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经常用到“五谷”这个词,但今天我们所理解的“五谷”,跟古人所说的“五谷”,差异是比较大的。东汉的大学问家郑玄说:“五谷,麻、黍、稷、麦、豆也。”其中排在第一位的“麻”是古代一种非常重要的经济作物,这种麻通常是指黄麻,人们用黄麻的纤维来织布,还用它的种子来提取食用油。而在潮汕地区,上了年纪的人都会记得,以前的绳索都是麻索,而剥去麻叶之后,剩下来的“麻骨”还可以做燃料,至于麻的嫩叶,则是一种可以食用的蔬菜。麻的时代已经逐渐离我们远去了,但是吃麻叶的习俗却一直留存到今天,让我们在苦中带甘的滋味中去追忆以往的时光。
青麻,其实就是指潮汕地区曾经广泛种植的黄麻。黄麻是一种桑科植物,又称“大麻”、“火麻”等等,这种植物的嫩叶则可以食用,也是一种清热、解毒、褪心火的食材。到了近些年,人们又引进了一种比较低矮的麻树来种植,这种麻是专供食用的特殊品种,因为嫩叶的苦涩味没有黄麻那么突出,所以人们就将其称为“甜麻”。
咸究”麻叶是流传于潮阳、普宁一带的做法。制作“咸究”麻叶,需要先将麻叶飞水、沥干,然后放入大蒜、豆酱等佐料一起干炒。炒好的麻叶看起来发皱而干瘪,但却去除了涩味又吸收了各种佐料的味道,既可以当成正餐的蔬菜,还可以当成早餐的杂咸,是麻叶的一种经典做法。
传统的麻叶做法很简单,但做好却并不易。将麻叶洗净之后,要汆水去除苦涩。汆水的关键是要放盐,这在潮汕人那里叫“咸究”,意思是增咸。增咸为的是脱苦,与此同时去其水分,麻叶体积缩小,盐味得以渗入。捞起沥干水分,架锅放油,爆香蒜头,加盐爆炒麻叶,等麻叶渗出汁水,铲起麻叶,去掉汁水。把前面盛起的油与蒜头重新下锅,加入普宁豆酱,倒入麻叶再翻炒,一碟香喷喷的“揪麻叶”即成。
初看时,这盘“揪麻叶”的卖相并不起眼。麻叶皱巴巴,翠绿转为暗绿,麻叶面上点缀着豆粒。但举筷一尝,却会惊叹:出乎意料的好吃!它的味道咸中透香,那丝丝缕缕微苦的清香仿佛逗留在唇边,用来送粥更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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