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与作品《呼兰河传》
而这一次她书写的作品与自己有关,但却不是外人嘴舌间关于她的那些八卦绯闻。
外界对萧红从来都是褒贬不一,有人对她的作品不吝啬赞扬,称她为难得的文学才女,也有人同情她的悲苦人生。
但也有言语批驳她放浪无定性,比如连续两次弄出怀着前任的孩子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的荒唐事,还痛批她自私,身为母亲却抛下孩子不管不顾。
而此刻的萧红并无意用文字去回击外界对她的种种批判,也未对自己做任何辩解。
她将笔触伸向了那方曾孕育过她的土地:遥远的故乡呼兰。
在生命将接近终点之时,她却忆起关于起点的那些点点滴滴。
萧红与母亲
位于黑龙江省呼兰河畔的呼兰县偏远古老,但形形色色的人或安逸、或躁动、或温和、或狂戾地活跃在这方土地上,为其注入了鲜活却沾染灰暗的复杂色彩。
萧红生于此,长于此,出生在地主家庭,从不缺吃穿,却无幸福可言。
她的父亲张廷举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地主”这类身份被人定义为反派是合理的。
张廷举在女儿萧红眼里,与其说是父亲,不如说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他是一家之主,是轴心,妻子、儿女、仆人都得围着他的指令转。
萧红雕塑
而冷漠专横是他的标签,即便对他自己的父亲也是如此。
他是一扇冰封的门,家人的心酸、悲苦他全拒之门外,与利益相关,他才会全盘定夺。
萧红九岁那年,母亲因霍乱感染病故,他在同年仅隔几月就能另娶新妻。
他喜怒无常,愤怒时将茶碗肆意就地暴摔,这是萧红记忆里永远的阴影。
萧红的童年从未感受过父亲半句温言暖语,斥责喝骂是父亲和她的交流方式,萧红若有些许反抗,父亲干脆拳脚相加。
而在冰天寒地里唯一的那束暖光来自于她的祖父,萧红本名张秀环,祖父为她更名为张迺莹,萧红则是她后来的笔名。
面对着专横的父亲,萧红更愿意和慈祥的祖父待在那空气清冽、溢满绿草芳花的小花园里,祖父亲切地教她种花、认识各种昆虫、植物。
童年时的萧红
祖父对萧红而言,就如那遮雨挡尘的大伞,当父亲要对她暴力相向时,祖父都会出言制止。
除了温暖的祖父,文学是她的精神食粮,在课本那一页页的文字里,萧红懂得了自由、平等,也了解了娜拉这样一名深陷苦难却勇于挣破牢笼的新女性。
在学堂里,萧红从不摆富家大小姐的架子,在别人都逃避做卫生、打扫教室时,她都是主动拿起扫帚、抹布扫地、擦窗。
而父亲却丝毫未被思想上进的萧红所感染,当过教育局长的他骨子里却觉得女孩家读书无用,找个家底硬的人家嫁了才是正理。
于是在萧红14岁时,其父便给她擅自定亲,对象是所谓门当户对的军阀世家少爷汪恩甲。