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祠堂被打,那时她还知道羞耻,回到破窑里就抓鹿子霖的脸,怪他“我给你害得没脸了”。鹿子霖却接着骗她,说“人有脸时怕这怕那,既是没脸了啥也都不怕了,倒好!”。
她挨了白孝文一巴掌后不但不恼,还做出一副媚态,斜溜着眼睛瞅着他。然后,和他在白鹿原最脏乱的地方野合。
她不再饲养鸡和猪,不再经营自己的小日子。村里正闹饥荒,她却和孝文一起躺在炕上抽大烟。
今朝有酒今朝醉,她什么都不想了。
就算鹿三不*她,她也没有好好活着的信念了。她在一次次挣扎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她本是一株明艳的花,却在众人的唾骂中,长出了有毒的枝芽。
众人毁灭她,她也毁灭自己。衣衫、善良、爱、希望,她慢慢舍弃,如同对自己处以最狠的刑罚。
离开人间时,除了仇恨,她什么也没有带走。
有人说,田小娥的一生没有爱,只有“欲”。我却觉得这是她这一生最微不足道的东西。所谓的本能,在白鹿原上的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着,它并不是小娥一人独有的标签。
只有给她披上衣衫,才能看到她内心的挣扎和绝望,看到她战栗的灵魂,和无声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