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去,我不想当学徒,我要读书。”
“你说不去就不去,这个家由你说了算吗?”父亲的态度根本不容反驳。
怎么办?在那个年代,外出读书,必须得到父亲这个一家之主的同意,更为关键的是,需要家里面的经济支持和帮助。
如何走出家门,*其实早在心中就有了一些盘算……
巧拉帮手摆下“说情宴”对于如何过好父亲这一关,*心里十分清楚,必须拉得家中长辈的帮忙。
*深知,父亲对读书人,尤其是外祖父一家向来比较尊重,觉得他们有学问,说出话自然有道理,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受欺负。
特别是几个堂伯伯,还有舅舅们,都是教书先生,父亲对他们说的话,一向比较信服。只要有他们帮忙游说,读书这个事多半能成。
*与文运昌(中)
第二天,*又特意跑到外婆家,找到八舅文玉清、表兄文运昌,一五一十地把与父亲发生争执的事,给他们说了。并再一次表明了自己想外出读书的想法。同时,还给他们出了个主意:
“八舅,过半个月,正好是娘的生日,到时我请您和表兄,还有在长沙教书的季范表兄以及村里的毛麓钟、李漱清、毛宇居三位先生到我家吃饭,你们就可以趁机做我爹的工作。我爹他虽然小气一点,但最敬佩你们几个人,也最听你们的话了。”*期待地说道。
“好!好!主意不错,我外甥真会做工作,将来会成大器的,这个忙舅舅帮定了。”八舅笑了笑,对这个聪明又足智多谋的外甥很是欣慰。
回到韶山冲后,*又相继拜访了三位先生,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也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
接下来,他又执笔给远在长沙教书的姨表兄王季范写了一封信,阐明了大致意思后,请他近几天会韶山一趟,有要事商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各路帮手都找好了以后,*就开始紧锣密布地准备母亲的生日,也憧憬着说服父亲的日子。
母亲生日当天,客人们陆续到来。大家入席后,自然是吃喝一番,相互拉拉家常。*此时也不着急,待到宾客尽欢后,他早已有了准备。
宴席过后,*为客人一一沏茶,并请父母和客人逐一坐下,他自己站在下面,突然行了一个大礼,朗声说道:
“今天劳驾各位长辈、同辈、老师、朋友,实不敢当。我爹娘都在这里,我有一件事当着大家的面讲清楚:我要读书。我要去外婆那里的东山学堂读书。”
话音刚落,母亲会心一笑。她明白过来,儿子搞这么大的阵势,原来是事出有因,虽然多少有点埋怨,但还是和儿子站在了一起。
*与母亲
父亲这边一听,却并没有马上做声。他意识到,今天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而对于众多客人来说,虽然心里早已清楚,但各位先生还准备继续听听*的想法。
少年当立雄心志志*眼见话已开了个头,众多亲友都望着他,他便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我今天年龄也不算小了,都满16岁了。如今在世界上要想成大事,做出点名堂来,不读书不行。在乡村,韶山只有这样大,书也只有那么多,先生要我读的书我都读了。所以,要多读书,就要到湘乡、湘潭、长沙去读才行。我家里虽不算宽裕,但还是有饭吃,供我读几年书,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我今天当着亲友的面,正式向我爹提出,我要到湘乡东山那所出名的洋学堂去读书。”
青年时期的*
*的话一出,几位亲友、先生频频点头。大家本是过来当“说客”的,自然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八舅文玉清率先说道:“润之有志向,将来一定会成大器。孔夫子早就说过: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看润之天资聪颖,记忆过人,又有胆识,读书后必有所成。妹夫、妹妹,你们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儿女们好,何不干脆让他们到外面去多学点东西呢?”
接着堂兄毛麓钟也劝到:“古人云:家无读书子,官从何处来。润之说得在理,要想成大事,就得多读书。我看他天赋好,是一块读书的料,说不定我们韶山会出一个大人物呢!”
这边说完,几位亲友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毛顺生这边听得频频点头,但却一直没有直接表态。一方面可能是家业继承的问题,一方面可能是学费负担的问题,让他还有一些顾虑。
*见状,便继续说道:“今天我当着亲友的面保证,让大家都晓得,我读书是花爹娘的钱,将来兄弟们分家时,我的那一份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