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孝全皇后的小说,孝贤皇后小说完整版

首页 > 书籍文档 > 作者:YD1662023-10-30 14:32:36

(长篇小说 李道春)

二十五、凶吉难卜

1856年3月,丽嫔生下一女婴。咸丰初为人父,喜上眉梢。欣喜之后,他的注意力和兴致很快转到懿嫔的身上。心心念念想着懿嫔能如愿以偿地产下皇子。

随着懿嫔产期日益临近,咸丰的心神越发焦灼不安。

1856年4月27日午时,敬事房太监总领韩郲钰急匆匆来到养心殿,奏报咸丰:懿嫔即将临产。咸丰大喜,搁下朱笔,背着手在屋里兜圈,急切地等待“真龙”诞生。

过了一个时辰,韩郲钰喜滋滋地急趋来报:“启禀皇上,懿嫔产下阿哥!”

咸丰欣喜若狂,大喝一声:“好!”

这近似吼叫的一声“好”,震得屋子里“嗡嗡”地回音,也将十年来无后的尴尬憋屈抛到了九霄云外。

咸丰为阿哥取名载淳。满朝文武喜形于色,内务府忙着在紫禁城张灯结彩。咸丰宣布加封懿嫔为懿妃,并于当年十二月举行册封典礼。

咸丰本想昭告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三天,恭亲王奕忻说了句:“南方洪匪作乱,北方黄河水患。恐难以同庆,反倒显出欠安与不平。譬如说,倘若要安徽大赦,大牢都没有了,他去赦什么?四处战火,咸丰福济和谁同庆?倒是有点触霉头了。”

咸丰虽有些不悦,想了想,他的话也是在理,便反过来问他:“以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恭亲王趋前施礼道:“皇上恕罪。依臣之见,可大赦刑部大牢,京城同庆三天。实实在在的满眼热闹,喜气洋洋。”

咸丰不由颔首应道:“如此更好些。“

随后,咸丰又对御医、接生稳婆、太监、宫女等人论功行赏。末了,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李鸿章!

皖北的太平军被挤压到安庆聚集,背后是在江西、湖北作战的数十万太平军,和春统领的朝廷军队不敢轻举妄动。两军对峙,皖北的局势得到一时的相对平稳,在籍丁忧的李鸿章日子清闲平淡。

前些日子陆续传来消息,说是袁甲三暗下里查办李鸿章。李鸿章一笑置之,不以为然。李翰章劝他去袁甲三那里探听情况,莫不是什么小人背后捣鬼呢?李鸿章仍是一笑:“弟问心无愧得很!想必是误会了。我去问了袁甲三,反倒是做贼心虚了吧。”

李翰章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可一时也没有应对之策。全家人都有些忐忑。偏偏此时李鸿章的大女儿生了场急病,上吐下泻地闹腾了几天突然没了呼吸。李家雪上加霜,似有大祸临头。大家都惴惴不安,可人人也都打着精神,面子上一如往常。

李鸿章将丧女之痛掩藏心底。他不相信袁甲三动议弹劾他,那他的查案必受皇上敕命。皇上为什么要查他呢?必有人在告刁状。谁会告他的刁状呢?他就在脑海里翻腾,猜想和春、福济、忠泰、袁甲三、张国梁、吴全美、、、、、、想来想去,觉得人人皆无必要,个个都有可能。

李鸿章索性什么也不想了。

李鸿章这天得了本颜真卿的行草《与郭仆射书》。他一翻开这本字帖,便被摄魂夺魄。它既富"飞动诡形异状"之态,又不失凝重劲拔的神韵。看上去自然优雅,任意奔放。书风跌宕浪漫,用笔气足意满,*纸之气溢于纸外。天地之间贯穿着股豪迈的正义力量,无坚不摧。再顺着那笔锋一字字揣摩下去,但见笔走龙蛇,矫健爽利,纵横捭阖,顿觉荡气回肠。李鸿章看得出,此帖不少笔意是从颜书楷体演化而来,那股圆劲是篆籀的生化,飞动之中更带韧性,融北朝的雄浑遒逸和中唐的肥劲宽博于一炉,在圆润之中更有劲节。

李鸿章尤为赞赏正是颜真卿刚正不阿的气节成就了大气凛然的《与郭仆射书》。他记得事情的起因是唐朝名将郭子仪凯旋还朝,唐代宗命文武百官于长安城欢迎。负责安排百官排列次序的右仆射郭英又为取悦大宦官鱼朝恩,不顾朝廷规制,刻意将其座位排在品阶比他高的几位尚书之前。对于这种无耻的献媚之举,一向以正色立朝的颜真卿愤然致书郭英又,严词斥责。

李鸿章抱着《与郭仆射书》,整日如痴如醉地体味揣摩,有时竟唱诗般地吟诵。如此这般“读帖”十天,李鸿章才开始研墨临帖。

这日刚在书桌前坐下,李鹤章匆匆进门说道,门外来了京差,说是皇上口谕。李鸿章一惊,赶忙出门到了前院堂屋。一身着便服的大汉已端立中央,见了李鸿章便高声唱道:李鸿章接旨!

李鸿章跪地俯首,凝神细听。

“皇上口谕,召见李鸿章,着即日进京,不得有误!”那人朗声传了咸丰口谕,立马换了软腔,伸出双手来拉李鸿章起身:“李大人快起!”

李鸿章起了身,瞅一眼来人眉目,知是满人。心里在猜度,必是皇上身边亲近的侍卫。从他的年齿及话语来看,不过二十出头。但论官秩,起码是个正六品的蓝翎侍卫。便长揖施礼:“有劳大人了!”

那人几乎与他同时施礼,“下官乌尔溙,皇上的御前侍卫。给李大人请安了。”

李鸿章不知皇上缘何召见,凶吉难卜。他拉着乌尔溙的双手,扶送他落座,一边说,“鸿章在安徽,心里总是惦记着皇上。这不,大人传来喜讯了!”

“或许皇上也正惦记着李大人呢!”乌尔溙明白李鸿章是在探他的口风,可他实在不知道皇上召见他的缘由。

这时李鹤章双手递上水烟壶,乌尔溙接了,一边装烟,一边说:“朝廷里大人们,你去那朝房看看,一个个都捧着这玩意儿,时兴!”

李鸿章笑了笑,“水烟呼噜呼噜地,有点味儿!”他端起盖盏,喝了口酽茶,“鸿章前次面承皇上恩训,转眼间已有三年。那时住在宣南的安徽会馆,如今怕是路也认不出了。”

“道路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只是现如今到处张灯结彩,装扮热闹,怕是你真的不识庐山真面目了。”

李鸿章几分诧异,注目望他:“什么喜庆的大事?倒是说来听听了。”

“开了春,皇上喜得龙凤啊,全城同庆三天呢。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喝得醉醺醺的汉子,京城都给鞭炮炸飞了、、、、、、”乌尔溙说得兴起,眉飞色舞。

李鸿章心里有了底,却又很想知晓明细,便揣着糊涂装明白,朗声道:“皇后喜得龙凤,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理该普天同庆啊!”

乌尔溙立刻接了话:“那可不是!听说是丽嫔生了公主,懿嫔生下阿哥。那天内阁大学士捧着谕旨来钤印,恭亲王半道上拦下了。说是南方战乱,北方水灾,同庆不了哇。就给改了在北京城同庆啦。”

也不知怎么,听说懿嫔生了阿哥,李鸿章特别高兴。冥冥之中,似乎懿嫔与自己缘因特别。

好酒好菜款待了乌尔溙两日,临行时又塞给他两百两银票。乌尔溙推辞了一番好生揣了,朝李鸿章拱拱手:“在下告辞!紫禁城里盼着您呐!”

送走乌尔溙,兄弟几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商议李鸿章进京的事。

咸丰之所以能生儿育女,李家的功劳最大,理应好好酬谢才对。大家都认为李鸿章此行是件大好事,皇帝当有犒赏。

李鸿章反倒有些踌躇。联想到袁甲三四处查案的蹊跷,说不准已被奸人谗言所害,一进京就会被投进大牢呢。

李翰章笑了笑:“二弟多虑了。皇上倘是视异于你,只管叫人拿下便是,何须召你入宫?”

李鹤章、李凤章和李昭庆也都点头称是,齐声叫李鸿章不要胡思乱想。

李鸿章蹙眉未展,缓缓点着水烟,抬起头扫视了一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李翰章一楞,捧着水烟壶的手迟滞在半空。几个兄弟面面相觑,“难道、、、、、、”

“皇上贵为真龙天子,君权神授。皇子也为上天所遣,天子之命难道为民间药丸所能左右?”李鸿章一字一顿,字字钻心。

李翰章脸色沉了下去,若有所思:“《资治通鉴》上有记载,南北朝时的宋太宗明皇帝刘彧‘借种生子’。为解无后之患,他将妃子陈妙登送到他的老师李道儿处”借种。生下儿子刘昱,即将李道儿*害。”说罢,他将声音压得更低,“当今皇上不似借种那般耻辱,但他绝不想让人知道真龙天子凭借民间药丸、、、、、、鸿章所虑在理。”

李鹤章接过话茬说:“都说咸丰皇帝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对他的母亲孝全成皇后,对他的老师杜受田都是十二万分的尊崇。我们的母亲为了他冒险深入虎穴求药,他为此得龙得凤,我们不求升官加爵,总不至于反过来加害我二哥吧?况且二哥把保密一事做得密不透风。”

李鸿章此时正在堂屋里踱来踱去,便停下了脚步:“你们还记得皇上去年给我的廷寄吗?”

李昭庆抢着答道:“我记得。只有十四个字。紫禁城久无婴儿啼哭。芜湖九春堂。”

“皇上用心显而易见,此事不想为他人所知。”李鸿章坐回椅子上,“这次进宫面圣,即奉御笔璧还。”

李翰章抚掌:“要得!”接着又说,“依我妄测,皇上此次召见,定有别样要事!”

坐在一旁默默抽烟的李蕴章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开腔道:“九春堂的人说,此药要换得三条人命。大大刚去世,二哥的女儿又死了,我们家两条人命了、、、、、但愿巧合而已。我只是难过着,不能替了二哥去赴险。”

李蕴章这么一说,空气一下凝固起来,人人眉头都挤压着愁云。是啊,你说巧合,那为什么这么巧呢?

李鸿章则大大咧咧地叫大家无须担心:“是福还是祸,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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