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小说《西游记》里,唐僧在收服猪八戒之前,猪八戒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猪刚鬣,并且他的前身是执掌天河八万水军的天蓬元帅,只因调戏霓裳仙子被纠察灵官发现,触犯天条被玉皇大帝贬下凡间。
猪刚鬣听从观音菩萨的指点,在高老庄等待唐僧出现,准备跟随唐三藏前往西天取经。猪刚鬣跟唐僧说,自己受了菩萨戒行,断了五荤三厌,一直持斋把素。唐僧说,你既然戒了五荤三厌,那我便给你取个别名,唤作八戒。“猪八戒”的名字原来跟“五荤三厌”有关,那么古代出家人所说的“五荤三厌”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在传统华夏文化里,儒、释、道文化共同构成了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人们普遍形容它们为:以儒治世,以佛治心,以道治身,儒释道三家,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佛教由释迦牟尼于公元前5世纪,在古印度迦毗罗卫国所创,并且在汉朝时期传入我国。而道教则完全是源于我国本土的传统宗教,由东汉张道陵天师在蜀地所创,吸收了黄老道家思想,以“道”作为核心信仰。
说起古代的出家人,人们首先会想到佛家的和尚与道家的道士,他们都是遁入空门的方外之士。出家人远离尘缘,恪守着清规戒律,其中在饮食上有“五荤三厌”的戒律。“荤”的本意是指葱、蒜等辛臭的蔬菜,后来指部分动物性食物,如鸡、鸭、鱼等。五荤,又叫“五辛”,在佛家和道家有不同的说法,佛家的“五荤”指的是五种臭菜,有葱、蒜、韭菜、兴渠(印度香料)、薤(xiè)。也就是说,佛家不但规定出家人不能食肉,就连葱、蒜、韭菜这些植物也不能吃,因为这些植物带有强烈的刺激气味,吃了之后嘴里会有污浊之气,这显然跟佛家所提倡的清心寡欲、清净庄严相违背。
道家则是将韭、薤、蒜、芸薹、胡荽定义为“五荤”,比如道家典籍里有记载:“一切菜皆可食,但不宜栽,葱、蒜、韭、薤、荽,谓之五荤莱。修道之士不可食。”古人认为,蒜吃多了心神容易散漫不振;韭吃多了容易动怒伤情;葱吃多了会情绪不稳惊慌难安;薤吃多了会烦恼忧郁。总之,“五荤”会让人产生贪嗔痴之心,不利于出家人的修行。
那么“三厌”又是什么呢?这就不得不提一位道家高人——孙思邈。孙思邈被道教奉为“药王”,道教的古代医药学家有很多,唯有孙思邈被尊为药王,不但是因为他的医术高超,还因为他的悬壶济世、救苦广大百姓。孙思邈真人在所著的《孙真人卫生歌》里写道:“雁有序兮犬有义,黑鲤朝北知臣礼。人无礼义反食之,天地神明俱不喜。”广义的“三厌”指的是天上飞的鸟类称为“天厌”,地上跑的动物为“地厌”,水里的生物为“水厌”。而狭义上的“三厌”就是指孙真人所说的大雁、狗、乌鱼。
大雁在古代被视为“五常(仁、义、礼、智、信)俱全”的动物。大雁在长途飞行的过程中,不会抛弃队伍里的老弱,反而会照顾它们,这就是大雁的“仁”;雌雁与雄雁相配,向来是从一而终,如果其中一只亡故,另一只孤雁会选择孤独终老,这就是大雁的“义”;大雁在飞行时,所摆出来的雁阵都是按照长幼之序而排,这体现了大雁的“礼”;大雁在飞行途中落地休息时,一般会有几只大雁放哨预警,这是大雁的“智”;大雁是南北迁徙之候鸟,因季节变化而转移,从不误期,这就是大雁的“信”。
狗最典型的特点是对人类忠诚,自从狗被人类驯化以来,就是人类狩猎、看家护院的帮手。而乌鱼在繁衍小鱼的时候眼睛会有一段看不清东西,从而无法捕食,刚出生的小乌鱼为了报答母鱼的养育之恩,自动进入母鱼口中,以保证母鱼不会被饿死,所以被人们称之为孝鱼。正是由于大雁、狗、乌鱼身上展现出来的高贵品质,因此有“三厌”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