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转乡”的曾经,一位老人在某日拉着个奇怪的机器,走进南新集。
孩子们看稀奇似的,挤在外来者身旁。黑!黑的闷罐,黑的长长口袋,黑的手,黑的面孔。仿佛,他就来自于黑暗世界。
老人把米倒进闷罐,同时加入的,还有几颗糖精,用力将盖子拧紧。而后,一手拉着风箱,一手转动炉上的罐子,匀速,有节奏。
待他觉得差不多了,停下手中的拉、转,倏地起身,提起那烧得火热的闷罐,将罐口对着长长的黑口袋,脚一蹬,手一掰,轰的一声,烟雾缭绕。口袋里,竟是白花花的,肥硕的米泡。
原来,那是“炸泡”。
老人给每个小家伙抓了一小把,笑着吩咐:“快气叫嗯的大人来炸泡”。
炸出的米泡,我们捧在手里,闻在心里,鲜香无比,简直就是高大上的存在。轻轻放几颗到小嘴里,甜,几乎遇液即化,无需咀嚼。
老人炸的米泡,洁白,肥硕,香甜,而母亲炒的,泛黄,干瘪,无味。两相对比之下,其实无需老人吩咐,小家伙们也会闹着要大人拿米拿钱“炸泡”。
兴奋地跑回家,对母亲说了“炸泡”的事。母亲却是极其平淡,说家里还有炒的米泡,不炸。任我撒娇,哭闹,母亲依旧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