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婚日记》
然而短短2年时间,王子和公主就在生活的一地鸡毛里,变得相互憎恶。
男方指责女方是控制狂,女方的回应哀怨:“我是住在家里的幽灵,你曾经那么爱的那个女人变成了僵尸。”
两人在社交平台上闹得鸡飞狗跳,4年过去,婚早离了,但纷争似乎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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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老一辈的理想婚姻模板,是两人志趣相投,伉俪情深。
比如我们熟知的鲁迅和许广平。
人人都知许广平是鲁迅的“贤内助”,但鲁迅夫人的身份却抹去了她的理想和她的挣扎。
作为五四时期的新女性,许广平为了摆脱封建包办婚姻,从澳门逃到天津,从天津又考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
她热心社会运动,曾经是学潮的中坚分子,是冲在妇女运动前线的革命女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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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争取自由恋爱,在感情中主动进攻,并能考虑到另一位受封建婚姻所害的女性的处境——鲁迅原配妻子朱安,而选择不和鲁迅结婚,只同居。
但在和鲁迅同居后,她还是被迫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为社会服务的志愿最终也消磨在婚姻生活中。
她既是妻子、母亲,又是秘书、保姆……每日有大量的家务活,一日三餐,里里外外,夏天预备着冬天的,冬天做着夏天的;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她一边谈着一边手里织着毛衣……一有客来,得临时上街买菜,下厨烧炒;丈夫临时要寄一封信,她就换上皮鞋,跑到邮局去……
——张小红《十年携手共艰危》
如她所言,“为了寻求获得学问,向社会战斗的学问,去请教鲁迅先生,然而后来却消磨在家庭和小孩的繁琐上。一个女人,如果这两方面没有合理地解决,没法放开脚走一步的。这苦恼的情形,不是男人所能了解”。
新时代的娜拉,从封建家庭出走,“经过自由恋爱和个人选择”走进了另一个家庭,在成为一位时代偶像的妻子、保姆、助手、孩子妈后,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失去了开创个人世界的机会。
“作为新女性,她最终走上了一条本来做梦也没想过要走的路——做个新文化规范中的贤妻良母。”
后来人们大多也只记住了“贤妻良母”的角色,至于那位满怀抱负的许广平女士,她的牺牲、她的遗憾,少有人书写,也少有人记得。
许广平一家合照
从前我们都不知道这些婚姻故事的另一面。
因为讲故事的人,通常不会从“她”的角度开始讲述,或是有意无意忽视“她”的存在、无视“她”的感受、模糊“她”的声音。
怀念和美化老一辈婚姻故事的人,尤其如此。
直到今天,我们才逐渐看见,并熟悉了这些故事的B面。
一方面是越来越多的女性拥有了发出自己声音的机会;一方面是越来越多淹没在历史中的女性声音,被重新发掘,被更多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