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母亲的脾气,她说不炸,那是肯定不会炸的。
收起泪水,返至“炸泡”处。不能炸,不能吃,我还可以看的。那里,已经挤满了大人小孩,他们排着长长的队,或端盆或拿碗——盛着白花花的大米——也都无一例外地拿着大大的塑料口袋。
作为编外人员,我站在队伍一侧,闻着香,安静地看着。
队伍里的小伙伴,一个个喜笑颜开,手中的口袋,如凯旋归来的战旗,呼呼作响。那是,胜利的招展,更是,对我这样一个失败者的耻笑。
我终究没有机会大口大口地吃炸出的米泡。
此后,老人多次前来。小伙伴们每次都兴高采烈地拿米拿袋,大口品尝。既无望,我也不哭不闹,依旧在每回,挤在伙伴们的欢笑里,闻香,闻泡。
老人再一次来时,我在队伍里却发现了母亲的身影——拿着米,拿着袋。我疯跑过去,抢一样的接过,对母亲说:“我来排,我来排……”
母亲把位置让给我,站在我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零钱——有硬币,有分分钱,有角角钱……一分一分地数,一角一角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