性和社会历史负熵的物质生产力中的真正源泉。一方面,这种客观物质变换的本质,是劳动者有目的的爱多斯通过使用自身的劳动体力(脑力)的“自然力”,在“对自身生活有用的形式上吸收自然物质”。这个对自然物质的“吸收”,也就是改变自然本有存在并使之祛序和脱型为for us意义上的生活需要的brauchbaren Form(有用的形式=爱多斯之相),进而通过特殊的有目的的Stoffwechsel(物质变换)物相化为用在性社会历史负熵质的产品。笔者觉得,这个不能直观的brauchbaren Form(有用的形式)本身,将是历史认识论透视一般物像,在更深一层构境中聚焦的关键对象。另一方面,这个物质变换过程同时也会是人改变他eigne Natur(自身的自然)的过程,即主体物相化的过程,人的双手、五官和大脑等身心都在不断复杂起来的劳动物相化进程中得到磨练和进化,从而无形中塑形为更强壮的主体实存,并且不断生成主体性创制Potenzen(潜力=Dynamis)。

也是在这里,马克思专门标识出,这种由劳动活动生成的特殊物质变换过程,与动物的活动有着质的差别。

这是《资本论》第1卷中一段十分著名的表述。过去,人们也只是关注了它的经济学意义,而没有意识到它在历史唯物主义哲学构境中的深刻含义。笔者觉得,这一表述是马克思晚年在经济学语境中对历史唯物主义中劳动物相化概念最重要的科学说明。在这一段表述中,马克思刻意标明了劳动者主导的劳动物相化活动塑形和构序社会历史负熵与动物生命负熵活动的根本异质性。此时,马克思已经意识到,在作为人的社会定在和历史发展基础的物质生产之中,劳动者通过劳动物相化活动能动地改变自然物,使之祛序和脱型于自然负熵并成为满足人的需要的用在性新的社会历史负熵存在,这种有目的的爱多斯之相实现出来的物相化活动,根本异质于动物在自然界中对现成需要物的获取,在动物的生存活动中,蜘蛛的织网再精密,蜜蜂筑巢的本领再高,可这都是它们无主体的动物生命负熵进程中的非物相化的到场本能活动,动物的织网和筑巢活动中,不会存在先在的有未来时间维度的主体目的(telos)和爱多斯(eidos)之相,而人的劳动活动发生比动物生命活动“高明的地方”,是通过了一个先在的内嵌着未来时间的目的和用在性意图,并使已经在劳动经验和观念中存在的爱多斯之相,通过对对象的具体功用性塑形、构序和赋型创造,使之成为for us的用在性事物。这是马克思所称的“最蹩脚的建筑师”在造房子之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曾经谈到,人“建筑一所房子,是一个内心的目的和企图”。这种历史性在场的主体性活动中的自觉创造,会具象为“怎样”改变自然物的劳动“活动的技艺和方式”,并且,这种怎样劳动的技艺和方式,或者说,使自然物失形和祛序且重新社会塑形和构序的用在性社会历史负熵的转换方式,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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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变化)的爱多斯之相不是简单混合在生物性运作中,而是首先出现在Vorstellung des Arbeiters(劳动者表象)之中,这是上述劳动活动自然力发挥的前提。当然,这不是说劳动物相化活动发生的决定性因素是观念负熵,而是强调劳动活动中劳动者的主体目的性,这是劳动改变对象的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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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的的意志),由此凸显出不同于动物到场的人所独有的历史在场性。笔者觉得,这也是马克思对自己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提出的“从主体出发”原则的一次最重要的逻辑确证。

当然,可以感觉出来,马克思此处对劳动过程的描述还是在一个抽象的哲学话语中的一般说明,劳动者知道自己改变对象的目的本身,就是一个有历史时间质性的社会关系赋型结果。比如,奴隶可以知道自己具体劳作的技法,但在劳动过程总体上塑形和构序对象的目的却是主人“自主活动”的观念表象;而在资产阶级商品生产的工场手工业时期,工人在劳动过程里自己的观念和意志中也可以知道劳作的工艺意图,但并不掌控通过商品的使用价值创造财富的根本目的,此时如果有一种观念表象,那可能会是资本家头脑里的经济物相化下的*表象;到了机器化大生产的劳动过程中,工人连自己劳作的技法也被“祛技能化”了,他原先劳动对象化的成果——机器系统成为生产活动的合目的性主体,其背后,则是资本家利用科学技术追逐剩余价值的无限目标。应该提及,正是工业发展的机器化大生产过程中,在资产阶级创造的商品—市场交换系统里,历史认识论将在遭遇多重颠倒的经济物相化中显出自身的局限性,所以马克思不得不再次吁请批判认识论的到场。

三、一种抽象:作为劳动过程的不同要素

在马克思这里,当物质生产过程转换为劳动过程,那么,构成劳动过程的要素就成了“劳动材料,劳动资料和劳动本身”,用马克思在《资本论》第1卷(德文第1版)中的定义,就是:“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这还是上述除去作为结果的产品之后,劳动过程的四个要素。依我们刚才看到的观点,劳动过程中最重要的东西,无疑为劳动者“有目的的活动”,即有着未来时间维度的在场劳动物相化活动,然后是劳动活动失形/塑形和祛序/构序的劳动对象,以及辅助劳动活动的工具。由此,马克思在《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中才解释说,“过程的所有这三个要素:过程的主体(Subjekt)即劳动,劳动的因素即作为劳动作用对象的劳动材料和劳动借以作用的劳动资料,共同组成一个中性结果——产品。在这个产品中,劳动借助劳动资料与劳动材料相结合。”显而易见,这是上述客观生产过程五要素在主体性劳动过程中的一个逻辑变体。在这里,劳动活动是劳动过程的有目的和爱多斯的主体因素,作为借以工具有目的地塑形和构序对象的活动,其物相化的结果就是被改变了的对象性产品。如果从时间维度上看,这一过程也会是不同劳动时间的整合:这里的(有目的的活动)正是劳动物相化活动中的爱多斯之相内嵌的未来劳动时间,而劳动物相化活动本身是利用劳动资料(过去劳动时间I)改变劳动对象(作为原料的过去劳动时间II)的活劳动(当下劳动时间),这是一个三元劳动时间的历史性整合,其客观结果就是劳动产品。其实这也表明,所谓劳动过程的“要素”,无论是劳动活动,还是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都不可能独立地存在,它们都是一种关系性的社会场境存在,只是在劳动过程中,它们才获得劳动要素的系统质。这种系统质的在场性是功能性的场境关系赋型。所以,我们一定记住,这里只是为了理论讨论的需要,我们暂时抽象地分别界定脱离了劳动过程中关系性场境存在的三个“要素”。在我们的传统教科书解释框架中,关于生产力的定义就是从马克思这里关于劳动过程的“三要素”简单挪移去的。其误识有二:一是将劳动者的劳动活动错认为物像实在中到场的劳动者,二是将三个“要素”都变成了物性到场中的实体对象,而恰恰忽视了生产力为这种使三个方面在生产劳动过程中结合起来的在场功能构序能力和水平。这是需要我们格外注意的。

首先,劳动是人改造自然对象的非实体性能动活动,一种作为dynamis(潜能)的“活劳动”,相对于对象性实在的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它是客观的有目的的劳动物相化过程中的关键性主体构序要素,也是整个社会物质生产力中塑形和构序产品使用价值进而构筑社会历史负熵的物质生产过程的根本动因。因为,与面对物质生产活动那种单纯的客观性观察不同,劳动物相化活动是物质生产中的人的主体目的和爱多斯之相通过塑形和构序对象实现出来的能动性创造活动,这是马克思堵住李嘉图等资产阶级经济学家“资本生产”和“机器生产”的源头性防范措施。《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这样来表述劳动:“劳动就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而占有自然因素,是中介人和自然间的物质变换(Stoffwechsel)的活动”。在哲学的一般意义中,我们可以讨论作为主体与客体中介的实践,也可以指认作为人与自然中介的生产,可是马克思告诉我们,劳动物相化活动才是历史唯物主义构境中物质生产的本质,因为它是人为了for us的需要(目的)占有自然,真正造成二者之间“物质变换”的历史性中介的能动活动。之所以它容易被遮蔽起来,也因之于它作为物相化活动当下在场发生之后,也瞬间消逝于对象的物性变化之中。所以,在一般物像视域中,它总是以可直观的劳动者到场。

再具体一些说,一是在劳动过程中现实发生的“实际劳动是生产使用价值的、以与一定的需要相适应的方式占有自然物质(natürlichen Stoffs)的有目的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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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zweck正是希腊哲学中那个远久的telos。劳动是人的有目的的活动,这里有目的的构序意向基于人本身生存的需要,比如人的生活中“吃喝穿住”所需要的物质生活资料,而这种目的的达成,则是通过特定的爱多斯之相——功用性的劳动失形/塑形和祛序/构序方式,使“自然物质”获得为人的社会历史负熵增殖进程中的用在性存在——使用价值。在海德格尔那里,即自然for us“涌现”而获得上手的用在性。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里从生产过程到劳动过程转换的实质,即不是李嘉图也承认的抽象的物质生产总体创造财富,而是手中持有工具的工人的活劳动塑形和构序对象,才创造了财富的真正基础——使用价值。这是马克思精准进入劳动价值论构境的正确入口。由此,马克思分析说:

笔者觉得,这里的lebendige Arbeit(活劳动)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学的概念,也是历史唯物主义构境中一个重要的哲学概念,此处,它凸显了劳动不同于物性实在对象的功能性在场活动的特征。之后,它还会在经济学语境中表现为异质于对象化劳动的非对象化劳动。依马克思“工艺学笔记”中指认的那样,活劳动使主体性的目的和爱多斯实现于对象的创制之中,劳动对象在脱型于自然关联后,获得一种为了满足人的生活需要的有生命的Neubildung(新的筑模),这就是作为“使用价值”的社会历史负熵质。这也可以使它们避免重新进入无机自然熵化的消极“物质变换”之中。我们可以看到,bildung(筑模)概念在此处的使用,表征了一种正在发生的功能性动态模式。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体知更大尺度上生产方式范畴的筑模(modeling)本质。在海德格尔那里,则思辨地变形为:此在通过有目的的关涉性交道,以上手性的功用存在环顾成周围世界(Umwelt)。马克思特别强调说,物质生产与再生产作为社会定在和发展的一般基础,其本质是现实在场的活劳动物相化塑形和构序的“自然和人之间的物质变换”,这是所有社会形式共有的“人类生活的自然条件”。在《资本论》第1卷(德文第1版)中,马克思对此进一步精细地界划说,“劳动作为使用价值的创造者,作为有用劳动(nützliche Arbeit),是不以一切社会形式(Gesellschaftsformen)为转移的人类生存条件,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Stoffwechsel)即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Naturnothwendigkeit)”。这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一段十分重要的表述。这也意味着,历史唯物主义中创造直接生活资料的物质生产和再生产过程的本质,是劳动者通过“有用的劳动”所实现的主体性目的和爱多斯之相,由此才创造了产品的满足人的需要的用在性场境存在——“使用价值”,这甚至是人类社会发展所有生存形式中一般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历史唯物主义中物质生产与再生产的基始性地位,也发端于此。笔者觉得,这些埋没在经济学话语中的重要哲学观点都是应该写进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的重要观点。

二是劳动并非一种物像中可以直观的到场物性实在,“劳动是劳动本身的非对象化的存在,因而是劳动本身的非对象的,也就是主体的存在(subjektive Existenz)。劳动不是作为对象,而是作为活动存在”。这一表述有些过于哲学化,其突出强调的意思就是,虽然劳动者有着物性的肉身实在,但劳动只是劳动者表现自己“主体生存”所具有的一种dynamis(潜在能力)。对于劳动者来说,劳动只是一种可能性意义上的能力。它只有在现实的劳动过程中成为在场的创制性活动。“人本身单纯作为劳动力的定在(Dasein)来看,也是自然对象,是物(Ding),不过是活的有意识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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