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反映,书,读过即忘,有时,忘得一干二净。
有人用这样的话来解答:“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吃过很多食物,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吃过什么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中的一部分已经长成我的骨头和肉。”
此言倒也妙,但它并不怎么解决问题。
下面,结合我的所思所学谈谈这个问题。
一、遗忘很正常首先,得承认遗忘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过目不忘的,或许有吧?但,至少我是没有见过。
我倒是觉得,遗忘既是不由己,也是必须。
记忆好,不能光想着有利于记住知识,记住快乐的瞬间,须知,人生还有许多痛苦。如果痛苦的记忆,痛苦的场景,总是挥之不去,人的大脑恐怕也吃不消。
人们常用好伤疤忘了疼来指责不长记性,可忘却又何尝不是一件益事呢?
并且,人们总是自以为对一本书的内容全忘掉了,实际,并非如此。
当人们多年之后重读这本书的时候,一些关于此书的记忆就会浮现出来。这就像上学时学的英语都忘掉了,但是若要想捡起来,也很快一样。关于书的记忆,还藏在大脑深处,通过呼唤是能够激活的。
二、围绕一个中心读书读书太杂,对于开阔视野有好处,但它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学习不系统。朱光潜说:“多读而不求甚解,则如驰骋十里洋场,虽珍奇满目,徒惹得心花意乱,空手而归。”
“有些人读书,全凭自己的兴趣。今天遇到一部有趣的书就把书把预拟做的事丢开,用全副精力去读它;明天遇到另一部有趣的书,仍是如此办,,虽然这两书在性质上毫不相关。一年之中可以时而习天文,时而研究蜜蜂,时而读莎士比亚。在旁人认为重要而自己不感兴味的书都一概置之不理。”
朱光潜的描述情形,大概很多人不陌生。
有时,我自己读书也是如此。
如果纯粹是拿读书当消遣当乐趣,这样做并无不妥。
但若要追求读书收获,就需要有所改变了。
朱光潜给出的药方是,读书要有中心。“读书必须有一个中心去维持兴趣,或是科目,或是问题。以科目为中心时,就要精选那一科要籍,一部一部的从头读到尾,以求对于该科得到一个赅括的了解,作进一步作高深研究的准备。读文学作品以作家为中心,读史学作品以时代为中心,也属于这一类。以问题为中心时,心中先须有一个待研究的问题,然后采关于这问题的书籍去读,用意在搜集材料和诸家对于这问题的意见,以供自己权衡去取,推求结论。重要的书仍须全看,其余的这里看一章,那里看一节,得到所要搜集的材料就可以丢手。这是一般做研究工作者所常用的方法,对于初学不相宜。不过初学者以科目为中心时,仍可约略采取以问题为中心的微意。”
鲁迅亦如此,“做到嗜好的读书,要先行泛览,然后抉择而入于自己所爱的较专的一门”。
苏轼主张,每本书做数次读,一次只寻求解决一个问题,“故愿学者每一次作一意求之,如欲求古今兴亡治乱圣贤作用,且只作此意求之,勿生余念;又别作一次求事迹文物之类,亦如之。他皆仿此。若学成,八面受敌,与慕涉猎者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是将书掰碎了读,专一地去研究问题,比如读一部小说,第一次专门领会其语言,第二次专门分析其结构,第三次研究其思想。
另外,读小说,只读一遍,其实只能了解个大概情况,并且初读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故事情节上,除了故事情节,其余能够说上来的很少。
所以说,读小说只读一遍,过后就忘了,这也很正常。
朱光潜说:“大凡零星片断的知识,不但易忘,而且无用。每次所得的新知识必须与旧有的知识联络贯串,这就是说,必须围绕一个中心归聚到一个系统里去,才会生根,才会开花结果。”
知识不能太碎片化,读书学习要集中,所读之书如果相近,且能够串联在一起,自然就容易记住。并且最好是能够经常用到,时间长不用,自然会慢慢淡忘。
读书人,大都是广泛涉猎,读杂书,其实,这也是教育学习的基础,但一般又不会一杂到底,大都最终会走向术业有专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