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好挣钱的共享经济行业内,市场占有率往往就意味着估值,软银不仅鼓励企业烧钱换市场,还常常嫌对方钱花得太慢。
但这样做的结果往往是,企业的产品、技术、运营效率根本赶不上扩张的速度,漂亮的增长数据可以掩盖很多问题,但等到资本红利消失,问题一股脑爆发,公司才发现自己应对乏术,甚至根本没有想到盈利方式、业务的可持续性。
而此时再寻找新投资变得极困难——软银巨额的投资,已经公司的估值推高到了其他投资者不愿接盘的水平。
再加上软银倾向于在企业的发展后期介入,给高估值、高市场份额的企业“助一臂之力”,面对快要吹破的估值“泡泡”,上市 IPO 就成了这些明星公司仅存的选项。
事实上,为了获取最高收益后套现走人,软银也的确一直在尝试推动所投独角兽们的 IPO 进程:Uber 在软银的压力下上市了,Slack 也是。
但二级市场不买孙正义的账,对所谓的商业模式、估值光环也并不感冒,只有实打实的营收和盈利才能硬道理。
而经营现金流长期亏损,这让软银催肥的独角兽们经不起上市的折腾:Uber 上市时,软银损失了 6 亿美元;Slack 上市 5 个月,股价已被腰斩;上市失败的 WeWork 的估值从 470 亿美元缩水到六分之一,让软银不得不考虑全盘接手 WeWork。
孙正义和他的Wag们还有“下半场”吗?这种“孙正义式困境”不仅笼罩着昔日的明星独角兽们,软银本身也深陷这个泥沼。截至今年 3 月,成立不到两年的愿景基金就撒了 700 亿美元,也背负上了惊人的千亿美金债务。
虽然财报上写的回报率高达 62%,但挣到的钱也大部分是停留在纸面上的“虚拟收益”。
投资基金所剩无几,二期基金的募集却也面临重重困难。
巨额亏损面前,越来越多机构对孙正义的投资风格产生了怀疑,有人调侃称,孙正义是从“慈善界”跨界做投资的代表。
沙特主权财富基金是软银背后的最大金主,在一期愿景基金中占资 450 亿美元,也被认为是二期愿景基金的主要来源。
但现在看起来,这对度过“蜜月期”的合作伙伴,关系已经产生了不少裂痕。
一方面,沙特方面质疑孙正义在高价时将软银所持股份转让给愿景基金,损害了沙特的利益;另一方面,去年的“卡舒吉案件”后,孙正义也为避嫌,而有意疏远着与沙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