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利》故事发生地为约克郡。十九世纪初期,资本主义在英国巩固下来使得工人阶级日益贫困,掀起群众运动捣毁机器,本书主人公罗伯特·穆尔,是西区工厂主代表人物,也是这场工人运动中的线索人物,故事开头作者说本书不是虚无缥缈诗情画意的爱情小说,而是以严谨的现实主义手法再现当时的重大历史事件:看到的会是种像礼拜一早晨那样毫无浪漫气息的事情。
但爱情的确是本书的感情线索之一:教区长的侄女卡罗琳和工厂主罗伯特·穆尔,产业唯一女继承人谢利·基达尔和她曾经的家庭教师(亦是罗伯特·穆尔的弟弟路易斯·穆尔),两对有情人最终各自终成眷属,在同一天完婚。
(二)
卡罗琳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方面喜欢,爱而不得以后一直郁郁寡欢“凭吊往事的哀歌依然经常回荡在她的耳鼓里,内心里的送葬哭声一直萦绕着她,折磨着她,消沉的意志,衰弱瘫痪的官能,这两个沉重的负担都慢慢歇落在他那活泼的青春上。冬天似乎征服了她的春天;心里的土壤和她的宝藏都逐渐冻结成贫瘠的土地。”
经历了曲折的进展,作为读者迷迷糊糊地跟着她的感情难受和惋惜,也更多地是站在她的视角去获取这份感情的信息,和她有着一样的哀叹。
当穆尔像他的好友假设自己的情况,明明白白描述了他感受到卡罗琳的感情,而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时,他的朋友突然说了一句“月亮上来了”,那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环境描述,一下子点开了情感的遮羞布——罗伯特·穆尔一直压抑着他对卡罗琳的感情,告诫自己“这不行!这一切都是软弱——明摆的毁灭。不过,这种狂乱完全是暂时的,我自己心里很有数,从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明天就会消失。”但其实她已经搅动他的脑子,激起他的敏感,悄悄进入了他的心坎,影响着他的脉搏。
(三)
“爱慕伟大,崇尚善良,同和蔼的人快活相处,很可以说就是谢利的主要爱好。” 路易斯·穆尔说:“我向来比较喜欢孤独一一把她想象成一个有点文静而本正经,又是个美丽的山林女神,-一个打荒凉的山口向我降落下来的山神。她的衣裳有点儿像山峰上的蓝雾,呼吸就像寒冷的山风一一仪态里有峰峦那样的壮丽。但谢利向我敞开了她心里的忧虑一要求我保护请求我帮助以后,打从那一刻起,我便厌恶孤独。”
他们的感情最美好的画面是两个人并没有透露给读者一丝半点的感情前,他们和路易斯·穆尔的另一个学生(也是谢利的堂弟)一起读书,(原本谢利也是路易斯·穆尔的学生)谢利按照路易斯·穆尔的音调和抑扬顿挫背诵之前学过的法语文章,背了很多篇以后两人重现了谢利以前的学校生活
他已经背了拉辛和高乃依一些优秀的章节,接着又在这位姑娘的声音里听到自己的深沉声调的回声,完全如真如实地按照他的抑扬顿挫的声调念出来。《橡树与芦苇》——拉封丹最美丽的一个寓言,老师已经背诵过,背得非常之好,学生也生气勃勃地照背一遍。也许这时他们都同时激起了一种感情:他们的热情都燃烧得很炽热,一点点法国诗歌的柴火再也不够作为能源了;也许他们巴不得有一大段英国橡木可以像圣诞节前夕那样,扔进那贪得无厌的火焰里。穆尔说:
“这些就是我们的最好的东西!我们没有比这更富有戏剧性,更紧张,更自然的东西了!”
说着,他莞尔而笑,默不作声。他的整个身体似乎在悠悠地燃烧。他站在壁炉旁边,胳膊肘靠若壁炉架,不无乐陶陶地沉思一阵。
秋日苦短,暮霭正在拢来。让爬藤盘绕得黑黝黝的课室窗户,只透进了一丝天光,10月的金风还没有来到,枯萎的簇叶纹丝不动。好在炉火还很明亮,足以继续谈下去。
这时,路易斯·穆尔用法语对他的学生说话,她起先又笑又忸怩地应答,说得十分整脚。穆尔为她纠正,鼓励她说下去。亨利也凑了进来。这两个学生面对老师站在那儿,彼此互楼着腰。早就希望也能让它凑进来的鞑粗,貌似聪明地坐在地毯中央,紧盯着一块块黑煤在通红的煤屑里不时爆出的火光。这群人真够快活,可是——
快乐情趣有如县花一现,
刚一抓住花儿一它就瓣落凋谢!
院子里的铺道上,辘辘的车轮声清晰可闻。
这段环境描写和心理的刻画都非常动人,没有丝毫爱情的影子,但是能够感受到让人舒心安稳的气氛,是抽象还是具象、有没有爱情,这些都不重要了,觉得他们两个人就应该这样下去。
(四)
磕人家爱情的时候好甜,写读后感的时候好累。
感情太抽象,自己的体会也是在文字的铺垫中叠加的,哪怕没有抱着对感情的幻想将情感寄托在书里找共鸣和安慰,在看到动人的文字和“真挚”的答案时,还是会忍不住笑着拍手叫绝,一时间不去和脑子里的虚无斗争,不去想结局到底如何,只是跟着卡罗琳和谢利漫步在约克郡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