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仲恺分所关于青年律师成长话题,组织了两次座谈会。一次是分所内部座谈,主要是听取年青律师谈自己的发展困境,谈自己需要哪些帮助。另一次是总所管理团队参加分所座谈,主要是帮助青年律师走出困境“支招”。
青年律师成长是永恒的话题,我们十多年前也是从这个困惑阶段过来的。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律师发展神速,绝大部分的律师都面临着案源不足、经验不足、收入不足的难题。“执业即失业”并非完全是恐吓,不少律师拿到执业证就开始为如何缴纳各种费用而头疼。
早在2020年疫情初发时,就有律师感叹说,两种律师“不担心疫情”,一种是已经收入颇丰的资深律师,就是一两年不开工他们的积蓄也够他们生活的滋润;另一种是有人发工资的年青律师,就是不上班他们也能保证基本生活。最困难的是第三种律师,他们的积蓄不足以让他们长时间支付车贷、房贷、养老婆孩子,而且没有人发工资,还要缴纳律师事务所的管理费用。这也说明需要帮助的青年律师,严格意义上是第三种律师,他们不上班意味着难以生活。第一种律师虽然最尴尬,没有收入还要给别人发工资,但他们根基深厚有积蓄有余力,帮助年青律师发展就需要他们伸出援手。帮助年青律师成长,需要从案源、经验、收入等方面切入,并降低他们的执业成本。结合我们多年的工作经验,我认为主要是下列几种方式。
1、降低年青律师执业成本
律师事务所对于执业不满3年且收入不高的年青律师,可以减少收取律师事务所的管理费。许多律师事务所的管理费(座位费)都有两三万甚至四五万,这些费用对于那些天赋异禀的律师毫无压力,但对于普通律师却是高昂的成本。记得2009年我刚开始执业时,也曾向律师事务所申请过减免。对年青律师伸出援手,帮助他们顺利熬过“生存期”,这也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管理团队的情怀所在。律师事务所本来就不是用来赚钱的,通过开办律师事务所来做业务发展业绩才是律师的收入来源。
2、团队培养年青律师
律师拿到执业证那一刻,从法律上讲他已经具备了独立执业的资格,但除了极少数特别出色的律师,绝大部分的年青律师并不能自行解决案源问题与经验问题,这就需要资深律师尤其是合伙人律师继续培养他们一段时间。我赞同律师执业后,指导律师继续带他们3年左右并形成律师事务所的指导性意见。这既是帮助指导律师组建团队稳健发展,而且帮助年青律师获得继续成长的机会,避免拿到执业证后因为没有案源支持而陷入困境。当然,能够继续留在原来的团队而不是拿到执业证就“学成下山”,也需要双方的默契。如果加入的是稳定的律师团队,那当然是“双赢”。那些短期内就脱颖而出的年青律师,多半都是在一个优质的团队。
3、剩余案件分给年青律师
那些没有吸纳到团队的年青律师,那些想要自己“单飞”却迟迟没有解决案源问题的律师,需要资深律师尤其是合伙人律师提供。那些做品牌的律师团队也会遇到一些普通案件,他们自己做担心降低品牌效应,他们丢掉又觉得可惜,那么交给急需案源的年青律师,也是不错的选择。年青律师并非都适合团队工作,但他们只要愿意认真办案,我们都应该继续支持。即使一些律师都是大案要案不适合分给年青律师,他们也可以让年青律师参与讨论、分析,让他们获得接触这些重大案件的机会。曾有律师提出,让我们学习就行,我们打理案件给予法律援助的费用就行,只要让我们参与进来,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4、定期业务培训与礼仪培训
那些公检法部门出来做律师的同行之所以上手快,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有系统化的专业培训、礼仪培训,知道如何办案如何接待客人。律师事务所应当借鉴公检法部门的模式,给予年青律师业务培训与礼仪培训,让他们知道如何办案如何接待客户如何与同事相处。实习律师阶段的那些培训,对于年青律师熟练办案与会客而言是不够的。邀请资深律师邀请法官、检察官、警官、礼仪培训师帮年青律师授课,也是帮助年青律师快速成长的捷径。
5、制定工作指引
编写工作指引,也是帮助年青律师成长的重要方式,这其实就是资深律师办案的“武功秘籍”。以刑事为例,律师事务所完全可以让几名资深律师牵头,起草律师办案指引,从接案到结案各种流程实操模式都规定清楚。这些年律师执业风险防范成为热点,如何安全有效有尊严办案,需要一些资深律师“不吝赐教”。资深律师有太多经验与教训,需要传承给年青律师,减少他们摸索的成本。
6、编写经典案例
律师是一个实务行业,他们的成长需要通过学习经典案例获得“他山之石”的帮助与支持。一家律师事务所定期编写经典案例集,刑事、劳动、婚家、环保、行政、商业等可以分门别类进行,这既是自己辉煌战役的合理展示,也是通过鲜活案例引导年青律师进阶,何乐而不为?不少律师事务所喜欢把经典案例集做成白皮书甚至出版,既可以送给潜在客户又可以同行交流,值得借鉴。
7、组织交流学习
律师事务所不能闭门造车,应该定期组织交流学习。无论是参加各种专业培训还是参加各种论坛,都是让年青律师“开眼看世界”。一家律师事务所要想获得长远发展,不可能单凭自身的经验积累,而是要兼取百家之长。律师职业意味着终身学习,无论是一些大学的暑期班还是一些知名律师事务所的集中训练,都应该作为律师尤其是青年律师广泛学习的必修课。
余安平,广东卓凡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暨刑事部顾问、广东卓凡(仲恺)律师事务所副主任、广东省律师协会刑事法律专业委员会委员、广东省律师学院讲师团成员、华南师范大学律师学院导师、惠州市律师协会刑事法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余律师崇尚技术辩护,办理了大量不起诉、撤回起诉、无罪判决、免于刑事处罚、死刑改判、改变罪名轻判等经典案例。办案之余热爱写作,参与编写了《惠民一家的法律故事》《软法之治的乡土实践》《经济犯罪有效辩护实务经验谈》《无罪辩护:星火律师经典案例集》等,单独出版了《三十而律》《烟雨三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