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走后怎样》是鲁迅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文艺会讲的内容。娜拉是易卜生著作《傀儡家庭》中的女主,她在家庭中失去了自我,成为了丈夫的傀儡,孩子们又是她的傀儡。生活的无趣无望无助让她最终选择离开家庭。书的最后给读者留下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娜拉离开了。《娜拉走后怎样》就是作者对于娜拉离开后的生活的随想和评论。
对于开放式的结局,有很多人不认可,他们指责作者不负责任,只是抛出了问题,其实正如鲁迅先生所表达的,像夜莺为了歌唱而歌唱,不是为了人们觉着有趣,易卜生是为了写作而写作,不是为了解答社会问题,无可厚非。很多动物都是为了自己而活,只是让会说话,写诗,写文章的人受益了,他便成了好的.如果虫子也会写诗,他是不会赞美夜莺的歌声.
文章对于娜拉走后提出了三种设想:堕落、回家、饿死了。当时的新文化呼吁女性独立,呼吁平权,呼吁解放女性。娜拉觉醒了,觉醒后的娜拉就需要解决经济问题了,否则只能堕落,回家或者饿死。那么真的有必要让全社会的女性都觉醒吗?似乎时机未到,因为社会环境不允许女性独立。“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如果是为了打造一个理想的社会,要不要先将那么多人喊起来受苦呢?
对于已经觉醒的人呢?应该让他们认识到要想人格独立,人身独立就必须经济独立。谈钱就俗吗,就不是君子所为吗?不是的,“凡承认饭需钱买,而以说钱为卑鄙者,倘能按一按他的胃,那里面怕总还有鱼肉没有消化完,须得饿他一天之后,再来听他发议论。……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
所以觉醒的女性,先要追求经济权,要求经济权并不容易。“要求经济权固然是很平凡的事,然而也许比要求高尚的参政权以及博大的女子解放之类更烦难。天下事尽有小作为比大作为更烦难的。譬如现在似的冬天,我们只有这一件棉袄,然而必须救助一个将要冻死的苦人,否则便须坐在菩提树下冥想普度一切人类的方法〔6〕去。普度一切人类和救活一人,大小实在相去太远了,然而倘叫我挑选,我就立刻到菩提树下去坐着,因为免得脱下唯一的棉袄来冻*自己。”
觉醒的人除了要斗争去争取平权以外,还要铭记过去,并解放自己的子女。“人们因为能忘却,所以自己能渐渐地脱离了受过的苦痛,也因为能忘却,所以往往照样地再犯前人的错误。被虐待的儿媳做了婆婆,仍然虐待儿媳;嫌恶学生的官吏,每是先前痛骂官吏的学生;现在压迫子女的,有时也就是十年前的家庭革命者。”
其实取得经济权之后也不能完全达到女性解放,但是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在运动中解决问题。“正如涸辙之鲋,急谋升斗之水一样,就要这较为切近的经济权,一面再想别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