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事物撕给别人看。田小娥和黑娃的两情相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后来,黑娃参加了农民运动,而田小娥也成为了妇女主任,这是她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刻。
然而否极泰来,由于农民运动的失败,黑娃只好抛下田小娥跑路。而田小娥也再次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而田小娥呢?在最困顿之中,中了书中最大的反派——叔公鹿子霖的奸计。鹿子霖许诺,只要田小娥委身于自己,就能让黑娃平平安安的回来。
为了黑娃,田小娥只好舍去这身皮囊,再次滑入不幸的深渊。而这一次,她再也无法摆脱这泥淖。鹿子霖在占有田小娥的同时,还将美丽的田小娥包裹成打败鹿家宿敌——白家的棋子。他要施展美人计,利用田小娥彻底整垮白孝文。
白孝文是白家族长白嘉轩的儿子,是白家的希望和下一代族长。白孝文原本是个斯斯文文,只读圣贤书的君子,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
然而在田小娥的强烈攻势之下,白孝文彻底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在田小娥的勾引下,白孝文不仅整天和她厮混在一起,还染上了鸦片瘾。而鸦片不仅耗光了白孝文的家产,还逼死了她贤良淑德的妻子。
然而田小娥并未因为计划成功而欢欣鼓舞,因为白孝文确实真爱田小娥,他可以为她赴汤蹈火,变卖家产,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而这以至于白孝文被白嘉轩处以耻辱的刺刑时,田小娥没有半分喜悦,而是在心里*:
“我这是真正地害了一回人了。”
后来愤怒的田小娥决心脱离鹿子霖的掌控,她狠狠地踹了鹿子霖的小腹,并尿了他一脸。
三、田小娥之死田小娥的一系列行为,最终引发了黑娃父亲鹿三的仇恨。事实上,鹿三并非恶人,而是一个正义、淳朴、勤劳的农民。但是田小娥,却注定要死在他手上。
鹿三是长工,白嘉轩是地主。虽然阶级不同,但白嘉轩对他的尊重,却让两人建立了兄弟般的友谊。而鹿三,也是白嘉轩仁义“礼智信治家”思想的支持者。田小娥不守妇道、水性杨花,让儿子黑娃戴上了绿帽子(虽然鹿三并不承认这个媳妇),同时让自己的少东家白孝文堕落到这种地步。在极度的仇恨中,鹿三用一把梭镖,了解了田小娥的生命。
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田小娥仍用最后的声音,发出了她的不解之音——“大!”
田小娥虽然周旋于四个男人之间,但在她心中最柔软的位置,永远有自己的挚爱——黑娃的位置。因此在潜意识里,鹿三就是他的“大”。
正是田小娥的一声惨叫,让鹿三如梦方醒。而正是田小娥的惨死,让鹿三染上了癔症,被田小娥的“鬼魂”附体,她借着鹿三的口向大家倾诉:
四、田小娥的悲剧我到白鹿村惹了谁了?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一把麦秸柴火,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搡戳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我不好,我不干净,说到底我是个破鞋。可黑娃不嫌弃我,我跟黑娃过日月。村子里住不成,我跟黑娃搬到村外烂窑里住。族长不准俺进祠堂,俺也就不敢去了,咋么着还不容让俺呢?大呀,俺进你屋你不认,俺出你屋没拿一把米也没分一根蒿子棒棒儿,你咋么着还要拿梭镖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