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发病的?接触过野生动物吗?到过哪些地方?14天内接触过那些人?接触的方式和程度?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去的医院?”
这是上海疾控中心的流调人员孔德川,每天都要重复询问无数遍的问题。
作为一个流调人员,他每天都要像福尔摩斯办案一样,把每一个确诊患者的活动轨迹抽丝剥茧地调查出来。
这是一场和时间赛跑的比赛。
只有尽快准确掌握患者的活动轨迹,才能把所有密切接触者隔离起来,才能更好的保护每一个人。
每次流调后,他要打上几百个电话,说的口干舌燥是经常的事。
辛苦些也还好,最困难的是如何让患者想起所有细节。
毕竟人脑不是电脑,不可能立刻调出所有记忆,这也给孔德川他们的工作增加了难度。
对70岁的确诊患者桂芳奶奶进行的流调,那完全就是个让人无从入手的案例。
“她是上海本地人,独居、不爱社交,近段时间没出过上海,也没有接触过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病例,甚至身边也没人有呼吸道感染症状。”
老奶奶是到底怎样感染上病毒的呢?
孔德川和同事们已经反复8次赴病例涉及地点调查,排查了120余人的信息,却还是找不到任何关键的传染地点。
老奶奶的流调工作,就像一桩疑案,压在了孔德川的心头。
而最让孔德川他们担心的是,调查时间拖延越长,就会有越多人被感染。
孔德川一次次去和老奶奶和家人对话,然而却一次次无功而返。
最后一天晚上,老奶奶的家人终于记起来:
老奶奶去公共事业服务中心办业务时,还有一个人就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