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托养中心内,穿着蓝色衣服的护理人员正在察看病人。/ 作者摄
除了护理人员不多的说话声和定时播放的音乐,病区十分安静,有人紧闭双眼像睡着了,有人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偶尔有患者发出“啊啊”这样简单的声音。虽然有标准化的护理,但长期卧床,仍然免不了病态,比如他们的皮肤没有那么有光泽。
“这是离死亡最近的人。”相久大向39深呼吸透露了一个小细节:家属带患者住进这里时,他们都会建议准备好寿衣,中心的90后护理人员也早已习惯帮在这里过世的人换衣服。
4 100万植物人:他们需要哪些帮助?从普遍的高血压到令人生畏的癌症,带病生存,已然成为现代人的身体常态。植物人也是带病生存的一种,特殊的是,从社会角度来说,他们是消耗资源而不再创造价值的一群人,甚至对于最亲近的家人来说,长期照护也是一种负担。
事实是,植物人并没有死亡,他们依然是活着的人,有权利享受人的一切。如果说健康的人是一辆新车,那么植物人就像破损废弃的旧车,我们可以一直去4S店里买新车,但旧车总要有人修,最重要的是有些旧车仍有修的价值。
◎ 对于昏迷病人的治疗消耗巨大,它带来了一系列的伦理问题,在美国的“夏沃之争”是最具代表性的。/ 一度
50万~100万植物人处于社会的边缘,他们需要什么帮助?三位受访者从不同的角度作了回答。
“民政的说,你这都是病人,属于医院;残联不认为植物人是残疾人;养老院说这些人也不全是老人,没法进行养老备案。”相久大希望自己的托养中心尽快有个名分,当真正有政策支持,植物人在安养环节的费用还可以继续降低,减轻这些家庭的负担。
◎ 在我国,残联并没有把植物人纳入残疾人的行列,相关福利待遇和政策优惠植物人都无法享受。/ quanjing
董月青希望有更多医生和患者了解植物人,把有治疗意义的这部分植物人筛选出来,“其实有人是有一点意识,甚至脑子完全有意识,只是因为不会说话,就全部诊断为植物人了”。
在杨艺看来,植物人家庭直接的需要是经济方面的支持,如果医保或公益方面提供更大的支持力度,是最好的。
另外,植物人诊疗领域需要科学家做更前沿的探索,目前在北京天坛医院赵继宗院士的带领下,也在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如此隐藏在冰面之下可以“修好”的植物人才有机会浮现。
关于希望,杨艺强调:“我们愿意相信意识障碍患者什么都知道,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有这种想法,才可能好起来。有人一直喊患者的名字,后来醒了,我们并不清楚具体的机制,我宁愿相信有一种非科学的力量。”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姓名除专家和新闻人物外均为化名)
参考资料:
[1].植物人之妻的四次离婚之诉.中国法院网.
[2].舒马赫治疗费用 每周5万英镑.东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