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以前肯定读过,此刻重逢,却如新知。我心里想着这段话,那张图,随意做点其他事。其间看了一部老港片《旺角卡门》,影片最后,张曼玉饰演的阿娥在车站告别表哥阿华(刘德华饰),电影给了张曼玉脸部一个特写,这张脸顿时让人想起两个比喻:面如满月,眼如星眸。她的脸部先是静止,然后突然有一个微表情,接着就流下眼泪。这段表演令人叹为观止,惊叹之余我又觉得:它不就是时间的显现吗?有始、有变、有终,浑然一体,不可分割,就在眼前。
所谓“究天人之际”,也是在划分时间开端吧?这个开端在天,也在人,所有时间其实都是人根据参照物(譬如星辰)定下来的,是客观,也是主观。在司马迁时代,太初改历,建寅岁首,影响至今。“通古今之变”,有无数个变化,变就是古今在变,永远在变,要能确定“今”。所谓“执今之道,以御今之有”,关键在当今;“以知古始”,回到时间开端,或今之“初心”。“成一家之言”,一旦成言,变化结束,时间封存,同时酝酿新变化。这样看来,“史”不仅记事(相应史官),也记时(相应天官),“在更深的意义上,一直就没有摆脱基础性的劳作与时日”。
写到这里,文章临近结束,暑假也收尾了。我想起在《史记今读》里引的《劳作与时日》中的话,它在心中盘旋已久,现在就把它写出来,作为一段时间的结语,其辞曰:“不论时运如何,劳作比较好。”(责编:孙小宁)
来源:北京晚报·五色土
作者: 汪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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