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死了,他是不能不死的。
而*死他的,除了他自己,除了那个时代陈旧的观念,更有他身边那些麻木的人,他们一人一句,戳在孔乙己的伤口上,他们没有想过帮他,所以孔乙己在的时候,就热闹一下,孔乙己不在的时候,日子照样也过去了。
鲁迅的学生孙伏园曾问过鲁迅:“《呐喊》中哪一篇最好?”
鲁迅回:“《孔乙己》,所以译了外国文。”
再问:“好在何处?”
鲁迅说:“寥寥数页之中,将社会对于苦人的冷淡,不慌不忙地描写出来,讽刺又不很明显。”
讽刺虽不明显,但明眼人却一读就能感受到那种浓浓的讽刺意味,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人,才能对别人的苦难熟视无睹,还能任意取笑?
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人,才能一心只热衷于看“热闹”,而没有人情味呢?
而讽刺最浓重的一笔,恰恰从看热闹的人的笑声中传递出来。
鲁迅先生的文章中,总有那群看热闹的人的身影,他写“祥林嫂”的悲剧,这悲剧却成了别人的“笑谈”,他写阿Q的悲剧,这悲剧竟也成为看热闹的人的“笑谈”,他写*头,还有一群人围着看。
杜牧在《阿房宫赋》里说: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今天,这样的看热闹的人依旧无处不在,于是,在这群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成了阿Q,有人成了孔乙己,有人成了闰土。
他们成了别人的热闹,别人又成了别人的热闹。
看热闹的还在,有些事情就永远是悲剧。
在《观斗》里,鲁迅说:
“我们中国人总喜欢说自己爱和平,但其实,是爱斗争的,爱看别的东西斗争,也爱看自己们斗争。”
“最普通的是斗鸡,斗蟋蟀,南方有斗黄头鸟,斗画眉鸟,北方有斗鹌鹑,一群闲人们围着呆看,还因此赌输赢。古时候有斗鱼,现在变把戏的会使跳蚤打架。看今年的《东方杂志》,才知道金华又有斗牛,不过和西班牙却两样的,西班牙是人和牛斗,我们是使牛和牛斗。”
“任他们斗争着,自己不与斗,只是看。”
喜欢看热闹的人就是这样,喜欢看别人斗,至于什么缘故,那不重要,斗得越精彩,他们越高兴。
鲁迅先生虽然从医治人肉体的医学转而学医治人灵魂的文学艺术,可是他还是医不好人灵魂的空虚,医不好他笔下的那些“看热闹的人”。
灵魂除了自救,无人可救。
你叫破了喉咙,也只能叫醒那些愿意醒来的人,否则鲁迅就不会说:“假如此后竟没有火炬,我便是那黑暗中唯一的光”;马相伯也不会说:“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也没能叫醒中国。”
那些热衷于看“热闹”的人啊,醒来吧!
看别人热闹笑话的时候,你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了。
来源:微信公众平台:“有书”
作者:不有趣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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