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厨房传来的动静惊醒了。
尽管动作很轻很小心,但我还是听到了锅铲翻动的声音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我猜想可能是姥姥起来干活了。
伸手往身边姥姥的被窝里一摸,果然姥姥不在,我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叠好被子,赶紧下地。
姥姥看我醒了就说“你来的正好,帮姥姥烧火吧!”
说着到院子里抱进屋一捆柴火放在我脚边,又拽过来一个小板凳,说“你就坐在这儿烧火就行,不用来回走,省得累得腿疼。”
我一边烧火一边看姥姥干活。
只见一大锅水正冒着热气,姥姥把焯过水的水芹菜捞出来放在另外一个大锅里,还往锅里舀了好多水,姥姥说这样凉得快。
紧接着开始焯水下一锅水芹菜,姥姥一边干活一边挺神秘地笑着说,“你没闻着什么香味吗?”
我仔细闻了闻,一股烤地瓜的香味扑鼻而来,我高兴地喊“姥姥你烤地瓜啦!”
姥姥说“我怕你起来饿,我又没功夫做饭,在灶坑里埋了好几根地瓜,等一会儿这锅水芹菜焯过水姥姥就给你拿啊!”
这锅水芹菜很快就焯好了,姥姥把它们都捞出来放在大锅里。然后就过来往外扒拉地瓜,哇,这地瓜烤得软软的,香香的,闻着就香,瞅着就好吃。
刚烤好的地瓜太烫了,姥姥一边用嘴吹着热气,一边两只手紧倒换着扒开地瓜的表皮,扒开上半部的皮,露出黄洋洋的地瓜,递给我,怕烫着我,她急忙又从地上拽过几根水芹菜垫着地瓜的底下。
我说“姥姥你也吃啊!”
姥姥说“你自己吃吧。我得赶在大伙来之前把这些水芹菜都焯好水,放那儿凉着,等一会儿大伙来了,直接剁馅就行了。”
姥姥手脚麻利地在干活。我站起来,把地瓜掰开一大块放到姥姥嘴里,等她吃了了,我再往她嘴里放。姥姥笑了,说,“不用喂我,你快吃,你不饿就行。”
我也笑了,说“姥姥你不吃我也不吃,咱俩一起吃!”我给姥姥掰一块,再给自己掰一块儿。”
我们一边吃着地瓜,一边干活,不知不觉中一大堆水芹菜都焯好水了。满满一大锅,地上还放了好几大盆,连水桶里都装满了水芹菜。
姥姥把锅刷干净,又煮了一锅小碴子粥。告诉我,等锅里的粥烧开了冒小泡的时候就不用再烧火了。
说完转身进屋,她一趟一趟的往外搬东西,我说“姥姥你干啥呢?”
姥姥说“我把里屋地上堆放的东西都搬到仓房里,一会儿人多包饺子,光外屋那么大的地方肯定不够,我把里面的这俩屋收拾出来,一会儿就可以在这里面包饺子了。”
小碴子粥也煮好了,我把剩下的柴火放到一边,把灶台前面打扫干净后进屋看姥姥干活。
地面上的东西都清空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三个屋是相通的,从外屋直接就可以走到里屋。每个屋之间有一根很粗的上面涂着红漆的圆木头直达屋顶。
每个屋的炕之间用一道画门隔开,炕也是一直通到里屋。每个炕前有一个小洞不知干啥用,我以为是留给小猫睡觉的地方呢,姥姥说那是往里面添柴火烧炕用的。
别看我在姥姥家住这么久了,这里面的屋子我还真是头一次来。
我仔细地看着,指着中间的屋问姥姥,“谁住在这儿呢?”
姥姥说“你二舅啊!”
“那大舅呢?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大舅呢?”
姥姥笑了,一边擦灰一边说“没有大舅,*排行老大,你二舅就这么顺着,就叫二舅了。”
“哦!”我继续往里屋走,心里想“这里屋一定是妈妈住的喽。”
我仔细地看着,感受着妈妈的气息,里屋挺小,没有外面的屋大,墙上棚顶上都糊着粉红色的花纸,想当年这儿一定很温馨。
我再往屋地看,地上放着一个大红木柜子,柜子上还有一个小梳妆台,梳妆台的两边还摆放着两个大花瓶。
我凑到跟前仔细一看,原来那花瓶上还有画儿。你看一个花瓶上一个仙女正在用小团扇要去拍一只蝴蝶;那个花瓶上是一个仙女正在荡秋千,那长长的裙摆随风飞扬,仙女姐姐两只手正把着秋千两边的绳,悠得高高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太好看了!我都看入迷了。
这时候姥姥端着一盆清水走过来,看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这花瓶,笑着说“好看吧?那是姥姥结婚的时候,姥姥的姥姥送给我的。”
“哦!那可很久了。”我说。
姥姥说“可不!”
姥姥开始擦柜子,她先擦柜子用铜片包着的的四角,接着擦柜子中间的圆圆的铜片,然后再擦铜片上面那长长的锁,最后才擦柜子的全身。看她那么细心一点点擦灰的样子,就像在给一个小孩子洗澡似的那么温柔。她告诉我,这个柜子也是她的姥姥在她结婚的时候送给她的。
接着她笑着说,“等你结婚的时候,姥姥把这柜子和花瓶也送给你。”接着又很伤感地说“就怕姥姥看不到这一天啊。”
“我不要这些东西,我只要姥姥好好活着,活一百岁还要多才好哦!”我看着姥姥很认真地说,姥姥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等姥姥擦完柜子,她指着柜子说“这里面装的都是*妈的东西,你不想看看吗?”
说着打开柜子说,“这些都是*妈在县城读书毕业时,你姥爷赶车去城里接她时带回来的,我把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都放在这个柜子里了。”
“那妈妈为什么不带走呢?”我问。
姥姥说,“后来她到省城读书去了,这些书带着也不方便,就一直放在这儿了。”
说着打开柜门,噢!里面全是书。有妈妈当年学习用过的教材,笔记本,还有一些故事书。我一本本的翻看着……
姥姥说你在这儿慢慢看,我去把那些没干完的活干完,说着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眼前这些书,心里想,这些可都是妈妈看过的书啊,这里的每一本书,每一页上都留有妈妈的味道,都有妈妈用手指轻轻翻过的痕迹哦!
我轻轻地拿起一本书,看看书名再轻轻地放到另一边。
那边的一摞书里有林海雪原,烈火金刚,敌后武工队,平原枪声,红岩,苦菜花,迎春花,创业史,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柜子太深,我够不着底下的看不着了。
这边的一摞书里有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基督山伯爵,安娜卡列尼娜,红于黑,茶花女,普希金诗集,在人间,我的大学,母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古丽雅的道路,卓娅和舒拉的故事,一本打开的书……
哦,《一本打开的书》,这个书名挺特别的,一本打开的书应该是什么样的书呢?我拿起来看,不知不觉看进去了,姥姥喊我也没听见。
姥姥走过来,轻轻地拍拍我说,“别看了,天已经亮了,咱俩吃点饭,一会儿大伙来了就顾不上吃了。”
我恋恋不舍的放下书说“好!”
姥姥看着我说“我把这柜子的钥匙给你,你什么时候想看就自己打开柜子看,不用着急,慢慢看!”说着从那一大串钥匙上把这把钥匙解下来交给我。
我拿着这把钥匙,像搂着妈妈一样立刻搂在胸前,高兴地说,“太好啦,以后妈妈就天天和我在一起了!”
我吃饭时也不舍得把钥匙放下。姥姥看到后,起身到她的柜子里找来一段红绳,把钥匙串上挂在我脖子上。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低头看着钥匙。一会儿拿起来看看,一会儿又耽心怕绳子开了,让姥姥再看看绳子系紧没有。看着我高兴的样子,姥姥也笑了。
我们刚吃完饭,队会计刘伯伯扛着一袋面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小琴姐的妈妈,还有几个大婶。她们都自带武器,菜板,面板,擀面杖,盆,菜刀,小琴姐和铁蛋哥拿着几个大盖帘跟在后面。
这些大婶进屋洗洗手就开始干活,就听着那菜刀落在菜板上起起伏伏、高高低低的声音,像在弹奏一个交响乐,在小山村的上空久久回荡……
我招呼着小琴姐和铁蛋哥进屋,让他们看看我发现的秘密。我们脱鞋上炕,从外屋经过一道画门到中间的屋,再经过一道画门到里面的屋。
我们来来回回地走着,感觉特好玩。那个画门上还有插销,我在门的这面插上插销,他们就进不来了。如果他们在门那边插上插销我也出不去。是不是挺有趣的?
我们来回走够了,又开始琢磨那画门上面的画。
从外屋到中间的屋的画门上的画挺好认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是梅兰竹菊。里屋的画门上的图就不太好认了,是《红楼梦》吗?不像,林黛玉不是这样的呀!这些图画里讲得是什么故事呢?我们在那儿琢磨了半天没看清,于是我跑下地去问姥姥。
只见姥姥一边往大盆里盛饺子馅,一边对小琴姐的妈妈说,她和刘会计一会儿挨家去送饺子馅,这样就不会麻烦大家来取了,让她在家领大伙包饺子。
看见我出来,姥姥问“有事吗?一会儿你们和那些婶子们一起包饺子啊,我去送饺子馅去。”
我连忙说,“姥姥那里屋的画门上画的是什么呀?”
“《西厢记》!”姥姥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
《红楼梦》的故事我们听姥姥讲过,这个《西厢记》还真没听姥姥讲过。怪不得不认识呢!
这时候那些大婶们开始包饺子了。姥姥起大早收拾屋子还真对了,光外屋还真不行。她们几个人占一个屋,连地上的八仙桌都用上了。
她们嘻嘻哈哈地说着话一点也不耽误手里干活,有擀饺子皮的,有包的,快得很。我一个饺子还没包好呢,她们已经包好多了。
不一会儿功夫,几大盖帘饺子就都包好了,白白胖胖的饺子规规矩矩地围着大盖帘站成圈,一圈一圈的往里排,直到排满为止。
这时候姥姥也回来了,说你们包得好快呀,饺子馅也都送到各家了,看样子,队长说中午全村吃饺子,应该没问题。
姥姥笑着说“咱们现在就开始煮饺子!你们三个小孩去告诉队长和勘探队,让他们都过来吃饺子吧,快来尝尝水芹菜馅的饺子味道咋样?”
我走到门口,姥姥又嘱咐我,“告诉你姥爷也一起回家吃饺子啊!”
我们仨急忙往队部赶,(这些日子队里专门把队部腾出来给勘探队员住)我们到队部的时候,正听见队长正在和勘探队的叔叔说话呢,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有趣的事,远远的就听见他们的笑声。
我们把姥姥的话告诉队长,只看队长一挥手说,“各位兄弟,走啊,饺子煮好了,快来尝尝咱们东北野菜水芹菜馅的饺子!”说完他带头走出来。
勘探队的叔叔们接着跟出来,我一看这些叔叔们各个都那么帅气,他们走到门口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我们说“叔叔们好!”
他们一个劲儿的说“谢谢小朋友!谢谢小朋友!”
走到饲养棚那儿队长对我姥爷喊,“大哥,走,一起回去吃饺子!这儿让他们仨看着。”
姥爷跟他们大伙都回去吃饺子了,我们仨趁机来到饲养棚看看枣红马和小马驹。
只见那小马驹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们,它有点害怕,直往枣红马身边靠,我说,“小马驹,别害怕哦!我们来看看你哦!”
小马驹真好看,跟它妈妈枣红马长得一样一样的。我想上前摸摸它,铁蛋哥说,“别摸,小心枣红马踢你。”
我说“枣红马不踢人,它认识我,我以前摸过它,它都没踢我。”
铁蛋哥说“那是以前,现在枣红马有了小马驹,你再摸小马驹,枣红马会以为你要伤害小马驹,出于保护的本能,可能就会踢你。”
“哦!”我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原来世间万物,妈妈都疼爱都保护自己的孩子啊!
你看,枣红马现在看小马驹的眼神都不一样,柔柔的充满了慈爱。
小马驹也许有点害怕了,钻进枣红马的肚子底下躲起来了。
小琴姐说咱们不看马了,看看这饲养棚里还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这饲养棚里除了马,就是马槽子,再就是几根拴马桩的柱子。
再往里一看,地上摆着铡刀,姥爷刚才可能正在给马铡草,旁边还放着一些没铡完的草。
铁蛋哥对小琴姐说,“反正呆着也没事儿,咱们帮姥爷把这些草铡完吧。”
小琴姐往铡刀上续草,铁蛋哥就按那个铡刀把往下按,那草就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很快就把姥爷放在地上的草都铡完了。
这时候姥爷回来了,说“你们快回去吃饺子吧!”
我忙问,“姥爷,饺子好吃不?姥爷说“挺好吃的,勘探队里的不少同志都是头一次吃水芹菜馅饺子,都说好吃。”
“哦!好吃就行!那就说明我们的努力没白费。”
我们赶紧往家走,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有不少人在说话。
我们走进去一看,只见勘探队的队长正在和大伙说话,他说“谢谢乡亲们的好意,我们不能收。”
这时听铁蛋爷爷说,“这都是我们从山上采的也不是花钱买的,你们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我们山里的东西,怕啥,这也不违反纪律。”
大伙都应和说,“是啊,这多少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啊!”
这时候勘探队长说,“实在不行这么着吧,你们看我们现在也没法拿,等明天早上我们出发前你们再拿来,我们直接装车上行吗?”
大伙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挺有道理,就说“那也行!”
于是大伙都散了,勘探队的同志们也跟着大伙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跟大伙说着话。
我们仨站在一边看明白了,也听明白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们急急忙忙进屋,姥姥看我们回来了,赶紧把锅里给我们留的饺子端出来,我们仨人大口吃起来,还真别说,今天的水芹菜馅饺子真好吃。
我看桌子上还有鱼,就准备给小花猫吃,我问“姥姥,小花猫呢?”
姥姥说,“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看见小花猫呢?”我急忙往屋里炕头上看,没有小花猫。
“我今天也没看见它呀!”说着我就从后门直接往河边走,一边走一边喊,“小花猫……小花猫……”我不停的喊着,叫着,铁蛋哥和小琴姐也跟在我后面叫,就是听不到小花猫的回应。
给我急得眼睛直冒金星,看哪都是小花猫的影子,走到跟前仔细看,又哪都不是。
我一路叫着喊着,直到小河边的石头堆旁,才听见小花猫头有气无力的喵喵的叫了一声,我低头一看,它头枕着鱼,躺在石头上,脑袋上还有血,我伸手把它抱起来,它软软的,一点也不像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我搂着小花猫大声哭起来,对着小花猫直说“对不起哦,对不起小花猫,我上午光顾着自己玩了,把你给忘了。”
小琴姐捡起地上的鱼说,“它怎么抓得到这么大一条鱼啊?!”听小琴姐这么一说,我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小花猫为了抓这条鱼,它得下多少次水啊?一次一次跳到河里,再一次次上来,直到抓到鱼。
我也顾不上我的腿疼不疼,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走,到厨房后告诉姥姥,说我去找爷爷给小花猫看看,接着就往小琴姐家跑。
刚到爷爷家大门口我就开始喊,“爷爷……爷爷……爷爷快救救我的小花猫!”
爷爷听见喊声急忙出来,问怎么回事儿,见我哭得说不出话来,小琴姐忙把事情的经过跟爷爷说了一遍。
爷爷接过小花猫,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说“没事儿,它可能下水的时候碰到石头创破头皮了,也可能是撞在石头上撞晕了,再加上抓鱼太累了,这一上午又没吃东西饿了没力气,回去喂它吃点东西明天早上就好了。”
“真的?”我抬起头问爷爷。
爷爷说“真的!我什么时候糊弄过小孩子?”
说完还笑了,说“你瞅你,自己腿骨折了复位那么疼,一个眼泪没掉,为了小花猫哭得呀,大鼻涕都过河了。”
小琴姐忙递给我手绢说“快擦擦吧!大鼻涕都要进嘴里了。”
我抱起小花猫说,“爷爷,你给它上点药呗!”
爷爷说“好!我给它上点消炎的药。”
说着拿出来一些药水涂在小花猫脑袋上。我忙说“谢谢爷爷!”转身往外走,我想快点回家喂小花猫吃饭。
刚走几步就被爷爷叫住,爷爷走到我跟前蹲下来,仔细检查我的腿,说“我看你走路挺好的,腿恢复的不错。”
我说“那还不是吃了爷爷给抓的中草药,才好得这么快吗?!”
爷爷说“那石膏呢?”
我说“那天走路摔碎了,叫我给拆了,扔了。”
爷爷说:“没事儿,腿恢复的挺好的,你的小花猫也没事儿,都挺好的放心吧,别哭了啊!”
我们回到家,姥姥忙问“怎么样?”
小琴姐说“没事儿,我爷说她的腿恢复的挺好的,小花猫也没事儿。”
姥姥说“没事儿就好,饺子放锅里了,不能凉,赶紧快吃吧!”
我拿了两个饺子,喂小花猫,它没力气吃,我就掰开一小块一小块喂它,然后再喂它一点水,直到它不吃了,才把它放在炕头上。
我出来吃饭,一看铁蛋哥和小琴姐没吃还在等我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对不起啊!今天我在你们面前出丑了。”
铁蛋哥看着我说,“我今天头一次看你哭,哭得那么伤心,把我听得都要哭了。”
小琴姐也说,“可不是,那天骨折复位时,我抱着你,你浑身发抖也没哭,我还以为你不会哭呢!”
我低头吃饺子,说“今天的饺子真好吃!水芹菜馅的饺子跟别的馅的饺子就是不一样味儿!你们还不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们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合计着明天早上送勘探队的事儿。铁蛋哥说,“听那个队长说天亮出发,那咱们就早点,天不亮就起来,我起来就过来喊你俩。”
我和小琴姐说“行!”
我们吃完饺子,又说了一会儿学校的事情,铁蛋哥和小琴姐就都回家了。
至于明天早上我们送没送到勘探队,他们收没收我们送的东西,请您看我的下一篇故事哦……
(这篇故事有点长,谢谢您耐心看完,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