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后半生在谁家设馆,蒲松龄是秀才还是贡生

首页 > 书籍文档 > 作者:YD1662024-01-19 23:24:33

是谁耽误了蒲松龄成功中举?

蒲松龄后半生在谁家设馆,蒲松龄是秀才还是贡生(1)

蒲松龄十八岁这一年,他娶了庠生刘国鼎的次女,在春宵梦醒之后,他坐在床前,端详着他那美丽的妻子的脸庞,心里升腾起一些春丝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当时知识分子的摆脱不了的命题。“洞房花烛夜”已经有了,“金榜题名时”,对他和他的妻子是多么重要!

第二年,他考了县、府、道童子试三试第一,崭露头角。蒲松龄名气也大了,他踌躇满志的踏上了进一步求取功名的道路。

有时候,事情并不随人所愿。

蒲松龄纪念馆,这是一个青砖门楼、古槐繁荫,典雅古朴的院落,门楣上挂有郭沫若题字的匾额:“蒲松龄故居”。进入大门,过四进院落,茅屋瓦舍,月门花墙,老藤绕屋,柳竹相生,穿过八角门,来到了“聊斋”正房。

正房前有石榴树,有一串玉米来摆在门框一边,另一边挂有一串又红又*辣椒,很有些农家院落的气息。正房内,“聊斋”匾额下,有一张蒲松龄七十四岁时的画像,是他的儿子蒲筠请了江南画家朱湘鳞为他画的。

先生身穿清代官服,手拈银须,端庄坐椅,神采奕奕。看上去,先生对画像非常满意,他亲笔题跋写到“尔貌则寝,尔躯则修。行年七十有四,此两万五千余日。所成何事,而忽已白头。奕世对尔孙子亦孔之羞,康熙癸巳自题”。

另一则是“癸巳九月,筠嘱江南朱湘鳞为余肖此像,作世俗装,实非本意。恐为百世后所怪笑也。松龄又志”。

画像两侧,是郭沫若的手书:“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

室内桌、椅、床等家具,有的是从民间收来的,有的是先生用过的。右室的床上还铺有白底蓝花边的被褥,先生就是在这里倚窗而逝的。

绕过正室,有间展室,展示了关于蒲松龄的一些论文和专著,还有一些是当代文化名人的题词:胡厥文的题诗:“若若宏才未得申,挥毫弄墨染风尘;意弥情挚开金石,天顺人和狐鬼训。绣口锦心无若有,生花彩笔假尤真;千篇恩爱悲欢剧,易俗移风劝世人”。

老舍的题词是:“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

看着这些文化名家的题词题诗,大都与蒲松龄的身世以及他创造的鬼狐传奇世界有关,似乎让人一下子走进了他创造的那个深情淋漓,梦幻似真的鬼狐世界。

据说,《聊斋志异》自他二十岁写起。

为什么是从二十岁写起呢?蒲松龄参加县乡省三试时是十九岁,接下来的乡试还有三年,准备三年后的乡试是枯燥的。一个正处于幻想、热血奔腾的年轻人,总不会再这样枯燥里消磨下去,他和好友张笃庆、李希梅闲里空里便舞文弄墨,吟诗谈文,还成立了一个郢中诗社,经常搞些笔会之类的活动。

可好景不长,第二年春天,政府便下令严禁“结社订盟,把持衙门,关说公事,相煽成风”,诗社自然也就完结了。

后来又发生了金庸《鹿鼎记》中所写的庄氏史案和苏州哭庙案,在苏州哭庙案里,大文豪金圣叹被处死了,可死时他也不忘幽默一下:“豆腐干与花生米同嚼,有火腿味。”

在当时,把政治和文化拉得紧紧的,许多文人哪有时间,有心情幽默呀!年轻狂放的蒲松龄选择了“隐语”的世界,花妖狐魅们登上了他的舞台。

古代的齐地属东夷,西接大山,东临大海的东夷人创造了开放、尚武、崇拜自然、善于幻想、好议论的特点。在民间有许多的关于狐仙的故事广经传诵。

齐地奔跑的这些有趣的故事,对一个性格狂放的喜欢诗文的蒲松龄来说,是一个不错的精神家园。

蒲松龄弟兄们分家后,蒲松龄日子过得很清苦,便去当了塾师。到离家五十余里的王村设馆教书。

后来,随着女儿及次子篪的降生,家庭负担越来越重。加之灾年庄稼歉收,为了一家五口的生计,也为了开阔眼界,他应同邑进士、江苏宝应县令孙蕙的聘请,南下宝应县署做了幕宾,帮办文牍。

他在这里并没有忘记写作。

这期间他写了《莲香》、《巧娘》、《王桂庵》、《晓霞》、《白秋练》、《庚娘》等小说,还写了一百多首诗。

夜深了,他睡不着,他在反思自己短短的幕宾生涯,写道:

“湖海气豪常迁世,黄昏梦醒自知非。

年年踪迹如萍梗,回首相看心事违。”

这里的心事是什么?还是他看得很重的科举。

他在好友孙蕙家里住了一年,便回到了淄川老家。

蒲松龄南游回到淄川的第二年,也就是康熙十一年(1672年)秋天,他又没有考中。

接下来的数年,他与丰泉乡王氏家族的王橘及其子侄王观正、王华正等密切交往,写狐写诗,又与唐梦贲等好友的游览山水,东去崂山,南登泰山,有时候又“日夜攻读,冀作一第”。

这时侯,三十多岁的蒲松龄,早已养成了豪放清高的性格,但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困苦状况。他的豪放热情,使他早已热衷于写鬼写妖,不能自拔。写着写着,自己也成了小说中的人物。他家庭生活的困苦让他正视现实,而清高的性格又让他藐视世俗庸人,使他常有怀才不遇的感觉。

难怪在他三十九岁的那年,他还是没有考上,这让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在《秋斋》诗中说:“回首生平是与非”他自知“狂态招尤”而“清夜悔”真让他强颜于世,却又“素心违”。

他没有低头,还是满怀希望,努力支撑着。夜深了,他在寒碜的院子里,仰望明月:“世上相逢惟按剑,明珠此夜向谁投?”

没有别办法了,他要实实在在的生活。第二年他来到了毕家,与另一位塾师王宪侯同教毕际有的几个孙子。

也就在这一年《聊斋志异》初步结纂完成,那篇人们耳熟能详的《聊斋自序》也在这时写完了。

在毕家,蒲松龄尽心教授弟子,又承担了毕家繁琐的文事杂务。一待就是三十年,在这里他认真教书勤恳做事,深得馆东的信赖与礼遇。毕际有不仅生活富足,且喜欢诗文,善交游为文友。宾主相处融洽,情谊深厚。蒲松龄真情的写道:

“居斋信有家庭乐,同食久如毛里亲。

生徒抱子皆如许,犹当童蒙提耳嗔。”

书馆里还有秀丽的石隐园、类似现在图书馆的万卷楼,蒲松龄在这里可以说是生活安定,既读书、著述方便,还方便应试。

在他四十八岁和五十一岁的时候,蒲松龄的科举又败北了。

在蒲松龄纪念馆里,有一张蒲松龄科举图,展现了蒲松龄应试的情况。有两次是因犯规而被黜的,一次是因答卷中误隔了一页而被废,另一次则是因身体闹病未获得终试被黜。

这种事情,现在考试中也是时有发生的。可当时的考试三年才考一次,对蒲松龄来说太可惜了,这一年他已经五十一岁了。

我在想,他为什么会“闱中越幅”呢?或者是他考的太顺利,太激动和兴奋所致?也许是这时,他的那些美仙善鬼跳进了他的字里行间?其实,我是更相信是前者的。

须知,从古至今,作为组织选才,首先选的是共性的东西,在共性基础上的个性有时才被重视。个性基础上的个性是很难纳入一个集体和组织的视野的!

蒲松龄就是在这多重矛盾中生活着,共性的科举与个性的创作,家庭的困苦与在外的艰辛,作品的创作与日常事务的处理,豪放清高的性格与必须面对现实的态度,如此等等,正是这多重矛盾的发展,最后抑制了他与社会上许知识分子一样应该有的共性,明显的扬长了他的个性。由之,在选共性这一关里,总是在排在外面。

“共性”的不足,个性的有余,是他不能成功中举的真正原因。性格决定命运,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耽误了他自己的成功中举。这才是他科举一直不中的悲哀。

蒲松龄的科举之心泯灭了,但其著述之心未泯。他决心继续写《聊斋志异》这部巨著,以了心愿。当年,他便着手于整理书稿并正式命名,撰写了《聊斋自志》,还请独具慧眼的同邑名人高衍写了序。

蒲松龄七十岁的时候,从毕家回到了家里,回到了蒲家庄,回到了柳泉。他的晚年生活也算是小康了。

这时,他已有了“养老之田五十余亩”,还有仆人,且有四个儿子“均输国课,不使租吏登门”。他可以心境闲暇的安居斗室中,日以抱卷自适,“时邀五老斗酒相会”以自娱,或养生学趺坐或东阡以课农,虽说瓜壶豆角少肉食,然而 生活富余足供杯酌。这在当时是不错的家境了。

但不论如何,在外三十年,回家的感觉还是有些陌生的,他叹道:

“伯叔一不存,兄弟皆凋零。

侄行止六七,余者半玄曾。

出门皆少年,一九不知名。

何怪此老叟,白雪头忽盈!”

是啊!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回到家的第二年春天,蒲松龄前往青州参加了科举。这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进科场了。终于援例出贡,得到了岁贡生的头衔。

从康熙二年(1663年),二十岁的蒲秀才参加山东乡试,直到康熙五十年(1711年),他经历了四十八年的挣扎,他才熬成了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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