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所谓“玄幻”仍然是一种对西方奇观概念的本土化再造,因为在此所谓的东方奇幻,指的是对西方奇幻的本土类型化改造中东方元素渗入而形成的东方色彩浓厚的“奇幻/玄幻”风格。
关于奇幻世界与其国族历史经验之间的关系,与结合奇幻影像的语境,其本土化改写中对大众审美取向的影响究竟表现在何处呢?
经由奇幻类型化的艺术改写,“本邦”终归是要走向“异邦”的。
“异邦”并不是任何性拼贴杂糅而成的架空世界的文化表征,而是有价值意义且可供探讨的精神感知深度,它兼有着乌托邦式的理想化社会历史想象和异托邦式现实倒置的空间镜像。
在这里,所谓的“乌托邦”指的是在于本土历史经验相同的同时实现对历史运行逻辑的简化,经由英雄人物的“正义”光环传递“邪不胜正”的普世价值关怀,有着对不合理空间秩序的重置。
“异托邦”指的是经由叙事对空间场景的提炼,无限的地图空间被压缩至有限的数十个“地点”之中,这些地点虽不处于现实世界的环境中,却是有效的唤起民族主体的原型意象的必要场景,在历史的时间环中“差异地点”的排他性限制了它为大多数人体验的可能,因而提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异邦”有着建构中解构的神奇力量,因而能通过奇幻影像产生审美导向。它在建构一个世界的同时也解构了现实世界的规则,在打破与*之中完成了一个“美丽新世界”描绘。
然而,“异邦”往往不是“美丽”的,而是充满着黑暗的世界,过去的美好与阴暗在“异邦”中同时存在,明暗变幻的悲喜叙事为“异邦”注入了明显的自反性,体现于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客观”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