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加尔湖南岸,今天俄罗斯联邦布里亚特共和国的乌兰乌德城附近就发现过中国汉代的宫殿建筑和城市遗址,出土的瓦当即有“天子千秋、常乐未央”等汉朝常见的吉祥话语。可见,尽管汉朝的疆域并未获得长期实质性拓展,但汉文化在公元前已经影响到了贝加尔湖沿岸。
“天子千秋、常乐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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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魏晋南北朝的乱世后,脱胎于北朝柱国的李唐王朝重新一统中原,并开始筹划对北方突厥帝国进行战略反击。贞观三年(629)年,唐朝将领李靖一举灭亡游牧于阴山一带的东突厥王廷,从而再掌漠南草原地带。
在这之后,唐军又于公元646年消灭了盘踞漠北的薛延陀汗国,顺势收服薛延陀、回纥、拔野古等铁勒十一族,并于贞观二十一年(647年)设立燕然都护府管辖着由上部落组成的“六府七州”,以及之前被安置在漠南的大量东突厥降部(高宗时以漠北属瀚海都护府、漠南属单于都护府)。为了方便管理这些羁縻州府,唐王朝在漠南至瀚海开辟“参天至尊道”,沿途设68个馆舍。这也历史上中国政府第一次正式在漠北地区设置行政机构。
在唐朝管辖的众多羁縻州府中,奚结部的鸡鹿州、俱罗勃部的烛龙州和阿特部的高阙州处在肯特山以北,贝加尔湖东南,相当于今天俄罗斯的赤塔与涅尔琴斯克一带,表明唐朝疆域已经超越了当年霍去病的极限进入了进入的西伯利亚地区。
而处在唐朝疆域最北方的铁勒骨利干部的余吾州傍贝加尔湖,向北一直延伸至安加拉河乃至更北,据《太平广记》卷四八○引《神异录》载:“骨利国居回纥北方,瀚海之北。胜兵四千,地出名马。昼长夜短,天色正臐,煮一羊胛才熟,东方已曙,盖近日入之所也。”表明当地在某些时刻已经出现了近似于极夜现象的地理奇观,据推算已经接近北纬57-58度左右,已经属于中西伯利亚高原的深处。
高纬度地区的极夜现象(图源.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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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西北方向,大部分皆赤发绿睛的思结部(坚昆都护府)也归属唐朝管辖,因其有黑发黑眼睛者,则李陵之后,故其人称是都尉苗裔,所以与唐王朝具有较为亲密的从属关系。其地在贪漫山(萨彦岭)以北,剑水(叶尼塞河)上游,属于西西伯利亚平原东南一带,同样是唐朝在北方的统治疆域巅峰所在。
不过,总体来看唐朝这种统治依旧停留与羁縻性质,唐朝也仅仅满足于朝贡式的统属关系,并没有真正做到派遣流官进行实体管控,因此这一疆域实质上属于次一级的领土概念,并不能完全称为现代意义上的疆域。
大元北土最令人兴奋的莫过于讨论大元帝国时代的中国疆土,作为从额尔古纳河畔崛起的草原游牧者,蒙古帝国对于内亚草原与北亚森林民族具有天生的统治能力。
布里亚特人也算蒙古人的“远亲”(图源.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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