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民公园里,醒世宫的门口和儿童乐园的西门有卖炸串的摊子,那应该是商丘最早开始做炸串生意的几家店铺。花园炸鹌鹑蛋,则是我吃过的炸串里绝顶的美味,没有之一。
花园炸鹌鹑蛋的做法比如今炸串店里的通俗做法要复杂一些:鹌鹑蛋煮好剥开,用竹签穿成串,裹上面芡过油炸一遍。等到顾客来买时,热油里复炸,出锅后刷上甜面酱,撒上孜然、辣椒、麻椒,顿时香气扑鼻。待老板用撕下来的旧报纸将炸鹌鹑蛋的竹签尾端包裹几层后递到我手,我总是迫不及待地将美味送入口中。那一瞬间,孜然、辣椒、麻椒的刺激味道,甜面酱的咸香,鹌鹑蛋外皮面芡的酥脆,再加上蛋清的滑嫩Q弹和蛋黄的浓厚香醇,于唇齿间交相缠绕,那种感受仿佛能够跨越时空击中我的味蕾。
如今的炸串店里,捯饬鹌鹑蛋就省事多了。煮熟之后去壳用竹签穿好,顾客来买时直接过油炸,油锅里捞出后跟别的炸串一块刷上辣椒和酱料,鹌鹑蛋几乎不会单独售卖。由于油炸不够充分,煮熟后白生生的鹌鹑蛋过油后只会在蛋清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油膜,酱料刷上去几乎无法粘附,于是吃到嘴里就只有煮熟的鹌鹑蛋味道,与花园炸鹌鹑蛋相比,滋味寡淡许多。
道北大拆迁后,我曾在商丘的街头巷尾刻意寻找过这种老式的炸鹌鹑蛋,终究无果。我也曾和炸串店老板聊过这个问题,那老哥答得倒也实在:这年头,谁还愿意费那功夫?麻烦不说,挣不了几个钱,哪有那些鸡柳、肉串、火锅丸子类的来钱来得快。
最后一次吃到花园炸鹌鹑蛋,是在2014年2月4日上午11点21分。可惜,再没有吃到过美味的花园炸鹌鹑蛋;可惜,再也见不到充满了人文气息的老人民公园和烟火气满满的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